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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烽·烟 > 第三十三章 惊醒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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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在东京,在那一天,在哪一个时刻……

当蔡锷与陈敏麟说及如何尝试着与孙文进行联络的时候,一声枪响,打破了黑夜的宁静,就在枪响的下一秒,陈敏麟将蔡锷猛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下,与此同时他非常麻利的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配枪。

而蔡锷也在此时将自己的配枪抽了出来,并且一推副官,示意他与蔡锷一同撤退到房间的门后,因为那里不但有一个矮墙隔断,而且在门后的位置上,正是屋内电灯的开关。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房间内的灯光还不关闭的话,那蔡锷真是死掉也怨不得别人了。

不过看起来这一次的杀手是非常职业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给蔡锷们两个撤退到房间门后隔断的时间,虽然子弹并不密集,但是非常的准,只要蔡锷与陈敏麟稍有一点动作,肯定会有一颗子弹擦着蔡锷们的身旁飞过。

没办法,这样的情况下,蔡锷只好一枪打碎了灯具,而后在灯具熄灭后的瞬间,直接滚到了靠近窗户的一个死角的位置,而且副官的动作一点也不比蔡锷的慢,而且蔡锷们两个之间也根本没有交流。

全凭着默契,当蔡锷已经到达了死角的位置后,陈敏麟此时也已经匍匐进了他的卧室,这不是说他此时想要逃走,而后因为他卧室的床底下,放着一把蔡锷们从北平带过来的步枪,因为不知道杀手与蔡锷们之间的距离。

但是从子弹的时间差以及枪声的大小来看,杀手的位置应该距离蔡锷们并不是非常的近,至少也在一百米以外,一百米的距离,如果仅仅凭借蔡锷们两个人手中的手枪的话,那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因为室内的灯光熄灭了,这一定会影响到杀手的视线,而且因为蔡锷在窗边的死角的位置,陈敏麟此时也已经找好了自己的绝佳位置,所以蔡锷们两个人暂时的就这么安静了下来,如此一来,找不到蔡锷们动向的杀手,也停止了射击。

正当蔡锷以为能够就此喘口气的时候,毫无征兆的一阵嘈杂的扫射声,连带着玻璃的破碎声,使得蔡锷感到了一个新的危急正在靠近,与此同时,陈敏麟的步枪也击发了第一颗子弹。虽然蔡锷看不到窗户外面的形式,但是从外面传来的些许的惊呼声来看,陈敏麟这一枪应该是击中了杀手中的一人。

而没有一丝犹豫的,就在惊呼声响起的时候,陈敏麟的第二颗子弹,也击发了出去,蔡锷知道此时蔡锷应该做些什么了,蔡锷非常快速的变换了自己的持枪姿势,同时凭借着听觉,对着窗外平行二十五度的方位,连连击发三枪。

蔡锷很幸运,在蔡锷击发这三枪的时候,有一颗子弹正好擦过蔡锷的耳朵,虽然耳朵上传来了痛感,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此时一个更大的危急,已经降临在了这间屋子里!一颗日式手雷,还冒着白烟,正好顺着窗口扔到了这间屋子里!

就在蔡锷身后不到三米的地方!

三米的距离!生与死就在一瞬间!或许下一秒蔡锷就要永永远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了!此时,或许蔡锷已然木纳了吧,蔡锷就回过头,就这样,毫无作为的看着,看着那还在“嘶嘶”作响,徐徐的白烟还在喷薄。

“将军!”或许蔡锷真的出神了,陈敏麟的呼唤才刚刚将蔡锷从生死间叫醒!当蔡锷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的时候,陈敏麟已然窜到了蔡锷的身旁,将蔡锷就这么扑到在地,紧紧的按在他的身、下。

与此同时,他拼命地将那个已然炙热的手雷顺着没有了玻璃的窗户,甩了出去,或许是他太过用力了吧,反而这手雷并没有飞出多远的距离,而且也是因为这之间耽误的时间太多了,所以手雷才刚刚飞出窗口。

就在半空中爆炸了!虽然说起来用了很长的一段文字,但是实际上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半空中爆炸的手雷,虽然因为此时位置的特殊关系,而没有破片飞溅进来,可是这狭窄空间中所灌如的气浪,倒还是非常有冲击力的。

或许室外的杀手,也被这电光火石的变异而惊异了,枪声暂停了下来,蔡锷推开还在蔡锷身上的陈敏麟,关切的问道:“没事吧?”“没事。”陈敏麟笑了笑,而后又匍匐着回到了他刚刚所在的位置。

蔡锷与陈敏麟之间的距离虽然不远,但是中间还是有所阻碍的,蔡锷真的想不出来他到底是怎么就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扑过来的,不过这已经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危急尚未解除,保命才是第一的!其实刚刚的那颗手雷,是蔡锷的危机,也炸醒了蔡锷,坐以待毙的结果必然是身首异处,亦或者是蔡锷就像那颗手雷一样,破碎成不知道多少的碎片。蔡锷真的不怕死,但是蔡锷在意蔡锷如此冤枉的死去。

而且就在这个时候,一颗流矢打穿了陈敏麟的肩膀,只是一个呼吸,他便摔倒在地,蔡锷明白,如果对方使用的是一般的亦或者是同陈敏麟一样的制式步枪的话,那么他肯定不会遭受如此的打击。

显而易见的,如果蔡锷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美国产的狙击枪,而且看起来应该不是针对他的,不然的话,现在的陈敏麟那还能在这里挣扎,必然已经成了一具未冷的尸体。蔡锷匍匐过去,抓住了陈敏麟的手。

“怎么样?”“没事。”没有太多的废话,陈敏麟用他的眼神与坚定告诉蔡锷,蔡锷们两个还可以相互依靠。其实在这个时候,如果相同处境下的两个人不能够平等交流同时相互给予对方支撑的话,那么无论是拥有多强的单兵作战能力。

都必然是必死的结局。“将军,我来吸引火力,你找个机会逃出去吧。您不能有事。”“少废话。”蔡锷断然的呵斥了陈敏麟同时虽然蔡锷的语气非常粗糙,但是蔡锷知道,这个时候也只有这样的粗莽才能真正的表现自己的决心。

其实如果蔡锷真的留在这里只能做无谓的牺牲的话,那蔡锷肯定不会暂停在这里,蔡锷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蔡锷看到了逃生的希望。那就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枪战,蔡锷们所面临的一切攻击都是出现在窗口的位置的。

也就是说蔡锷们现在只是一面受敌,而在蔡锷的身后,也就是房间的大门处,却没有任何的攻击,这就是说明很有可能在那个位置,对手是没有安置人手的,这就是一个缺口,也正是蔡锷们逃生的位置。

“往门口撤。”说着,蔡锷一把拉起陈敏麟同时接过他手中的步枪,之后一步步的向着大门的位置蠕动着。在破碎的室内各种的破片中,蔡锷们两个人就这么一点点的,向着大门口移动。

而就当蔡锷们到达了大门口位置的时候,突然的,陈敏麟这个时候提醒蔡锷道:“将军,门口的位置不安全,咱们最开始受到攻击的位置不就是这里吗!”

“别说话。”虽然蔡锷心里很清楚副官的话,是对的,但是没有办法,此时则是唯一的办法,坐以待毙是绝不可行的,而且蔡锷之所以会这样决断,还是因为这么久的枪战中,确实再也没有了攻击,是从这个位置打进来的。

蔡锷示意副官暂时压低自己的身体,因为他的肩膀受伤,所以他只能使用手枪,可是因为手枪的射击距离的问题,以及太过于短小的枪声,在这样的情况下是没有任何优势的,所以蔡锷把探路的工作,担在了自己的身上。

生死一线间!

“啊!”我从床上惊醒了过来,这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做噩梦,而且梦到的竟然还会是陈敏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是怎么了……

擦去额头的汗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会梦到他,难不成这是一种预兆吗,还是,这就是因为我这一段时间的压力太大了那?

可能是因为我的惊呼吧,衣冠不整的邹若衡拿着枪就冲进了我的卧室,看着他的样子,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收起来吧,没什么,我不过做了个梦。”

“将军,您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什么?”邹若衡说这话,收起了枪,给我端过一杯水,道:“将军您梦到什么了?”看着他的样子,我也只好无奈一笑,对他讲起了我同陈敏麟之间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还是在北、京,昭威将军府!

那一次的家宴,唯一和家挨边的也就是用餐的地方了。

回到府邸,我只把敏麟一个人留在了书房,至于其他人,包括蕙英在内,都被我找个理由支了出去。

在书房,敏麟看出我的面色,不由得开口问道:“将军怎么一脸的忧虑之色?是您遇到设么麻烦了吗?还是怎么?”

我抬眼看了看他,把白天我与徐树铮的对话,其中捡了一些告诉他,而敏麟听过之后,却表示并没有什么异常,他对我道:“将军,听你与徐次长的对话,无外乎一些有关孝道的理论罢了,而且就这么看来,但在这一方面,你与徐次长倒是不谋而合。”

“是吗?”我笑了笑,问道:“怎么,敏麟就没听出有什么不对吗?徐次长的弦外之音你一点也没听到吗?”

“弦外之音吗?”敏麟见我这么问,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像是思考一样,不过足足过了三分钟,他却还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他对我说:“将军,不会是您多心了吧?虽然徐次长……但是这些关私的讨论,他不会也有什么弦外之音吧。会不会是您自己……”

我知道敏麟后面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其实那些话就是他说出来我也不会与他如何,虽然他后面没说出来的话,并不符合他的身份,但是正因如此,他却偏要说出来,更是可见他对你的忠诚。

若非忠诚,又有谁会愿意触个霉头那?不过虽然敏麟这一次没有说出口,但是我知道,如果必要,他一定会毫不犹豫。

我大量了他一眼,装作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道:“你是陈敏麟吗?我那个副官。”

“将军的意思是?”敏麟颇为不解的反问,而我却是一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木讷起来?弦外之音吗,虽然你不是弹琴的行家,可是多少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弦外音,可纷乱。如此的道理也不明白了吗?”

敏麟被我这么一点,立时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不觉惊异道:“将军的意思是他徐树铮要对您动手?!”

“我还不能确定。”我对他说道:“只是他今天的话里有些硝烟味,而且凭他的个性,若非事出有因他又怎么会和我在对弈的时候,说上这么许多话那?不过说来也是,徐树铮倒还是一个孝子;可是即便如此,对此人也需小心谨慎,我看得出来,他手里的棋子正在搅一淌水,他要先把水搅浑,然后等段祺瑞回来以后,才好行事。”

“行事?将军你的认为……”敏麟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再说下去;其实我与他心里都清楚,所以点到为止便好,说出来,反而会让两人陷入不必要的尴尬。

我点点头,没有在说什么。而后我岔开话题,与敏麟谈起家宴的筹备问题上来。

五日之后。

此时我穿着军装的大礼服,腰上还挂着军刀,站在将军府的大门外,亲自迎接着前来赴宴的贵宾们。

敏麟则是带着两队从陆军衙门江公手下借来的兵,在将军府内外往来巡视,以卫戍、维护来访宾客的安全……

那个身影还在我的眼前,可那个人与我却天各一方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情绪的膨胀,亦或是我的宣泄,奈何,我的泪,落下了,那个在战场上我不曾看到便逝去的生命,恐怕……

唯有我亦去了那个地方,才能相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