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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烽·烟 > 第一百四十四章 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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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样的,只是我不希望那个操刀的人是你,可是……你太狠了。”

凤仙的眼泪,此时就好像一斛倾斜的豆子一样,凤仙哭着,没有声音,仿佛连喘、息的声音也都消失了,或是被溶在了泪水中,此时的沉寂,好像是当初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更像是曾经,她叫人送给我的那一素绢的诗。

薄颜犹未见,飞鸟恐长猿。虽坐烟云馆,俯谢在此前。

那是冷冷的谢意,是女了对一个男人最真挚却也是最遥远的谢意。

有人说这是情愫,可是我却知道,这不过就是不过就是她小凤仙,用来偿还我人情的东西罢了。

可以看做是物件,也可以当做是一块抹布,总而言之,上面的字虽然让我笑过,却也只就是笑过罢了。

我是一个男人,我自然是愿意保护漂亮的女人了,虽然我那个时候尚未见过凤仙,可是一个能让那样身份的人刻意为难紧抓不放的女人,自然是不一般的。所以我当时之所以愿意为她出头,一方面是因为刚刚说的那个理由。

其二其实也是我想要故意的借着那个机会表现出一些我的“性格”上的特点。因为我需要自保,所以我必然要把自己的一些特点展现个别人。

我有我的想法,所以当时我真的算不得英雄,可是见到凤仙之后,我是真的被她迷住了,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我是强迫自己爱上她的,但是,只是短暂的接触之后,我就发现,这种强迫成了自然而然我心内的真实想法了。

凤仙的眼泪,终究还是比战场上的枪林弹雨更为能够杀伤我;我强制的将她揽在怀里,让她坐在我的腿上,如此坚强的一个女人,竟然哭成了这个样子,是我太过于绝情吗?其实我更愿意相信此时凤仙的泪。

不是为我一个人而流的,她是在为自己经历过的一切,为自己尚未可知的一切而哭泣。

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我不是合格的丈夫,不是合格的儿子,不是合格的情、夫!可我却是一个军人,我是一个合格的军人,而正因为如此,我是一个合格的军人,本不该掺和到政,治中!

奈何,此时国家将要有倒悬之危,垒卵之势已然有了开启的局势。

所以,我不能再置身事外,就算是这是越过军人界限的,可是我还是要做。哪怕我做的错了,过了,但是我不后悔,而且就算是一切将无疾而终,回归到平静的话,那我的一切准备也并非是白白无作为的。

毕竟,我可以给改正者亦或是后来人,以警示,我要他们明白,没有谁可以重蹈覆辙,去找寻权利的终点顶峰,而将用血延续出来的开辟之路,打回原地。

流过太多的血了,伤过太多的心了。

我走过的,当年的路,是红色的,是被血浸红的,那是英魂吗?还是罪人?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可是,我依旧要为了自己的信念去战斗,我要为了信念牺牲,那么,我身旁人,亦或是枕边人,也都可以为了我去牺牲。

我蔡锷从不是英雄,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军人,我为了国家而战,我愿意献出生命,可是当我的信仰与国家出现对立时,我宁愿选择信仰。

兵者,国之重器也。

既然我是军人,我是兵,是国之重器,掌控负责杀戮,那我要是还把这么雅致、神灵的物件戴在身上,怕是有亵渎之嫌啊。

在云南的时候,我从来都没佩戴过玉饰,包括一些玛瑙、宝石,这些东西我也就是给母亲、蕙英弄过一些,要么就是礼尚往来的时候弄一些,其他的时候我是能不动就不去动这一类的东西。

军人吗,就要有军人的样子,带块玉至少我认为这是不像话的。而且按照章程来讲,佩戴饰物是不被允许的。

我对袁克定回答道:“大公子,要是说好枪,宝刀、快马,我倒是还有那么一二件,唯独这个玉器啊,什么宝石、玛瑙啊,我是真的没有。”

“恩?”袁克定回过头看了看我,而后笑着对我不阴不阳道:“松坡啊,那我知道了,无妨无妨,这总统府什么玉件没有啊,是不是。”

虽然袁克定此时在笑着,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对我刚刚的回答不满,而且他也不相信我刚刚说的话;其实这并不怪他,原本云南之地,就出产玉石什么的,而且接连缅甸、越南,这都是宝石出产之地,说我在云南那么久,一点这一类的东西都没有,还真是不能让人相信。

但是没办法,这就是事实,不管他袁克定信与不信,亦或是如何的不满,我说的就是实话,也是实际情况。要是我说我有好玉什么的,到时候让我去哪弄去?

见袁克定如此,我无奈一笑,而后解释道:“大公子,虽然云安之地,多产矿物,可蔡锷是军人,心思不在上面,也就自然不关注、收集了。当然了,要是大公子喜欢的话,我这就回云南去,给您采购一批最好的玉料,如此可好?”

袁克定上下打量着我,而后笑了,对我道:“松坡啊,让你一个堂堂昭威将军去采购无关紧要的东西,这……这不太好吧?”

我摇摇头,忙道:“大公子说哪里话,为大公子办事,就是为大总统办事啊。这有什么吗,不过就是采购玉料而已。”

说实话,这不是我的心里话,而且这恭维的语气也是我最厌恶的,但是没办法,此时此刻,我也只能装出这幅让自己恶心的样子了,毕竟,此时我的第一目标,首先就是要回到云南去。

但是只不过,我此时做出来的,都不过时铺垫罢了,而且就算是袁克定允许了,袁世凯也不理会,我依旧不会回云南的;我的妻子还在这,我不能让一个陪了我那么多年的女人,孤身犯险。

更何况,我已然将一个女子掷入了风口浪尖之上……

“松坡啊,你看看,你这让我说什么是好那?我倒是,我倒是……”笑逐颜开的袁克定此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实在是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高兴的?难不成是我的恭维?亦或是想到将来要送到他那的那些上好的玉料吗?

可是这两个,那个也不足以让他如此身份的一个人,语无伦次啊。不过那,他如此其实也好,至少只要他不是冷着脸,就说明我的话,我的努力是有用的。而且袁克定这个人虽然看起来甚有城府,可是其实他真的没有什么心计。

他总是喜欢把自己的伪装的非常高深莫测,其实他自己不知道,谁都是在看着他,陪着他演戏罢了。

“那大公子,这件事,就交给蔡锷去办了?”我赶紧的加一把火。

袁克定则是点点头,不过正当他要说话的时候,不知道从哪进来的杨度,却突然走了过来,抢在他前面开口道:“松坡啊!大公子是在和你开玩笑那。你堂堂一个昭威将军大公子怎么能让你去办这样的小事那。”

杨度说着,就走近前来,袁克定先是冷他一眼,而杨度则是与我二人拱手,而后袁克定看着他,声音有些冷的道:“晳子啊。你怎么来了?”

杨度笑了,道:“大总统要我办一些公事;大公子,不知道刚刚我说的可对啊?松坡这样的文武之才,堂堂将军,怎么能去做这些事那。您看,您这个玩笑啊,可是开大了,松坡这都当真了。当时您还和我打赌来着,看着您是要输给我了哦。”

而后,杨度也不等袁克定说话,反而对我继续说道:“松坡啊。你是不知道啊,前几天我请大公子品茶,那个时候啊,大公子就说,他说‘松坡在云南,肯定有不少好玉啊,就是不见他拿出来,晳子你说他是不是怕咱们给他抢来啊。’我则是解释话说‘大公子,松坡这个人啊,您还不了解吗?身外之物他有什么怕不怕的,再说了他一个将军怎么会连这点气度都没有那?松坡这是真没有,要是有啊,肯定会给您和大总统送来的,您也别不信,要是您说你想要的话,松坡这个人,都能亲自回到云南给您去淘换!’”

“徐树铮那,人家是陆军次长,也是公务缠身啊;其实蔡锷真不是风花雪月眯眼之人,是在无聊啊,整天睁开眼睛,就是一片宅子,以前母亲在,还能去请个安啊,聊聊天什么的,现在母亲大人也回云南了,我这天天啊,全身都不得劲,吃饭都没味;好在还有凤仙姑娘,要不然,蔡锷实在是就要闷出病来了。”

听我这么一说,这二人不由的相视一笑,而后杨度对我道:“松坡啊,要是你实在没什么啊,不行我去和大总统说说,你来我们参议院先做点什么吧。不是我不陪你啊,实在是现在百姓情绪高涨,很多事情,要处理,多有请愿来信要处理啊,也是满的不可开交。”

“你这可是发牢骚啊晳子。”袁克定截下杨度的话,笑着对他“指责”道:“这话可不能让父亲大人知道啊,要不然啊,我看你这个参议员啊,可就是要到了头了。不过也没事,要是你真的下来了,正好,你和松坡凑合凑合,再加上我,咱们三个啊,弄个马场什么的,或者是找一个闲职先挂着,然后咱们三个好好亲近一下也是啊,说实在话啊,晳子,自从松坡来京之后,咱们好像还真就没怎么好好的在一起待过。”

说到这,袁克定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连贯的话语顿了一下,而后他却又笑着,道:“松坡可是我的先生,是我的老师啊,虽然吧,这个老师不怎么待见咱这个学生,可是咱们做学生的,也不能挑理不是?人家是先生吗,所以啊,咱是要找找机会,和先生亲近亲近,省的到时候先生是‘猫教老虎——藏一爪子’,你说是不是啊,晳子?”

“恩?”杨度没想到,袁克定会那我开心,而后笑起来应和道:“大公子所言不差,所言不差啊。”

而后又对我道:“松坡啊,你说实话,你这个当先生的,可是没用心教你的徒弟吧?你这不是藏一爪子啊,你这可是是个爪都藏起来了!你承认不!”

杨度这么一说,再加上袁克定之前有意无意的话让我也想起来了,自从袁克定拜师之后,我还真是什么都没教给过他,当然了,我也实在是没有什么能教给他的,人家是大公子,我不过就是一个落魄将军罢了。

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甚至是将来的一些可能性上,我们两个怎么讲都是处在两个状态上的,所以我的能耐,并不适用他,当然了,他也是绝不会向我学一些什么东西的。

然而更重要的是,我们两个身份的差异,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一个落魄之人,大言不惭的去教学一个“大太子”般的人物,到底会是怎样的不自量力。而且其结果,到底会是如何的凄惨。

可是袁克定今日这么一说,倒是也提醒我一些东西;而且其实虽然袁克定的语气没有什么,显然是玩笑戏弄的语气,可是他的话,却是实实在在的,不管他是不是有心而言,但是我觉得,至少我认为,袁克定是为此有所不满了。

而起杨度的“质问”,我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此时他在说什么,亦或是再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因为杨度已经不是当年的我认识的那个杨度了。甚至他都不是我刚刚来京时见到的那个杨度了。

所以他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熟悉的同僚”罢了,对于这样的人,我本不需用心的,只要面上可以应付就是了,可是偏偏就是这样,对于杨度,我还真是不能如此,理由很简单。杨度之前说的话,无异于拆了我的台,毁了我的路。

虽然我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但是威胁到了我的家人的话,那么我实在是找不到原谅的理由,而且实话实说,要不是我早就有所准备的话,那我这一次还真就是要被他的那几句话吃定了。

杨度说罢,我笑了笑,接招过来,道:“晳子兄说的是,蔡锷不尽责不尽责,该罚啊。”

“哈哈哈。”袁克定插话道:“晳子你看到没,松坡君子也!”

杨度也是在一旁点头附和……

入夜,昭威将军府内。

此时在我的将军府内弥漫着一故肃杀的气息蕙英也好下人也罢。原本此时该做什么的亦或是怎么样的,都没有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蕙英也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声不响,虽然如此,可是在我离开的去到书房的时候,我还是看到了从窗口紧盯着我的那个影子。

书房内,我的手边,是一份没有名头的信封,里面是我的亲笔信自我的对面除了副官陈敏麟之外,此时还多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都是穿着马褂长袍,女的还是女扮男装。

此时,敏麟走到我的身前,对我道:“将军,他们两个就是我在云南带过来的,曾经隶属咱们滇军情报部门,不过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他们养好伤回到滇军的时候因为已经拟定了死亡证明所以我也就没宣扬,而是把他们两个藏了起来,咱们来京这一路上,其实他们都在咱们的身边。”

我点点头,道:“这件事你办的很好。”而后我便对那一男一女问道:“你们两个,平时都住在哪里?”

男的说:“报告将军,我们两个一直住在将军府。”

“什么?”他的回答不由的让我眉头一皱;男子解释道:“是这样的将军,平时我们在将军都是化妆过的,所以您并没见过我们,而且我们也是由陈副官分别招收到府里的,所以除了陈副官之外,没人知道我们两个人的真正身份。”

我不知道要出现什么情况,亦或是蕙英要对我说什么,可以这么说,我此时此刻,一点预料都没有。但是我却深信自己的潜意识,传递给我的信息,就是肯定不会出事。虽然仅此而已,可又足够了。

我坐到蕙英的身旁,捏了捏她的脸,道:“怎么?今天叫我将军了?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又要称呼您为什么那?将军夫人吗?或者是,太太?哈哈哈。”

我的笑声让蕙英不由的也笑了出来,她拉过我的手,一只手还按在我的手背上,看着我的眼睛对我道:“我是你的夫人,可我却从未称呼过你一声将军;你知道吗松坡,其实我之所以如此……”

蕙英的话还未说出口,可是府外传来的枪声,实在是无法让她在继续下去。

听到枪声以后,我忙将蕙英拉到自己的身后,而后告诫她说:“你就待在这,不要乱走,我去看看,等我回了。”

而后,我又将自己腰间的枪交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