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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烽·烟 > 第一百九十六章 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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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我依旧是情情、爱爱,满心的付出,而且再没有了之前的落寞、孤寂,可不知为何,我却能从她的眼中看到那一个女人心如死灰的场景。

她还在意着我,爱着我,我对她的感情也没有任何的改变,但是就在这不言中,与她之间关系,好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算不得我们两个人渐行渐远渐无书,也不能够说是我们两个人更为的贴近了彼此的内心。

或许我们两个人的心早已经融为一体,唯一能够改变的就只有情怀,我伤了她的情,她点燃了我的爱,伤害她的,指挥越来越深,而被点燃的,却只能越燃烧,越稀少,到最后,直到消逝。

或许会留下一缕飞灰,亦或是那残留下来的一缕飞灰也终将无物,但一切,已然定型,无法更改,也不会更改了。

情与爱的美好,伤痛,就此,将要走到终点,这不是尽头,或许对我来说这不过就是一个新的起点,但对于小凤仙来说,这也不是一个尽头,对她来说,这也许就是毁灭,将她从一个有血有肉的红颜知己。

变作一具行尸走肉。这过程,充满了不舍与甜蜜,可与之同来的,还有伤痛与凄凉……

秋风凉,月上妆,几许伤,枉断肠……

还没有谁会去难为她这样的一个女人,其实在很多人看来,我与小凤仙之间的的并不是感情,她也只不过就是我用来发泄、欲、望、寄托情感的玩物而已。或许她也曾这般想过吧,但是我能保证,我绝没有如此的想法,绝没有。

这一趟,我的行程第一站,自然的还是日本,虽然我是想要借这一次离京遣返云南的,但是实话实说,我还是必须要去日本一趟的,我要去哪里购买一些药物,不单单是治疗我咽喉疾病的药品。

还有就是战场上的一些常用的伤病药品,因为我很清楚,待我回到云南之后,要做的事情,就是要秉承大义,兴兵讨伐袁氏及其爪牙,不管于公于私,我都绝不允许历史倒退,这一趟日本之行的第二个目的,就是联络孙文先生,虽然我知道他没有兵马队伍。

但是我需要他的领袖威望,而且也只有联络到且得到孙文先生的支持,我的队伍才能名正言顺的发兵讨贼。虽然袁世凯其实算不得是什么国、贼,但是他的作为,已然到了悬崖边缘。

我离开北平时,告诉袁世凯我这一趟去日本需要带陈敏麟同行的时候,袁世凯其实对此是有一定怀疑的,但是我说,小凤仙近来染病,无法照料我,再加上我这一趟去日本是打算做一个系统化的治疗的。

需要很多时间,而且我解释说虽然我对小凤仙非常的迷恋,但是我也是一个有家室的人,更何况小凤仙是一个风尘女子,我也是想着借这个机会脱离她的;我还对袁世凯说,北平有美色无数,这么长时间了,我对小凤仙其实也已经厌恶了。

虽然我承认我这些话不单单会伤害到小凤仙,同时也把我自己比喻的非常的不要脸,但是没有办法,如果我想要安安稳稳的离开北平的话,这一切其实想来算不得什么。而且实话实说,其实我这样的言论也是为了在一定程度上保护小凤仙一下。

如果我对袁世凯说我与小凤仙的感情还同之前一般,亦或者是比之从前更为亲近的话,那么我这一去不复返,小凤仙必然会遭到毒手,相比之下,其实我的做法我想应该是最为恰当的了。

而且我知道,我所说的话,肯定在日后必然的会传到小凤仙的耳朵里,这样的话,会让她非常的伤心,当然了,其实如果真的能一次就把她的心伤透的话,让她就此恨我,忘记我,其实也不乏是一个最好的结局了。

我这一去,日后金戈铁马,马革裹尸,生死尚未可知,我又怎么能再让她对我牵牵挂挂,郁郁寡欢那?而且这样一来的话,也容易让其他人相信,小凤仙对我的动向是真的不知情的,或许到了必要的时候,这样的思维框架能够保她一条性命吧。

但是相比于国家大事来讲,其实就算是真的牺牲小凤仙一条性命,也未尝不可,而且如果小凤仙真的是因此而命丧黄泉的话,我想我对她只会有崇敬与尊重,同时,我也绝不会感到悲伤。

毕竟小凤仙是我的女人,而我能有这样一个女人,即便是她已然与我天人相隔,我又如何的会感到悲伤那?我该自豪,自豪我能够拥有这样的一位红颜知己,同时,我也会自责与惋惜。

自责我决然的将她置于险恶水火中,最后落得一个红颜薄命,惋惜如此佳人,小小年纪便已香消玉殒。然,奈何,无论是出于国家的角度亦或者是我作为一个男人气度,如果我真得被一个女人牵绊住了我的脚步,或许我就不配再是我自己,而小凤仙想必也一定会后悔,爱错了人。

爱错了人,总比所托非人,要好许多。而且说起来,其实我真的知道当小凤仙那一夜将自己的一切全部交付于我的时候,她便已经早就想好了自己最坏的结局,她爱过,我亦爱过。

这便足够了,更何况,小凤仙日后到底会如何,尚未可知,我自然也不必如此思念了,而且说起来,我此时的思念,怕是非常的龌龊吧。站在甲板上,就是小凤仙曾拉着我的手,一同看海面夕阳时的位置。

或许,这大海还会记得我与她之间所留下的故事吧。真的,这就是缘分吧,我下了火车,转乘的游轮竟然就是我第一次带着小凤仙一同来日本看病时的那一艘。或许,这是老天爷给我对她最后的思念之地吧。

“将军。”陈敏麟捧着一件披风来到了我的身旁,一面将披风挂在我的身上,一面对我道:“是不是在挂念凤仙姑娘啊?”我摇摇头,并没有承认:“就是这平静,或许未来的日子里,就要彻底的远离我了。”

“将军,原来您是在想这个。”陈敏麟一笑,道:“是啊,在北平的时候,咱们认为北平那个地方,暗流涌动,冠冕堂皇下满是杀机,可是现在,但真的离开了北平,反而还怀念起在北平时的日子了,人这个动物,真的是很奇怪啊。”

“有什么事吗?”我对陈敏麟问道。他一怔,而后点点头,对我道:“将军,刚刚有船员来找我,说是有您的一封信,是船还没有出海时有人要他在即将靠岸的时候,交给您的,您看,这不是。”

说着,陈敏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我接过信封一看,这信封是一种特殊的材料制成的,类似羊皮纸,但是却比之更为柔韧,而且手感上也更为柔软。信封上没有一个字,但是邮票的位置上虽然没有邮票可是却有粘合剂干燥后的痕迹。

我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一看,不由得一怔,因为这封信上面的内容,实在是让我有些摸不到头脑。

信上是这样写的:蔡锷上将军,听闻将军近日将东渡日本,继而借由此潜返云南,故我等兄弟,已命人于日本港口,游轮停靠处恭候将军大驾。袁世凯称帝之行为,实令人懊恼,且此为百姓之灾厄,故此,我的弟兄特请将军,待来日返滇后,大兴义军,届时我等众人必出重金以做军饷,助力将军一战。且,将军此次日本之行之安危,皆由我兄弟众人于暗中护卫,将军无需担忧。

这封信没有一个署名,也没有一个落款,看言辞中所说的,应该是对我道动向非常的熟悉,要不然的话,想来他们也不会知道我的意图的同时,且分毫不差的将这一封信就交给了这艘游轮的船员。

而且从信中的语气上来看,写信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军、政两界的人物,因为其言辞间多有江湖之气,而且其在信中言道,希望我大兴义军,讨伐袁氏,看来应该是与我的想法相近之人,亦或者是就是与我的想法相同。

信中所说的,届时将出重金已做军饷,这样看来,写信的这个人或者说这封信的背后,应该是一个非常有钱的巨贾亦或者是组织,不然的话,就是一般的富绅,掏空了家底也未必够用来关饷的。

再有就是信中还说道,我在日本的安全方面的问题,由他们在暗中保护,这样一来的话,相比他们在日本至少也是有一定势力的,不然的话,是绝对没有底气这样说话的,也许会有愿意说大话的人。

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怕是没有人会如此的无聊,千方百计的得到了我的行踪之后,就为了和我说上几句大话吧?综合上述的条件,虽然这封信没有署名,也没有落款,但是我如果猜的没错的话,这封信应该是来自于玉泉山那位的手下,或者说是他的后辈。

而且后者的几率比较大,因为我与水伯也算是忘年之交,而且与他还有师徒的关系,同时我也从水伯的口中得知了他的曾经,可恰恰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认为是他的徒子徒孙或者是帮中后辈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是我的灵魂却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也许是因为刚刚在电话局看到的那封来自云南的电文吧,使之我才有了此时此刻的感觉。我在还没有离开北平的时候,也就是我在上火车之前。

我曾秘密的给云南朱德处发了一封电报,上一次陈敏麟回到云南的时候,他特意的秘密找到了朱德,给他留下了一封专门用来破译我秘密电文的密码本,也就是说,现在在云南真正能与我联系上的人,同时也是我真正相信的人,就是朱德了。

我给朱德发去的电文其实就是想要告诉他从现在开始,秘密的准备准备,不单单是保护我的家人,同时我也要求他多多的选择一些可靠的年轻军官,我知道,虽然此时唐继尧并没有彻底的动摇滇军的将校结构,但是在看似无关紧要。

实际上却是咽喉要处的一些职位上,已经换成了自己的人,亦或者是滇军中有一些人已经被他收买了。成为了他的手下,虽然或许那些人并不是真的想要叛离我,只不过就是想在唐继尧掌权的时候,给自己谋取一些利益。

但是即便是这样的人之常情,这一类的人,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也不打算再用的,真的不是我不再信任他们了,而是他们与唐继尧的联系过多,这样的话,是不利于我行兵作战的。其实说实话,当我第一次从日本回到北平之后。

也就是参加过袁世凯的祭天大典之后,我完完全全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袁世凯称帝的想法只不过就是一个笑谈后,我就已经拟定好了直接的作战方案,而且无论是从战略上的联盟、合纵连横,亦或者是从战术角度所说的。

一些临机应变的战场方针我都已经全部制定好了,或许我这样制定下来的作战方案并没有什么优点长处,而且也不如那些作战参谋们一次又一次集会磋商下,所制定的作战计划完备。

但是至少这样的准备,能让我回到云南之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动起来,不至于将时间拖沓的太久,而且这样的话,其实说起来也是不给袁世凯太多的准备时间,毕竟当我这一次不复返被袁世凯确定甚至只是开始怀疑之后,他就一定会着手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他做准备而我不做准备的话,如果真的开战,必然也是对我不利的,所以我才会一个人制定出了这样的作战计划,为的就是能够很快的动起来的同时,能在必要的时候,不至于完全的陷入被动。

而给朱德发去的那封电文,也是我早就打算好的,因为朱德是我能够相信的人,而且因为他的职务并不高,所以让他去联络、物色年轻的军官既可靠同时也不会引起唐继尧的怀疑。

我相信,如果我秘密命令雷彪来做这件事的话,那么肯定的,先不说这件事到底能不能做成,恐怕到时候就连雷彪自己的职务也会不保,而且真的要是唐继尧彻底的与我决裂的话,那么怕是雷彪会有性命之忧。

我给朱德的电文其实非常的简单,而给他发电之后我就踏上了火车,而后又不做修整的直接倒换到轮船上,所以当我一到日本,下船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一家电话局,看看有没有从云南发来给我的电报。

当然了,朱德的电报肯定是直接发到日本的,因为我在给他发电的时候就告诉他了,应该把电报发到什么地方去。不过,就在刚刚我看到了陈敏麟翻译过来的朱德的电文时,我不由得感觉到,好像这短短的时间里,云南的结构发生了变化。

朱德在电文中对我说,现在云南的情况非常的稳定,但是滇军内部好像发生了问题,倒不是唐继尧开始大肆的撤换滇军将领,而是滇军内部以雷彪为首的一派,现在对唐继尧的统治产生了意见。

而且在这段时间里雷彪也曾多次当面与唐继尧发生言语上的冲突,更为严重的是,有一次雷彪竟然带着一个营的士兵,直接的在云南的深山里与唐继尧自己从贵州带来的亲兵发生了武装冲突。

并且朱德在电文中还告诉我,现在滇军中的年轻军官大多数都被唐继尧打回讲武堂复读去了,然后唐继尧把之前的一些替换下去的老人,又都重新的提拔了上来虽然这其中有些人的职务与之前的不能相比。

但是至少怎么说那,他们现在还能够再一次被启用,对于他们来说已然是千恩万谢的了;我实在是没想到,唐继尧这个人的城府竟然如此之深,他这一招用得好,非常的巧妙,不但无形间收取了部分人心。

而且他的理由是让那些年轻刚刚踏入军队的军官们,回讲武堂重新镀造,美其名曰,效仿袁世凯的军官团,说是为了训练他们相互间的配合,相磨合,这样一来的话,唐继尧的行为还不会得罪这些年轻人。

两面不得罪而且即便是我回到云南,对于他这样的做法,我也是说不出什么的,而且因为如果我回到云南之后,唐继尧非常清楚我必然的会重新将那些年轻的军官再一次提拔上来,然后这样一来的话。

我虽然会得到那些年轻军官的感激,但是我必然的会得罪那些老人们,如此一来的话,虽然老人们已经没有了实际的权利,但是他们毕竟都是滇军前身亦或者是滇军组建之初的功勋人物。

这样一来的话,如我我真的与唐继尧如何的话,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些老人们即便是不支持唐继尧,但是也绝不会支持我,偏偏我需要的就是支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