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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肝脑涂地【十】

“我毙了你!”说着,田成良就要动手,而最终他却没有扣响扳机,因为他就在自己要扣动扳机的瞬间,看到了岳彪的手指那根扣住了扳机的手指也在微微的颤动,虽然田成良对自己的枪法自信,可是对于岳彪他还是了解的,岳彪不但在谋略上远超于他,就是枪法上也不在自己之下,所以两人对峙,而且对方也有扣动扳机的可能的情况下,田成良并不敢像刚刚那样,轻易的就动手!

说道:“这样,咱们先击退了城外的敌军,然后再来处理这件事怎样?说起来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所以田司令!现在咱们的首要目的是什么,你是应该知道的,不要因小失大!”

田成良冷笑,道:“什么意思?先拒敌?别以为我没看过书,古云‘攘外必先安内’,我看还是先处理咱们俩的是问题吧,你现在马上放下枪,束手就擒!”

“你!”对于田成良这样的态度,岳彪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这已经是什么时候了?他现在还在这样的问题上浪费时间,孰重孰轻,难道田成良不知道吗?显然不是的,田成良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他的性格所致,以私废公啊!

岳彪也不想在和他废话了,冷哼一声,转身就要上关指挥督战,抵御护国军了,而见他如此,田成良也放下了自己的枪,双方士兵见此,都以为此事暂时告一段落了,可是任谁也没想到的是,就当士兵们正在整理自己的枪械准备投入到蜈蚣关的防御部署中的时候,突然的一声枪响!

岳彪摔倒在了地上,他的后脑被子弹贯穿了,血夹着脑液,流淌了一地,而当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田成良的枪口还在徐徐冒着硝烟,众人无不为此而感到惊异,而当众人还未说话的时候,田成良却挑着嘴角,眼中满是得意自傲的对众人说:“现在叛贼已经被我枪毙了,你们现在马上投入到防御中去,务必保证蜈蚣关不失!”

当然了,这个远亲远到曹锟就是和他面对面站在一起,都未必会认识他是谁,而他之所以能够成为镇远道守备军司令,其实说起来,与曹锟真的没什么关系,但是那个时候,曹锟得势,他的一个部下为了向曹锟邀功请赏,这才特意的将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给调到了这里当一道的守备司令。

当然了这一做法确实得到了曹锟的好感,但是那也就是曹锟当时知道有他曹去病这么一个亲戚,没几天就把他忘在脑后了,当然了,曹锟那个时候之所以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亲戚也是因为那个部下将曹去病调到了这里之后,当着曹锟的面说的,而且曹锟当时为了求证,确实查了族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所以说,曹去病与曹锟的关系,就是这样的一个远的不能再远的亲戚关系了。

而且说起来,这个曹去病,其实这不是他的原名,此人原名叫曹晓楠,不错,确实这是一个女人的名字,而之所以给他取这么一个名字,实在是因为他小时候体弱多病,有人说取女孩名好养活才会如此的。

而这个曹无病那,却不这么认为,他成年之后,一直自诩文武韬略不在他的远亲曹锟之下,而曹锟那个时候已经是一方的大将了,而他却还是一个不闻一名的小卒,而或许说他甚至连一个小卒都不算,就是一个混混而已,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混混,却自诩文武韬略,尤其是韬略、武艺冠绝天下,所以他这才自己给自己改名,取名叫了这个曹无病,他这个名字,是仿照着西汉冠军侯,少年英雄霍去病来取的。

不过虽然他与霍去病同名,可是这两个人实在是相差太远,霍去病十八岁已经封侯挂帅了,而他十八岁的时候,却还在和一帮混混在街头上欺压百姓,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走了狗屎运,成了这一道的镇守将领,岂不可笑?

说起来,曹无病自动成了这个镇守司令以后,非但没有尽到了自己的责任,而且还常常纵兵为祸,欺压相邻,使得周围的百姓怨声载道,也使得周边的官员对他颇有意见,不过即便如此,可是介于他与曹锟的关系,虽然曹锟从来没有承认过,但是都知道他是怎么当上这个镇远道的,所以大家虽然对他不满可是却也不敢与他为难,这也就使得曹无病更加的肆意妄为。

那么我相信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滇军兄弟会因为我的死而发起雷霆般的攻击,这绝对是那些人所不愿看到且接受的,所以我能够活到现在。同理,有着和我一样情况、底气的人不在少数,所以血腥的办法,这种引火烧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是最不可取的。

把对手逼入一个绝地,让他深陷泥潭,只能挣扎却无力改变,且斗志全无又不甘于寂寞,这才是最好的办法,因为这样的话,他因为没有死,这是最低的底线,因为这个底线他的手下们不会玩命,和你来一个鱼死网破。

首先的就保证了自己在一定意义上的安全,然后他在不甘于寂寞却又斗志全无,无力回天两个冰火境地里挣扎的时候,同样也是对他的一种消磨,虽然看起来这很残忍,但是毕竟,这就是现实。

所以但我知道了一切以后,我就决定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不过始作俑者是一个我无法撼动,至少此时无法撼动的人,那也就只好对不起雷振春了,其实这不怪我心狠、不怪我肆意的针对其他人。

也不怪他自作聪明,不怪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其实这不是任何一方的错误,甚至可以说无论是我,无论是他,至少在这件事上,所发生的,即将发生的,都是没有任何错误的,因为现实,就是这两个字。

一路上我虽然多次询问,可是这个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肯告诉我到底要去哪,不过那,虽然陈敏麟我看得出他脸上的一丝紧张,可是我却并不在意,虽然可能现在蒋百里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家伙了。

但是我至少可以肯定,在现在这段时间里,他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当然了,前提条件是如果他真的要对我如何的话。车子大概行驶了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吧,我们才来到了目标地点。

当我走下车子,看到眼前的情景时,我不由得对蒋百里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想法。他把我们带到了一出野外训练场地。而且第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处训练场地必然是刚刚修缮过的,即便是使用过也绝不会超过两次。

当然了,就我看到的来说,应该是一次还都没有用过;其实不单单是我,就连小凤仙这个外行人也都看出了这处训练场地的不同,她不由得拉了拉我的袖子,对我略作小声的说:“将军,难道这是你偷偷修建的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而后用手指着蒋百里,对小凤仙歪着头道:“这可不是我做到的,看样子这处野外训练场地和日本士官学校的差不多,想来应该是出自百里兄之手吧?”而后,我笑着看了看蒋百里。

道:“百里兄,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这里是仿造日本士官学校第十二野外训练场修造的吧?只不过比之其更符合中国国情,适合中国的武器装备的同时,也更为的贴近了原始的野战训练模式,虽然还是无法和真正残酷的战场媲美,但是至少对于那些新兵蛋子来说,可以让他们更好的去体会且适应,对吧?百里兄?”

蒋百里面有得色的点了点头,而后装出一副谦虚的样子,开口推诿道:“松坡兄这话说的就太客气了,这只不过是我应该做的,那有什么对与不对一说啊?”而后蒋百里又改了一种语气以及声调。

对我半遮半掩的道:“其实松坡兄的想法应该是和我差不多的,咱们的最多的假想敌以及日后真正要面对的敌人到底是谁,我想没有必要说出来,所以我想来与其让哪些新兵学员去适应所谓的战场。”

“倒不如让他们率先的,直接的就开始接触真正的敌我态势,这样一来的话,当他们适应了对方的生存以及作战、训练方式的时候,至少会对对方有一个基本的了解,总不至于真到了战场上抓瞎。”

我点点头,我非常赞同蒋百里的这个想法,只不过就在我刚刚要说什么的时候,我却突然的想到了一个问题,略作沉思之后,我还是决定,对蒋百里直接发问。毕竟虽然看起来这个问题无关紧要。

但是就现在的国内态势来说,很可能蒋百里的做法到时候会成为让他削官罢爵的祸根,我先是不动声色的摆脱了小凤仙的“纠缠”,而后绕到了蒋百里的身旁,在他耳边轻声问道:“百里兄,我想问一问,这个训练场修建时的经费,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蒋百里见我这么一问,不由得脸色变了变,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变化,但是这也确定了我的想法,看来我所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蒋百里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找了个理由把我带到了一边。

而后又仔细的看了看四周,才对我直言不讳道:“松坡啊,我也不瞒你,其实修建这个野外训练场的经费,是我私自挪用的军校的其他费用,以及部分教职人员的薪水,还有就是我任职以来,利用自己的职权之便。从各届学生手里抠出来的钱。”

“恩?”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由得眉头一皱,当然了我,并不是在意他挪用了其他项目的款项,毕竟其实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真正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会从学生的手里往出弄钱。虽然我相信他的初衷是好的,但是这个事我还是有必要搞个清楚,毕竟这关乎于他日后的方向。

他可以不在意,但是我不行,我必要知道一个清楚,因为怎么说那,蒋百里是我的好朋友这不假,但是说起来,要是公私分开讲的话,蒋百里还算是我的一个盟友,所以对于盟友来说,我必然要想方设法的保证他的位置。

不然的话,当真的有一天出现了急缓之时,我少了一个盟友,亦或是被我这个曾经的盟友因为他的一点历史上的问题,而引火烧身的话,这就得不偿失了,这绝不是我这个人非常的如何如何。

而是当你真的想要做成一件足以媲美开天辟地的大事的时候,很多情况下,你都需要一个冷静且客观的分析对比,虽然情义是不可以用来其他的来衡量的,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大义为先”。

虽然可能很多人不理解,认为我这个人如何如何,但是我也不想因为这个辩解太多,有时候过多的解释反而可能会令其他人更加认同自己的想法。

我对蒋百里问道:“百里兄,你的意思是……看来你为了这件事已经做足了准备,而且这么一看,我想你也应该如果这件事在未来如何的话,你会死一个什么下场,相比你也已经想清楚了吧?”

蒋百里不可置否的坚定的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眼睛,对我正色的道:“我绝不会因为已经不可能改变的事而后悔,更何况我的初衷就是为了做成这件事;松坡啊,其实说起来的话,这个保定军校的校长,和你那个什么军官团的总教习有什么区别吗?”

我摇摇头,确实是这样的,虽然看起来他的位置比我那个总教习的位置要光鲜一些,而且真要论起来的话,保定军校的毕业生肯定对他在情感上要深一些,但是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北洋造就人才吗?

之所以说是为了北洋造就人才,而不是为了国家,是因为任何一个地方,无论是那个军官团也好,还是现在的保定军校也罢,亦或者是那些海外留洋归来的军人们也好,所有人包括我在内,还不都是在为北洋服务吗?

必须要承认,袁世凯他们这些北洋的老臣,也就是现在的国家内阁核心,是在为国家服务,可是想来,假如他们不再为国家服务的话,那么他们现在的位置上面,坐的还会是他们的屁股吗?

只有保证了国家的权益,领土的完整,国家的安定,才能保证自己的位置,不是这样吗?所以即便是他们如何如何为了国家为了民族去消耗自己的心血精力,其实也都可以说得上是在为自己的安危在工作。

虽然我的想法可能有些小人之心了,但是没有办法,因为现实意义上,就是这样的,所以我才说我们培养出来的每一批军人也好,或者是士官也罢,他们包括我们在内都是为北洋服务的。

当然了,这也绝不代表我们就是北洋的看家狗,可是只要他们不去损耗国家利益的话,那我想,我们为谁服务还不是一样那?都是为了国家为了民族;其实说到这我必须要说一下。那就是其实一个国家除了民族、国家这些大方面的现实意义外,还应该存在一个政、治上精神信仰。

毕竟只有有了信仰,才能真正的为其奉献。首先可以肯定的,北洋绝不是我的信仰,包括袁世凯他们所有人,我敢说他们都不是我的信仰。虽然我现在是蔡锷,可是谁,只有我自己知道!

蒋百里点点头,显然他明白我的意思,而后继续对我说道:“那我问你,松坡,咱们日后将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难道你想的不够清楚吗?或者这么说吧,咱们日后最有可能展开最大规模化战争的,到底是哪个国家,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当然看得出来。”我对蒋百里道:“要非如此的话,我又怎么会在军官团的时候,一直给他们详细的讲解日本士官学校学来那些东西,以及我在日本的时候,所看到的那些东西那?百里兄,说实在话,你的这个行为我佩服你,毕竟你做的比我做的还要多,而且更实用。只不过……”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我相信蒋百里能够明白我后面没有说出口的意思,而蒋百里那,则是对我点了点头,而后看着远方一处小山包上的炮台,道:“你看!松坡,这就是我准备好,用来在正是宣布这处野外训练场投入使用的时候,用来架设礼炮的炮台,我想十天之后,这里所发出的炮声,必然可以让一些人明白,咱们的国家并非是他们眼中所看到的那样软弱。”

因为他认为自己纵兵为祸,欺压相邻,而那些周边的官员、都领是忌惮他的能力本事,所以才不敢对他如何的,这也使得他越来越自大狂妄!这一次曹锟率军镇压护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