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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 破云【七】

这一定是陈宦的圈套!

看到了此时的场景,这样的念头毫无预兆的在朱德的脑海中形成!虽然他自己也有些不知所以然,但就是这样,他就是这样认为的,而且异常的相信自己的感觉!虽然他并不是一个依赖感觉行事的人。

常言道:瞬息万变!这就是战场的最真实写照了。再真实不过了,再恰当不过了!无论是怎样的规模,亦或是投入了多少的部队、制定了怎样的周密计划,当这一切投入到了战场上的时候,一切,也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无论是此时坐镇四川却冷冷发笑的陈宦,亦或是在自己的指挥部里,严密关注战场态势的同时还在弥补、改进战术的朱德。他们都不可能完全的掌握战场的动向!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没有人向我报告过还有川军正在接近战场的消息!”朱德呵斥,并非是他要找到一个倒霉的家伙,来承担这一次意外的责任,反之,他是在帮助失误者,来“逃避”这样的责任。

虽然他私自行动,如果部队折损伤亡过大的话,他自己都可能会被推上军事法庭宣判后的刑台,但是这也并不能表示,那个亦或是那几个没有能及时发现援军、及时报告消息的家伙,就可以毫不承担责任。

相反的,要是真的会是这样的结果的话,那么在军事法庭在宣布对朱德的“判决”前,肯定是先要处理到这一个亦或是几个家伙的,因为想要做到杀一儆百在军队中是不可取的,而且也是根本无法做到的。

理由是不需要的解释的,我想到家都知道。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年代,什么样的情况,无论多不合理,只要是出现在军队中的话,我想都可以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虽然朱德的本意如此,可是介于他的威严,介于赫赫如刀的军法,并没有人出来承认自己的过错。看到这样的情况,虽然朱德非常的失望,可是他却并没有追究什么,而是对众人道:“这是新的战术方式,你们马上下发到每一个作战单位。”

“是!”

众人接过了朱德手中的地图后,便马上对地图进行了复制,而后根据各自负责的队伍的不同,依次下发下去。

走出指挥部,朱德再看战场上的情况,密集的枪炮声,“火龙”的吞吐,船队“哭”出来的“眼泪”,虽然乱七八糟的看不出重点打击的位置,但是这并不影响杀伤力,而且这样看似杂乱无章的攻击方式,反而可以给人以手忙脚乱四个字的困扰。

“唐将军啊,希望你能够从蔡将军的身上,学到‘伪诈’啊,要不然,我这几千个弟兄,可就要白死了。”

没头没脑的话,朱德自言自语一般的脱口而出,这使得刚刚才跑回来的副官不由的一怔,而后直接对他问道:“团长,您说什么?是有什么新的,命令吗?”

“啊?”朱德被他这一问,也是一怔,不过马上便开口道:“没什么,没什么。”而后他又对副官询问道:“命令都传达下去了吗?”

“团长放心!”副官听朱德这么一问,马上严肃起了自己的面孔,正色的回答道:“我已经把您的命令,全部传达下去了,而且按照您的惯例,对每一个不同的作战部分,下达作战命令时,使用的都是其独有的讯号!”

“恩。”朱德满意的点点头,而后没有再说什么,走出了指挥部,来到距离这里并不算远的一处阵地上视察去了。

与此同时,云南、昆明,云南军政公署内。

唐继尧刚刚接到的那个电话,简直令他勃然大怒,特别行动团团长朱德,再没有接到任何作战命令的情况下,私自将自己一个团的队伍,全部带出营房,而且还携带了全部的武器装备,不单单如此,还在三江并流处与川军正规军发生激战!

刚刚那个电话,就是四川督军陈宦打来的,而且陈宦在电话中明确的告诉他,如果他不能在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将特别行动团撤回的话,那么,川军的主力部队,将在两天的时间内,将先头部队,安置在云南的境内。

同时,陈宦还声明,如果川军进入云南的话,那么他不保证在云南境内,川军的任何行为都是得到他授意的,与此同时,他还表示,自己不会承担任何有关川军在云南境内行为的相关责任!

“这个朱德!”

唐继尧的怒火已然令他无法控制,若不然的话,依照他的性格,以及平时的行为方式的话,是绝不会讲自己最心爱的杯子,摔在地上的。同时,还弄湿了桌子上的地图。对于军人来说,最重要的辅助工具,并非是武器、辎重,而恰恰就是一张或是几张明确、详细、真实的地图。

唐继尧打湿的地图,并不是由政、府测绘局统一绘制的那一批云南及云南周边临近省十年前的老掉牙的东西,而是蔡锷在云南任职的时候,重金聘用大批当地农民、药农、猎户等极为熟悉云南及其临近省地形地势的人,口传心授、以及实地考察勘测,足足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才完成的。

而面对这样情况的最好办法就是将自己的一部分心腹带过去,因为有黔军在背后的影响,所以唐继尧清楚自己被除掉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也不能表示就没有这样的可能性,所以带上一些心腹,将他们安插在滇军之中,帮助自己打探消息也好,收整军心也罢,都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军人忠诚,但是不表示无人能够征服他们,所以这一次,要是选择带去一些幸福的话,必然都要是有能力的人,不然的话,非但不能达到预期,反而还可能被滇军以及云南的官、民视之为一个没有能力的废物,如果真是这样的情况出现的话,那么唐继尧云南都督的位置也就做到头了,而且不多难打如此,他还有可能同时失去了贵州都督的位置,这样一来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其实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里,所以唐继尧也对于蔡锷对自己的举荐的真实目的出现了猜测;而且说起来,要带多少人,带什么样的人,其实也是唐继尧必须要好好斟酌的,因为带的人太多了,就有可能使得自己在贵州的地位产生动摇,带的人太少了,就不能有力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带的人太过精明了,在新的地方或许他们就会脱离自己的控制,带的人太过于愚钝了,那么子啊一些时刻,他们就不能好好地保护自己,同时也容易泄露自己的计划,所以对于要带去什么样的人,多少人,唐继尧必然是需要异常谨慎的斟酌的。

就在唐继尧斟酌着要什么人与他一同去到云南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就是王文华,说起来,其实王家两兄弟在贵州都有非常高的威望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政、界,他们都有着自己独有的位置,所以这样的人对于唐继尧来说,自然是首选的,因为他们俩能是兄弟,所以带走其中一个人,不但能够及时且不被怀疑的了解双方两地的具体态势,以及一些发生的问题,内部问题,外部问题,同时也能够有效地制约两人,毕竟两个人之间存有血亲,没有谁愿意将自己的亲人置于危险中,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唐继尧会选择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当然了,一个人,两个人是不足以完成一件大事的。

不由的反复琢磨起来,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吧,突然的,唐继尧竟然大笑了起来,而且他笑的十分的畅快!

好像是顿悟了一般!

而唐继尧的笑声自然是与之前的表现大相径庭,这也就怪不得那些公署中的参谋啊、公、务员啊什么的,被他办公室中的笑声所吸引过来了!

而唐继尧笑过之后,看到了站在门外那些想要往里看却又不怎么敢的家伙,不由的哼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了句“朱德真英雄也!”

而后,他便不在废话了,直接招呼那些参谋、指挥员进来,就在他的办公室里,召开了一次紧急的,却足以改变未来战局、态势的作战会议!

在这样的早晨,这样的韵味香氛中,实在是,让我的难以再想起蕙英的模样,可是同样的,我依旧还是忘不掉她的样子。我此时端着不知道冷的还是热的或是温热的茶,左右难以理清我的思绪。

我自觉在上次兵变之中,没有过问凤仙的情况,亦没有丝毫想要保护她的动向。我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她,所以第二天,我便来了这里,在云吉班的大堂里,我看到她正在给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斟酒。

我想要勃然大怒,冲上去甚至要直接结果了那个混蛋的性命,可我却没有这么做。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如果我那个时候毫不犹豫的发怒的话,对凤仙来说,才是比之那一夜的不闻不问更大的伤害。

我是男人,我对自己的东西持有强烈的保护意识,我见不得任何人触及到我的一切,但是这里只说的是物质,是财产,是我的战马亦或是我的我手中的枪。这里面唯独不会包括我的家人,我的女人,我的妻与子。

若我当时那么做了,可能在别的女人眼中,那是莫大的荣耀吧,一个将军,竟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勃然大怒,这难道不是对你爱恋、呵护的表现吗?

或许一般的女人会这么认为吧,但是小凤仙绝不会。就在昨晚,她才给了我明确的解释。证明了我那时候唯一的理智,是明确的。

凤仙对我说:“你还记得,那天你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我点点头,复述出了那天的情况。那天我穿着军装,戴着军帽,因为我才刚刚从段祺瑞的“罪己”大会上离开,便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虽然我认为穿着军装到这样的地方,是对军队或者是国家的侮辱,但是没有办法。我终究还是个普通的男人罢了。

看着小凤仙正在斟酒,我的理智将我推到了另一个角落,我坐在那,看着云吉班一个个的姑娘或是从我眼前走过,亦或是笑着,媚着,对我说什么,打招呼什么的。我都看是在眼里,却毫不理会。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总之我来的时候还是白天,可当凤仙对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天色却已经黑了。那个时候,小凤仙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将军,没想到凤仙还能再见到您。”

我没有回答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且说实在的,我也并没有真的搞清楚的小凤仙这句话里的含义。见我没有回答,小凤仙又对我道:“将军,如果您是要解释什么的话,那就请您回去吧。凤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至少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变得聪明。”

终于,我弄清楚了凤仙的意图,我笑了笑,并没有接着她的话头多说些什么,反而是重新开启了一个语序,另一个话题,一个我从没有与她提起,可是她却与我一样,心照不宣的话题。

我对凤仙道:“希望我可以在不征求你意见的情况下,呆在这里,陪你一段时间,至少一个月。”

凤仙笑了,笑的很苦涩,而且虽然我看得出她的心甘情愿,但是我也能够体会出她的伤情,这是一种并不能愈合的伤痛吧,总之我没有体会过,我也不想要去体会这样的感觉。但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只要做我的女人,就都要如此。

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将来还会有吗?我不知道……

凤仙点点头,她接受了我的要求,而后,我们,两个再没有说些什么,就此开始了至少一个月的甜蜜生活。

这段时间里,我每天都和她睡在一起,却不经常碰她,而且每一次想要和她交融的时候,我总是要征求她的意见,当然,这也不能表示我处于一个所谓“弱势”的情况,反而我感觉到我自己的地位,还在不断的上升。

凤仙不总会拒绝我的要求,但是这绝不表示她从不拒绝我。我们两个每天除了睡觉以外,其他的时间或是去戏园子看看戏,或是到大街上走一走,饿了,就找一家小店,吃一点有特色的东西。

而且我这个人曾经最讨厌最厌恶的就是招摇过市,身边跟着一大堆的人,或是军警,亦或是家丁奴仆,总而言之,我不喜欢那样。

可是这段日子里却不是这样,我同凤仙的每一次出行,基本上总会要求带上几名军人,我叫他们带着枪,然后在大街上的时候,我还要要求巡警帮着我,在我车子的前面,驱散开来来往往的百姓。

我甚至还有一次,授意那些军人,毫无理由的殴打一个正蹲在路边啃火烧的可怜人力车夫。理由吗,我觉得我不能接受,虽然我还是这样做了,理由就是他吃火烧的时候,瞟了我一眼。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我不知道我这是为什么,但是我知道我这么做,是足够能够让哪些一直“关注”着我的人,重新对我提起“兴趣”的。

果不其然,就在我强行殴打了那个车夫后的第三天,袁世凯竟然派人直接到云吉班来找我,来使告诉我,大总统对我最近的行为非常不满意,但是却没有申斥我,只是告诫我说:如果松坡遇到了什么麻烦,那么一定要来找我,不要这样横行街市,这对松坡你的上将形象,是有影响的。

我满口答应了那个来使转达给我的话,并且表示如果可以的话,我虽然不能完全的不带那些士兵出行,但是我愿意减少随从的数量。来使很满意,他说大总统那里已经交代了,即使我坚持的话,他也愿意同意,因为是他的失误,才导致我无事可干的。

后来的日子,我如许诺的那样,确实减少了随从士兵的数量,但是我嚣张跋扈的行为,却没有一丝的收敛。

我给了小凤仙蕙英从没有体验过的殊荣,那是一个将军给于自己女人的炫耀,也是一个将军的女人,才能享受到的质地。

说我是有意为之也好,亦或是我说我是假造声势也好,总之我的行为,达到了我的目的,这样就足够了。

就在昨晚,终于,我接到了家里的口信,来传信的不是别人,就是我的副官,敏麟是苦着脸来的,而且他在转达蕙英给我的口信时,那副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任谁见了他那副样子,也不会相信他是一个曾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敢真正一往无前浴血奋战的男人。

蕙英给我的口信很简单,只有一个字,也正是这一个字,让敏麟如此的作难。

这一个字就是一个——家!

可能敏麟并没有弄清楚这一个的含义,当然了,也不排除他非常清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