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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四章 烟尘【十】

更何况,在段祺瑞说明原委的时候,他还有有意无意的说了句“我是真的糊涂了,不过有时候糊涂一些,还是好的,总什么都明白,却又无心力而为好得多啊,我老了,这个总长的位置,怕是要让出来咯。.vodtw”

段祺瑞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想大家都知道。所以没必要解释了。这场所谓的会议,在段祺瑞一个人的讲演结束了。当然,也不是光听了一个“原委”,段祺瑞也在这次的会议,宣布了几道命令。

段祺瑞撤销这些官员将领,哪一个不是身居高位?不说别的,说吴光新这个湖南督军的位置,那是能够一直空着的吗?所以段祺瑞依照着被撤销的职位空缺,一一的举荐其人才来。

唐继尧在收到了袁世凯的委任状之后,他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将贵州的事务件进行整理,以便于在未来不定的时候,与来贵州任的家伙,进行交接,而是在这个时候,这个缓冲的时间内,唐继尧意识到了一个非解决不可的问题,那是自己虽然在滇军有着一定的威望,但是说起来,滇军的领袖还是蔡锷,如果自己真的督署云南的话,那么自己有一定的概率成为滇军某些人的对头,不单单是因为自己占据了他们领袖的位置,同样的,实际意义来说,自己也等于占据了滇军一些军官有可能得到的位置,这样也是非常明白,非常直接的占据了其他人的利益,所以自己如果到云南任的话,虽然是一个机会,让自己有可能在一定的情况下,兼并云贵两地,但是却也容易成为牺牲品,所以这样的个情况是唐继尧必须要提前做好面对准备的。

特别行动团之所以荷枪实弹的在这个地方布置伏击攻势,只有朱德一个人知道。

望远镜传递给他的画面,只是如画的风景,而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这三江并流的美景,纵然天下独此一处,可终究还是不能让此时的朱德,完全的投入到欣赏两个字。

已经一天一夜了,在没有峰命令的前提下,以及没有携带足够粮草的现实,特别行动团能够在这里一动不动的蹲守一天一夜,已然是个迹了。

虽然滇军司令部内,督军唐继尧的召回电,一封封的送到朱德的团部,虽然其语气以严厉不堪,申斥特别行动团以及团长朱德本人的行为。但是,这都没能扰乱朱德心思。虽然他知道,算是这一次自己胜利了,也不会得到奖赏。

而反之要是失败了,自己要面临的结果,必然是免不了一颗子弹的;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愿意如此,因为如果这一次他可以直接消灭掉陈宦的运输部队的话,那么这些高精度的武器辎重,足可以扩编滇军五个混成旅的同时,还能保证昆明城内,多出八个月的粮食储备。

不要小看这才是八个月的粮食储备,现在是“和平时期”要是在战争时期的话,别说是八个月的粮食储备,是一个月的粮食储备,都可能直接左右战局。

朱德在滇军,虽然军衔和职务都不高,但是却有着非常响亮的名号,当年追随蔡锷、唐继尧等人,展开反清的“重九起义”,重九成功之后,他又担任云南讲武堂的教习,而后步入军旅,从最底层的排长开始干,仅仅两年的时间,成为了现在的团长,其才干、胆识,足以由此见之一二了。

显而易见的,陈宦的这一批粮草、武器,肯定是没有得到批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们选择运送武器的路线,要是得到了政,府许可的话,那么他们大可以走大路直接进入四川,没有必要铤而走险,要从这三江并流之地借道了。

要是蔡锷在云南的话,可能朱德还未必会如此,可现在是唐继尧督率云南诸部,而唐继尧本人,与这个陈宦,也是因为一些原因,而相互不搭理,而且有的时候,特别的一些场合,唐继尧,还可以当面“羞辱”陈宦,以此为乐。

不是说陈宦是一个多么罪大恶极的人,而是因为政、见,带兵理念的不同,为其一,其二是陈宦这个人自己的一些个人原因。其三更是因为唐继尧当年未发迹时,曾经受到过陈宦的羞辱。

虽然朱德的本意如此,可是介于他的威严,介于赫赫如刀的军法,并没有人出来承认自己的过错。看到这样的情况,虽然朱德非常的失望,可是他却并没有追究什么,而是对众人道:“这是新的战术方式,你们马下发到每一个作战单位。”

“是!”

众人接过了朱德手的地图后,便马对地图进行了复制,而后根据各自负责的队伍的不同,依次下发下去。

走出指挥部,朱德再看战场的情况,密集的枪炮声,“火龙”的吞吐,船队“哭”出来的“眼泪”,虽然乱七八糟的看不出重点打击的位置,但是这并不影响杀伤力,而且这样看似杂乱无章的攻击方式,反而可以给人以手忙脚乱四个字的困扰。

“唐将军啊,希望你能够从蔡将军的身,学到‘伪诈’啊,要不然,我这几千个弟兄,可要白死了。”

没头没脑的话,朱德自言自语一般的脱口而出,这使得刚刚才跑回来的副官不由的一怔,而后直接对他问道:“团长,您说什么?是有什么新的,命令吗?”

“啊?”朱德被他这一问,也是一怔,不过马便开口道:“没什么,没什么。”而后他又对副官询问道:“命令都传达下去了吗?”

“团长放心!”副官听朱德这么一问,马严肃起了自己的面孔,正色的回答道:“我已经把您的命令,全部传达下去了,而且按照您的惯例,对每一个不同的作战部分,下达作战命令时,使用的都是其独有的讯号!”

“恩。”朱德满意的点点头,而后没有再说什么,走出了指挥部,来到距离这里并不算远的一处阵地视察去了。

与此同时,云南、昆明,云南军政公署内。

好像是顿悟了一般!

而唐继尧的笑声自然是与之前的表现大相径庭,这也怪不得那些公署的参谋啊、公、务员啊什么的,被他办公室的笑声所吸引过来了!

而唐继尧笑过之后,看到了站在门外那些想要往里看却又不怎么敢的家伙,不由的哼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了句“朱德真英雄也!”

而后,他便不在废话了,直接招呼那些参谋、指挥员进来,在他的办公室里,召开了一次紧急的,却足以改变未来战局、态势的作战会议!

在这样的早晨,这样的韵味香氛,实在是,让我的难以再想起蕙英的模样,可是同样的,我依旧还是忘不掉她的样子。我此时端着不知道冷的还是热的或是温热的茶,左右难以理清我的思绪。

我自觉在次兵变之,没有过问凤仙的情况,亦没有丝毫想要保护她的动向。我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她,所以第二天,我便来了这里,在云吉班的大堂里,我看到她正在给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斟酒。

我没有回答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且说实在的,我也并没有真的搞清楚的小凤仙这句话里的含义。见我没有回答,小凤仙又对我道:“将军,如果您是要解释什么的话,那请您回去吧。凤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至少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变得聪明。”

终于,我弄清楚了凤仙的意图,我笑了笑,并没有接着她的话头多说些什么,反而是重新开启了一个语序,另一个话题,一个我从没有与她提起,可是她却与我一样,心照不宣的话题。

我对凤仙道:“希望我可以在不征求你意见的情况下,呆在这里,陪你一段时间,至少一个月。”

凤仙笑了,笑的很苦涩,而且虽然我看得出她的心甘情愿,但是我也能够体会出她的伤情,这是一种并不能愈合的伤痛吧,总之我没有体会过,我也不想要去体会这样的感觉。但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只要做我的女人,都要如此。

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将来还会有吗?我不知道……

凤仙点点头,她接受了我的要求,而后,我们,两个再没有说些什么,此开始了至少一个月的甜蜜生活。

这段时间里,我每天都和她睡在一起,却不经常碰她,而且每一次想要和她交融的时候,我总是要征求她的意见,当然,这也不能表示我处于一个所谓“弱势”的情况,反而我感觉到我自己的地位,还在不断的升。

凤仙不总会拒绝我的要求,但是这绝不表示她从不拒绝我。我们两个每天除了睡觉以外,其他的时间或是去戏园子看看戏,或是到大街走一走,饿了,找一家小店,吃一点有特色的东西。

蕙英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她脸的神采已然消失不见了,一瞬间,我便看到了她的苍老,是一瞬间,她仿佛衰老了十岁。

而我,依旧还是要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是会明白我的意思的,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接纳她,凤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同样的,夫人,你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我来看到了蕙英眼的泪水,同样的她猛地站起身子,那一刻,虽然她在哭,可是我更知道,凤仙的心,碎了。

看着蕙英这样的行为,我很难过,非常的难过,我甚至自责自己已然算不得一个男人,可是我还是要硬着心肠,对她道:“要走了吗。”

这不是询问,更不是疑问,这是斥责,是责令,是申斥。

蕙英果然如我想的那样,这四个字,让她哭出了声,而且满脸的惊异,她甚至在那个瞬间会质疑我到底还是不是那个与她朝夕共处的男人了!

但是我是想要这样,而且是必须要这样,不然的话,我所做的一切,一切的伤痛,一切的硬心肠,一切的忍耐,都将化作泡影。

我很疑惑,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段祺瑞会和袁世凯联手在一起导演了这一次兵变的大戏,而且同时又能完全一致的收拾掉了那么多后加入北洋的亦或是到现在还不能算是北洋系的将领。

而更令我不解的是,我这样一个完全不属于北洋的家伙,竟然安然无恙,而且徐树铮本人还曾当面对我致歉,说兵变时在我府邸所发生的一切,虽然与他无关,但是说到底还是他们陆军部负有责任。

怪怪,又异常诡异的情况不是吗?

夜深了,甚至深到了快要天亮的时候了。

又是同往常一样,“安逸”的十几天,这十几天里,我还是住在云吉班,而且闭门谢客,这些日子里所有想要来“拜会”我的人,都被小凤仙以“将军重兵,不宜见人”的理由拒之门外了。

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可能所有人都会觉得怪吧,我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变得这样那?这话很拗口吧?但是现实不是这样吗?

其实,虽然在外人的眼里,我是一直待在云吉班没有离开过的,其实不然,我虽然真的是天天住在这里,但是这不能表示我不曾一步不离!

这期间我离开过,虽然只有一次,而且只是短短的半个小时。

云南昆明,云南公署大楼内。

唐继尧此时正襟危坐,在他的办公室内,接见超过五十名将校,而且这些将校,还都是滇军的骨干、精英,其不少还都是当年重九起义时,追随着他与蔡锷的元老之人。

唐继尧这一次的接见,算得是一次非常轻松的氛围下,渐渐收紧的一张大。而这一张大,并不是想要把这些人抓进来,让他们忠于什么,反而是给他们在最大程度的一种“无限制”。

他又接着说出了下面的一番话,唐继尧说:“既然咱们是兄弟,是生死兄弟,而我可能在场的多数人,年纪要大,所以我也自诩一声兄长了;接着说,既然都是兄弟,是生死兄弟,那么,要是生死兄弟想要出卖你那?而且有些已经行动起来了,这要怎么办?为兄不是一个冷漠残酷的人,可是没有办法,有些事,我必须要这么做,蔡将军还在京,在危难,现在的形势我想我不必多说,你们也都知道,可也正是这样,所以之前一些我不愿做的事情,亦或是我根本不会去做的事,现在,我却必须要做了,我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各位弟兄,不管我唐继尧如何,对或错,弟兄们只要还是滇军,还是我或是蔡将军的兄弟,还是他的兵,是我唐继尧的兵,那请你们谅解我吧。不要让我在做为难之事了。”

这是唐继尧最后的一番讲话,说完了,他正襟危坐起来,不在说话,但是从他表现也看得出,他并不想得到任何回应。果不其然,这五十余将校也都是明白人,所以大约沉默了一分钟左右吧,他们便告辞离开了。

而看着离开的这一群人的背影,唐继尧那若有如无的笑,实在是太过神秘了,而且透露出来的诡异,也不是可以言表的。这是他从不曾有过的表情,也是他从来没有做出过的笑!

当然了,唐继尧虽然这样的笑,但是这并不能表示什么,或许这是他不经意的一个动作也未可知,但是有一个,却不这么想,那个人,是最先离开,却借口等人而一直待在办公室门口的雷彪!

“什么事情都非要我教你才会做吗?”江朝宗冷着脸,对猴子阴沉的喝责道:“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一次你干的那些事,你没做成,我保了你,一直好吃好喝,要钱有钱有女人给你女人,可是你那?这么长时间了,这么一件事,你都干不成。”

说着,江朝宗闻了闻鼻烟,像是在自我缓解情绪,而后他继续对着猴子道:“是不是你觉得我江朝宗的钱,是好拿好花的啊?还是你觉得我是一个已垂垂老矣的老家伙了,觉得我是一个废人了是吗?”

而且江朝宗也是凶名在外的人,对于这样的一个人,在加他对自己的态度,以及此时的气氛,无论怎么说,猴子都是不该如此的,可是偏偏的,他是这样做了,而且现在来看,他好像还没有几次打住自己的这些“找死”一般的行为。他这幅样子,好像是街的痞子,而且还是那刚刚从大烟馆里抽完了出来,装了一脑子云雾不知死的那种人。而江朝宗那,棱着眼睛,从颤动的嘴唇里挤出话来:“别,忘了,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