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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八章 脉脉【四】

“你要会云南?”雷振春不由得看着我问道。.vodtw

我摇头说:“不是我要回云南,只不过是把老母亲送回去罢了,北方空气干涩,对心肺不好,老母亲在南方待惯了,我本以为老人家能够适应北方的天气,可是……哎。我是送母亲回去,然后回来,没有大总统和段总长的调令,蔡锷私自离京可是犯了军法的,我怎么敢那。”

雷振春点点头,而后道:“蔡将军真是孝子,我想段总长和大总统肯定会准许的。那您快去吧,到时候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将军不要见外是啊。”

“呵呵。”我道:“那多谢了。”

雷振春没有在说什么,离开了,而我也带着敏麟走进了陆军部的大门。

雷振春走到车子的旁边,虽然车了却没有离开,他透过窗户看着蔡锷走进了陆军部的大门,不由的对司机催促道:“走,去总统府,快!”

“将军咱们不去云吉班了吗?”司机问道。

雷振春骂了一句,而后喝斥道:“少他,妈废话,快走!晚一点除了问题,我把你送到前线打仗去!”

“什么!”袁世凯怒视着雷振春,半晌,才道:“你出去吧。”

雷振春唯唯诺诺,陪笑着离开了,而后袁世凯坐在椅子,一个人喝起茶来。

袁世凯也不例外,而且他本人来说,抛出政、治等一些因素,单单看他自身的话,其实袁世凯本人是一个极为仁孝之人;当然,这并不能表示他没有铁血的手段,没有阴暗的谋略,帝王权术、纵横捭阖,这些生存之道,他还是非常精于的。

这一群子弟兵的指挥者,要是北洋一员赫赫有名的战将——吴光新!

看着自己的弟兄们一个个强忍着身体“负担”依旧警惕且有条理的埋伏,朱德终于还是决定,放弃自己的这一次伏击计划。因为这些弟兄,都是和他出生入死,在战场敢于奉献的英雄。

为什么这么说,我想我不必解释,特别行动团,之所以冠以“特别”两个字,知道了这个战斗团的武器辎重、粮饷攻势什么的,大部分还是需要自行解决的,虽然此时的特别行动团,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粮草关饷,都并不其他的军队差。

可是,当朱德马要开口宣布“撤退”两个字的时候,突然的,远处的侦查兵,发来了他们独特的信号,而这个信号代表的,正是“准备战斗”四个字!

看到这样的信号,朱德不由得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而后对身边的传令兵道:“通知下去,鱼已经进了;我命令,各营、连、排,依照之前的计划,待对方半数进入我军伏击圈时,即刻展开全线攻击,在保证辎重武器的同时,务必全歼敌人。”

“是!”

虽然朱德下命令时的语气很平淡,可是他眼的“火焰”却已然好像跳动出来,虽然是在黑夜,可是传令兵依旧确信自己刚刚真的是看到了团长眼的“火焰”,而且那火焰不但充斥满了光和热,而且还有着坚毅与鼓舞!

见传令兵以来开,朱德不由得再一次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而后通过望远镜,看着远处那一列萤火一般光点,不由的笑了,笑的很真诚,却也很决然。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吧,那一列萤火正一如刚刚那样行进的时候,突然,在萤火的左前方的位置,一道赤红的火焰,冲天而起,而后随着一声爆炸,顿时三江并流之地,枪炮之声骤起。

而且还不时的伴随着一道道冲天的火焰。

战斗打响了!

朱德看着望远镜的画面,看着冲天的火焰,不由的双眉结在了一起,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他看到在那一列萤火的后方,竟然也出现了与之前赤红火焰一般的火光,而与此同时,他清楚地看到,在他布置伏击部队的一处山腰,迸溅起了爆炸的火花!

陈宦是一个拥有侠义风骨的人,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本人不贪图财富,而且也不能说明他是一个并不心狠手辣的人物。

因为对他的了解,所以朱德早已做好了一切最坏打算的准备,甚至,朱德已然想好了,准备接受自己的队伍,四分之一伤亡的代价!

这不是说朱德是一个“草菅人命”的人,反而这恰恰证明了他对于战争以及国家的独有见解以及态度!同样的,这也不能代表他会坦然的,毫不回避的直接接受这么一个可怕的结果。

朱德略作沉思之后,反而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有些神秘,却给人以安慰、信念。他对副官道:“你马通知二营一连立即出发,尽可能的接近敌人,但是注意不要暴露;命令三营按照计划,马集结起来,绕到敌人的左翼同时在到达指定位置后,即刻投入战斗;命令支援连的陈连长,把他手里的全部火力,集到敌人队伍的最后方,进行密集的打击,迫使敌人强行前进,同时,当敌人进入预先设定的位置以后,命令三营、四营、独,立营立即对押运武器辎重的车队进行分割,同时陆续将这一批武器辎重,蚕食。都记清楚了吗?”

“明白!”敬过军礼之后,副官一刻不敢耽误,立即去传达朱德的命令了,而在朱德刚刚下达命令的时候,其实押运辎重武器的军队,以及战场,都已然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同时,这个变化,也将使得朱德,遭到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

在三江并流地区的左侧边缘,一条通红的火龙,正在快速的接近战场,而且虽然距离非常远,但是那条火龙发出的“怒吼”声音,还是足以令人心惊胆寒的,而且与那条左侧的火龙同时向着战场行进的,还有在翻腾的大江,乘风破浪的船队!

这一定是陈宦的圈套!

看到了此时的场景,这样的念头毫无预兆的在朱德的脑海形成!虽然他自己也有些不知所以然,但是这样,他是这样认为的,而且异常的相信自己的感觉!虽然他并不是一个依赖感觉行事的人。

常言道:瞬息万变!这是战场的最真实写照了。再真实不过了,再恰当不过了!无论是怎样的规模,亦或是投入了多少的部队、制定了怎样的周密计划,当这一切投入到了战场的时候,一切,也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无论是此时坐镇四川却冷冷发笑的陈宦,亦或是在自己的指挥部里,严密关注战场态势的同时还在弥补、改进战术的朱德。他们都不可能完全的掌握战场的动向!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没有人向我报告过还有川军正在接近战场的消息!”朱德呵斥,并非是他要找到一个倒霉的家伙,来承担这一次意外的责任,反之,他是在帮助失误者,来“逃避”这样的责任。

虽然他私自行动,如果部队折损伤亡过大的话,他自己都可能会被推军事法庭宣判后的刑台,但是这也并不能表示,那个亦或是那几个没有能及时发现援军、及时报告消息的家伙,可以毫不承担责任。

相反的,要是真的会是这样的结果的话,那么在军事法庭在宣布对朱德的“判决”前,肯定是先要处理到这一个亦或是几个家伙的,因为想要做到杀一儆百在军队是不可取的,而且也是根本无法做到的。

所以对于这样的人,在对待这样一批武器军火的问题,可想而知他会有怎样的做法,而且说实在的,虽然陈宦这个人并不算是名震天下的大将,可他也算得是一代枭雄了。在他当年还未得势的时候。

在老家,他曾因为给乡里的同窗报仇,而设定计划,周密到一丝不漏的计划!他利用这个计划,在祸水东引的情况下,滴水不沾身的谋杀了那个富绅。而且还利用自己计划的第二部分,成功的,在极度合理的前提下,将那个富绅家产的一半,“贴补”给了自己那个一直被富绅欺压的同窗的身。

理由是不需要的解释的,我想到家都知道。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年代,什么样的情况,无论多不合理,只要是出现在军队的话,我想都可以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虽然朱德的本意如此,可是介于他的威严,介于赫赫如刀的军法,并没有人出来承认自己的过错。看到这样的情况,虽然朱德非常的失望,可是他却并没有追究什么,而是对众人道:“这是新的战术方式,你们马下发到每一个作战单位。”

“是!”

众人接过了朱德手的地图后,便马对地图进行了复制,而后根据各自负责的队伍的不同,依次下发下去。

走出指挥部,朱德再看战场的情况,密集的枪炮声,“火龙”的吞吐,船队“哭”出来的“眼泪”,虽然乱七八糟的看不出重点打击的位置,但是这并不影响杀伤力,而且这样看似杂乱无章的攻击方式,反而可以给人以手忙脚乱四个字的困扰。

“唐将军啊,希望你能够从蔡将军的身,学到‘伪诈’啊,要不然,我这几千个弟兄,可要白死了。”

没头没脑的话,朱德自言自语一般的脱口而出,这使得刚刚才跑回来的副官不由的一怔,而后直接对他问道:“团长,您说什么?是有什么新的,命令吗?”

“啊?”朱德被他这一问,也是一怔,不过马便开口道:“没什么,没什么。”而后他又对副官询问道:“命令都传达下去了吗?”

可以这么说,蔡锷在云南,对于政,务是有很多造福做为的,可是对于军队的来说。蔡锷的造福对于他们却都是要加引号的。唯独这地图的测绘,才是真真正正对军队的造福!是无可质疑的!

唐继尧虽然发怒,可是这并不能表示他已然失去了理智,当他看到地图被水浸湿的时候,不由的骂了一句,而后连忙去看,地图被浸湿的地方,有没有损坏,而也正是这个时候,唐继尧正小心的看着地图的时候。

地图被浸湿的地方描绘的一条蜿蜒曲折的线路,突然的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唐继尧不由的反复琢磨起来,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吧,突然的,唐继尧竟然大笑了起来,而且他笑的十分的畅快!

好像是顿悟了一般!

而唐继尧的笑声自然是与之前的表现大相径庭,这也怪不得那些公署的参谋啊、公、务员啊什么的,被他办公室的笑声所吸引过来了!

而唐继尧笑过之后,看到了站在门外那些想要往里看却又不怎么敢的家伙,不由的哼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了句“朱德真英雄也!”

而后,他便不在废话了,直接招呼那些参谋、指挥员进来,在他的办公室里,召开了一次紧急的,却足以改变未来战局、态势的作战会议!

虽然这会议没有蔡锷的身影,亦没有朱德这个“点拨者”的容貌,但是唐继尧心里很清楚,这两个算是不在这,但是自己依旧还是因为他们两个的提点,才能完成这个近乎历史性的时刻,以及这个值得铭记的,仓促却重要的会议!

“这个朱德!”

唐继尧的怒火已然令他无法控制,若不然的话,依照他的性格,以及平时的行为方式的话,是绝不会讲自己最心爱的杯子,摔在地的。同时,还弄湿了桌子的地图。对于军人来说,最重要的辅助工具,并非是武器、辎重,而恰恰是一张或是几张明确、详细、真实的地图。

唐继尧打湿的地图,并不是由政、府测绘局统一绘制的那一批云南及云南周边临近省十年前的老掉牙的东西,而是蔡锷在云南任职的时候,重金聘用大批当地农民、药农、猎户等极为熟悉云南及其临近省地形地势的人,口传心授、以及实地考察勘测,足足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才完成的。

自从一次兵变到现在已经足足两个月了,这两个月可能是蕙英最难熬的日子吧。或许是,或许不是,我不知道。

我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她了,我不曾在这一段时间里关心她,询问她,对她嘘寒问暖。当然我也没有一直冷着她,或是板起一副面孔来,对她大呼小叫。我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在这样的早晨,这样的韵味香氛,实在是,让我的难以再想起蕙英的模样,可是同样的,我依旧还是忘不掉她的样子。我此时端着不知道冷的还是热的或是温热的茶,左右难以理清我的思绪。

我自觉在次兵变之,没有过问凤仙的情况,亦没有丝毫想要保护她的动向。我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她,所以第二天,我便来了这里,在云吉班的大堂里,我看到她正在给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斟酒。

我想要勃然大怒,冲去甚至要直接结果了那个混蛋的性命,可我却没有这么做。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如果我那个时候毫不犹豫的发怒的话,对凤仙来说,才是之那一夜的不闻不问更大的伤害。

我是男人,我对自己的东西持有强烈的保护意识,我见不得任何人触及到我的一切,但是这里只说的是物质,是财产,是我的战马亦或是我的我手的枪。这里面唯独不会包括我的家人,我的女人,我的妻与子。

若我当时那么做了,可能在别的女人眼,那是莫大的荣耀吧,一个将军,竟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勃然大怒,这难道不是对你爱恋、呵护的表现吗?

或许一般的女人会这么认为吧,但是小凤仙绝不会。在昨晚,她才给了我明确的解释。证明了我那时候唯一的理智,是明确的。

凤仙对我说:“你还记得,那天你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我没有回答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且说实在的,我也并没有真的搞清楚的小凤仙这句话里的含义。见我没有回答,小凤仙又对我道:“将军,如果您是要解释什么的话,那请您回去吧。凤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至少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变得聪明。”

终于,我弄清楚了凤仙的意图,我笑了笑,并没有接着她的话头多说些什么,反而是重新开启了一个语序,另一个话题,一个我从没有与她提起,可是她却与我一样,心照不宣的话题。

我对凤仙道:“希望我可以在不征求你意见的情况下,呆在这里,陪你一段时间,至少一个月。”

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将来还会有吗?我不知道……

凤仙点点头,她接受了我的要求,而后,我们,两个再没有说些始了至少一个月的甜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