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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寒暄过后,林枫眠和姚婉娘两人终于有机会瞧瞧苏芷篱的“手工活儿”。

“这是要做什么?”

姚婉娘瞧着满桌子的花汁疑惑的问道。

“左右闲来无事,我打算做着胭脂水粉!”

苏芷篱手上的动作不停,在姚婉娘问起时坦然的回道。

姚婉娘微微蹙眉,她自然不反对苏芷篱的小爱好,不过这也太多了吧!这些鲜花都做成胭脂水粉,怕是没个三年五载也用不完吧!

面对如此多的量,不仅姚婉娘感到疑惑,就连林枫眠都感到诧异,两人看向苏芷的目光带着审视。

她们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云雾看着闷头忙活不愿做解释的苏芷篱,眸光微闪,眼底闪过一抹心疼,既然苏芷篱不想解释,那就她来开口,她可不得苏芷篱受委屈。

于是云雾上前一步,对着姚婉娘和林枫眠两人恭敬的福了福身。

苏芷篱见状立刻给了云雾一个禁言的眼神,云雾不顾苏芷篱的阻拦,恭敬的说道。

“两位夫人有所不知,小姐是要把这些胭脂水粉留给夫人!”

云雾说着抬头看向姚婉娘。

对于这样的答案,让姚婉娘和林枫眠始料未及,两人想过很多种答案,唯独没有想过这个,不由得愣了愣。

云雾仿若没有看到苏芷篱阻止了的眼神,继续说道。

“小姐说,花园里的这些花都是她出嫁前最后一批,所以她想把这些都留个夫人,当夫人用起这些胭脂水粉的时候,便能想起曾经欢乐的时光……”

云雾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带上了一丝哽咽,她心疼的看向苏芷篱,虽然这段时间她表现如常,但是云雾还是敏锐的发现了她的异常,于是越发的心疼她。

姚婉娘听后一愣,看着面前的鲜艳花汁,视线变得模糊,一股酸涩在心底蔓延开来,晶莹的泪珠,划过脸庞,隐入了身前的衣襟里。

看着垂泪的姚婉娘,林枫眠心中动容,看向苏芷篱的目光满是疼惜,她好像上前将她涌入怀中,这一刻林枫眠恨透了那个让苏芷篱如此伤心的臭小子。

情绪激动的林枫眠全然忘记了那个臭小子是他的儿子。

苏芷篱低垂着头,默不作声的继续捣着研钵里的鲜花,一滴两滴……晶莹的泪珠滴入鲜红的花汁中,冲淡了那抹妖冶的色彩。

亭子里的众人各怀心思,大家默契的没有出声打扰。

姚婉娘和林枫眠就这样静静的陪着苏芷篱,尤其是姚婉娘那深沉的目光透着丝殷切,似乎要把眼前的画面融入灵魂里。

时间再备嫁的忙碌中一点点流逝,姚婉娘站在游廊下,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幕,眼中的不舍越来越浓。

苏青看着姚婉娘那失落的模样,无奈的摇头叹息,他接过忆柳递过来的披风,走上前搭在了姚婉娘的身上。

“别想了,如果舍不得,就去无忧居陪陪芷篱!”

苏青的声音轻轻的,仿若一只大手抚平了姚婉娘躁动的心弦。

“还是不去了,看到我这个样子,芷篱走的也不安心。”

姚婉娘摇了摇头,眼中是压抑的情愫,心中是浓浓的不舍,她淡淡的说道。

她尽量的表现出对这件事的不在意,但越是如此,心情愈发的难受,声音中都带着颤音。

看着姚婉娘伤心的样子,苏青心中很是难受,他长臂一展,直接将人拥入了怀中。

良久,苏青幽幽的开口说道。

“既然不舍,我们就搬去望京城小住些时日如何?“

“真的?”

姚婉娘猛地从苏青怀中挣脱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清,眼中是浓浓的惊喜,以及不确定。

“嗯!我已经命人去物色房产了,只要那边定下来,咱们就住过去。”

苏青一脸正色的点头,脸上的严肃认真不像是开玩笑,姚婉娘立刻双眼一亮,之前的伤心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感动。

只不过激动过后,她又有了新的担忧。

“那我们离开了,汐泽岛这边怎么办?”

“有逸轩在,有什么可担忧的?”

苏青好笑的看着姚婉娘,开怀大笑着把人拥入了怀中,理所当然的说道。

姚婉娘听后微微一滞,随后认同的点了点头,苏逸轩已经足够优秀可以独挡一面了,整个苏家早晚是要交给他的,提前让他适应一下也好。

两人就这样轻描淡写间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全然没有问过当事人的意见。

果然在苏家闺女才是真爱,儿子就是一块儿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

旱季过后,夏家迎亲队伍便从望京城出发,浩浩荡荡的队伍成了官道上一道夺目的风景线。

为首的马车中,夏枫一身绛紫色的广袖长袍慵懒的靠在软榻上,手中拿着账册漫不经心的看着,期间实现时不时的扫向窗外,那张俊美无筹的脸上平静无波,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少主,沿途有不少百姓庆贺!”

韩拓走进马车,喜气洋洋的向夏枫回禀,眉宇间难掩激动之色,那眉飞色舞的样子看得樊萧费解。

樊萧忍不住腹诽,瞧韩拓那模样好像是他成亲一般,也太热情了。

“传令下去,沿途但凡庆贺的百姓都赏十文钱。”

夏枫看着窗外不断闪现的风景,薄唇轻启,沉声说道。

“是!”

韩拓微微一愣,猛地抬头看见夏枫,见他气定神闲的模样,恭敬的应下,转身走了出去。

十文钱看着不多,但是望京城到南荒,距离千里,百姓不知凡几,只要赏钱的事情一传出去,那么沿途的百姓一定蜂拥而来,到时候银钱就像是流水一般哗哗的往外流。

这一刻韩拓终于明白为什么出门前,自家少主让他准备两车铜钱了,原来他是早料到这般情况发生未雨绸缪,这让韩拓敬佩不已。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那个孱弱的孩子已经长大,不仅可以独当一面,而且已经长成了心思玲珑的高手了。

“少主!韩管事到底高兴个什么劲儿?又不是他成亲!”

樊萧看着离开的韩拓不满的嘀咕道。

夏枫缓缓抬头,瞥了他一眼,随后淡然的离开视线。

当初韩展在的时候樊萧整日在他面前念叨着韩拓,结果韩拓回来了,这货又整天挑韩拓的不是。

夏枫觉得樊萧一天天反复无常就是闲的,是时候给他找些事情做了,否则自己的耳根子都不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