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是哪儿来的奴才?怎么横冲直撞的。”
女子声音有些尖锐。
顾妖妖皱了皱眉头,还是停步,回头。
只见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身穿华美的罗裙,眉目温润含笑,轻纱罗裙,贵不可言。
后面还有两个宫女随行,一步一步走向她。
是宫里人。
顾妖妖接了出城任务,今个儿刚回来,便先来给墨御殇复诊。
“真是粗鄙的奴才,竟敢直视公主。”
刚刚呵斥的宫女再一次出声。
顾妖妖揉了揉眉心,连赶了两日路程,她是真心的疲惫。
难不成走错府邸了。
公主府?
扫了一眼。
好像是不一样了。
记忆中墨府没有种植这么多菊花,顾妖妖注意到成片成片的菊花连成花海,一眼望去,还真是美不胜收。
顾妖妖有些懊恼,真走错府邸了。
抬眼看了看颐指气使的小宫女,歉意对着所谓的公主颔首就预要闪身离开。
这个时候她说再多致歉甚至恭维的话也无济,毕竟明面上的身份摆着,她在人家眼里就是个奴才。
几日奔波,她一身男装,风尘仆仆,小脸也灰扑扑的。
“来人......有贼人!”
又是一声声惊呼。
顾妖妖小脸骤然阴沉了下来,她都没做什么,甚至没有正面碰上,这架势是闹哪出。
“顾大人!”
夜染正好出现了。
行色匆匆,看样子是刚赶回来的。
顾妖妖不悦地挑了挑眉,她没有走错府邸。
那墨府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公主。
夜染先是对着顾妖妖颔首示意,又对着公主行礼低声交待了顾妖妖是镇魔司大人的身份。
“原来是小王爷的朋友,刚刚素锦失礼了,还不过来给顾大人道歉。”
慕盈笑容真挚,声音温柔。
刚刚还鼻子朝天的小宫女抿着唇,道歉的声音干巴巴的。
顾妖妖一个脸盲,公主她也不认识,礼貌回礼后,跟着夜染便亦步亦趋往院内走去。
“公主,他真得是顾家大小姐顾妖妖吗?”一直不做声的粉衣小宫女低声道。
“叶琉夏她没有理由骗我。”
看着远去的背影,三公主慕盈心里闪过难以控制的厌烦,她最不喜欢有人和她抢喜欢的东西,特别还是她默默喜欢的墨小王爷。
顾妖妖打断了预要解释的夜染,快步进了墨御殇的房间。
顾妖妖此时的心情非常狂躁,不是因为墨府进了小公主,而是这一路上她看到了遍地残破的尸骸。
不知睡了多久。
墨御殇感觉自己是被口中带着浓重腥味的液体刺醒的。
墨御殇艰难睁开眼,就看到坐在小桌前喝茶的顾妖妖。
“你醒了。”
顾妖妖放下茶盏,倒了杯温水上前,眉头缓缓蹙起,“怎么晕倒在床上了,这样很危险。”
“我只是疲乏,不曾想到睡着睡着就.......”
墨御殇也不免苦笑,这身体确实比计划中来得孱弱。
“我加重了剂量,又添了温养心脉的丹药。”
说完,她便抬手抚上墨御殇手腕,侧目凝神……
心脉受损,果然很难修复,他,又不能静心休养,长此以往,寿命必定损耗严重。
顾妖妖心里有些难受,看着墨御殇,神情严肃,“外面的形势不容乐观,我感觉这次的异乱会来得更加凶猛。”
“妖妖......”
“你听我说完。“顾妖妖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语气放缓,“近日我准备带着家人暂回龙虎山,希望你可以考虑下。”
“好,我接下祖父。”墨御殇点了点头。
“这是幽兰草研磨的香珠,香气可静心养神,贴身带着。”
淡淡的清香,很好闻,一瞬间凌乱的气息有被安抚。
“妖妖,我没事了,你一路奔波,快回去歇息吧!”
看着面前女子,又清减了不少,小脸还蹭着灰尘,一身风尘,定是一回京都就赶来了。
墨御殇感觉自己眼睛有些湿润,除了祖父,也就只有她才会这么真心待他,即使,这份感情是他用自己的命骗来的,但是他不后悔。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给你扎针。”
顾妖妖有些疲乏地揉了揉眉心,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离开时候步伐还有些踉跄,叹了口气,还是得尽快找办法把墨御殇治好,顾妖妖感觉自己再这样下去都要成为老妈子了,操不完的心。
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离开,墨御殇的心里有丝甜又有种难以言明的心疼。
“小王爷!”
夜染行礼道,“三公主应该知道了镇魔司的顾姚就是顾大小姐。”
墨御殇淡淡扫了眼夜染,唇角冷冷勾起,眼底涌出无尽的阴冷恶意。
皇室,墨御殇心中冷笑,在遍地尸骸猩红的大地上,皇权狗屁不是。
“乱世即至,所有计划启动!”
夜染有那么一瞬间窒息,作为墨御殇心腹,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默默领命,夜染便即刻下去安排部署。
御亲侯府。
简单沐浴后,柔儿正小心翼翼地往顾妖妖背上靠近腰腹处撒着麻药粉,那里有着一条很深的伤口。
“小姐......”
柔儿声音有些颤抖。
“不疼,撒上麻药再缝合伤口明天就可以愈合了。”
柔儿看着深入血肉,还有些化脓的伤口眼泪就啪嗒啪嗒的落下来。
“眼泪可不能消炎哦!”顾妖妖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丫鬟有些无语,身边一个个的都这么容易掉眼泪,到时候看到外面那横尸遍野又该如何自处。
柔儿转身胡乱抹掉泪水,擦拭完手,便拿起过火的小刀开始处理那些化脓的腐肉,清理伤口。
小丫鬟动作很轻但是很快,不一会就用羊肠线将伤处缝合,又细细涂上去腐生肌的药粉,然后小心翼翼起身拿起榻上雪白的里衣给顾妖妖披上。
看着已经睡着的小姐,柔儿眼圈又红了,小姐得多疼,一路马不停蹄,身上的伤口就都焐出脓来了。
还好诺儿被支走了,不然那妞还不得哭成什么样子呢。柔儿觉得自己还是蛮坚强的,猫着腰,轻手轻脚地放下纱帘就出了房间。
她要去给小姐煲个老母鸡,再熬点小米粥,小姐又廋了,柔儿感觉自己天天待在府里享福,小姐却是天天在外受苦,一对比她的心很煎熬。
跺了跺脚,她决定找暮桑练剑,最近府里进了很多人,暮桑就是其中一个,暂时还安排在外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