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合作的请求
普通人突然获得力量会做什么？
这是一件细聊起来很复杂的事情。
但大抵可以分为两类，好人、坏人。
驭鬼者也一样，至少有自诩为正义的驭鬼者维持着应有的秩序。
但，对立面匍匐在黑暗里的邪恶，并不是不会滋生。
相较于令驭鬼者恐惧的灵异事件，驭鬼者杀人事件，更容易让平稳的社会出现大问题。
虽说很大程度上，被驭鬼者杀死的人，可能会被归咎为“神秘灵异事件”、“现阶段未被发现灵异事件”，但人数一旦过多，被定义为杀人事件，打掉这名驭鬼者的优先程度甚至要超过一起灵异事件。
至少在全球都有这样一个共识。
东京时八点十分。
位于东京丁目区的某处高档小区，独栋的二层别墅，在很大意义上区别于其他丁目的建筑，外面铺设的优秀街道，考虑到地震因素，使用的软性建材，以及稍微宽敞的道路，在东京地区算得上夸张了。
而就在其中一处独栋别墅。
宽敞的柏油路上停靠着几辆警视厅的车辆。
敞开的别墅铁门，许多警视厅人员进进出出，他们穿着特制的黄金隔离服，并且不断从里面往外搬运尸体。
天若音海现在别墅入口铁门前，看着附带大泳池的庭院，摆放着十多具尸体。
这十多具尸体很诡异，死状整齐划一，全部都是被某种特殊手段割掉了脑袋，光滑的脖颈并没有溅出血，诡异的像是有人的嘴巴大到咬住死者的脖颈，把动脉飞溅的血全部喝掉，又或者是涂抹了某种快速凝血剂。
十几具尸体旁边放置着十几个脑袋，有男有女，他们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迷一样的嘴角漫出笑容。
女性们脸上化的淡妆，描绘的眉毛，都那样美好，但死亡后的冰冷导致面色苍白发青，僵硬剥落。
无法按照脑袋的面容分配好尸体。
这是件麻烦的工作，根本没有意义，只需要知道他们的身份就可以了。
终于，当最后一个警视厅人员抱着脑袋走出来。
“天若音海先生，房间里面的所有死者都已经转移到这里了。一共十五人，根据检查，死因全部为切割脑部后失血过多，但诡异的一点是，房间里没有任何一处血液飞溅点，可以推断为，某种特殊存在将被害者的血吸干，而且每位死者的脖颈上都出现了人类牙齿的咬痕。”一名警视厅人员道。
天若音海作为负责东京区的驭鬼者之一，本身并没有那么劳累，但他的眼眶外有一圈很重的黑眼圈。
并且，最令人头疼的事情发生了。
拿过文件夹，捏着照片仔细观察了一下，天若音海有气无力道：“和涩谷区发生的事件一样啊。”
“是的。但不同的是，涩谷区目前为止发生的全部都为个人死亡事件。”
“这次一下死了十五人。他们十五个聚集在别墅里做什么？”
“是为别墅主人奉岛良川举行生日派对。”
天若音海有些头疼，一下死了十五个人。
如果是不知不觉消失，放在整个国家，可能会被定义为集体失踪，除灵社这边也只会认定，这些人误入了某种灵异地区。
但现在麻烦的是尸体一起被发现在别墅里。
看着警戒线外的记者们，天若音海眉头一皱，“我不是说过了，不要让记者聚集吗？”
警视厅负责人员面露难色，“奉岛良川家的保姆早上来打扫别墅时发现了尸体，但是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给电视台打电话，然后才报警。所以，几乎岛国所有电视机构都派来了记者，赶都赶不走。”
天若音海面色阴沉，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好脾气。
一旦被报道出去，根本不可能压住的。
就算是再怎么夸张的杀人恶魔，也没办法杀掉对方，还让对方保持微笑吧。
与此同时，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也涌现出来。
“监控那边检查的怎么样了？”转头看着后方警视厅人员，天若音海问道。
在天若音海心里，已经把这起事件定义为驭鬼者杀人了。
几乎不可能和厉鬼有联系。
因为这起事件的源头是涩谷，但这才几天时间，就转移到了东京区，显然，厉鬼移动的不会这么快，通过检查，这群人这些天根本没有到涩谷，所以触发某种规律也基本可以排除。
这是涉及到驭鬼者的无差别杀人事件。
警视厅人员正在按照每分钟的进程线查看监控。
天若音海的特制耳机里传来他的联络员声音，“音海先生，除灵社下达指令，尽快解决这桩事件。”
天若音海道：“没那么容易。如果他们想尽早解决，那就派更多的驭鬼者还有警视厅人员一起搜查。东京区这么大，房子那么多，对方随便躲在什么地方，我们也找不到。最好把档案上的那个谁找来，他驾驭的厉鬼不是很适合找人吗？”
所以就说灵异事件虽然恐怖，但大多固定在一个地方，驭鬼者就不一样了。
突然，负责查看监控的警视厅人员发现了什么。
天若音海走到电脑前，看着屏幕里正在发生的事情。
这是安装在别墅入口的监控装置，恰好可以拍摄到进到别墅，包括走进别墅的这一段路。
当时间到了差不多午夜十一点的时候，监控里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生，很诡异的凭空出现在别墅庭院里，不是很高的个头。
诡异的一点就是他走路的方式，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亦步亦趋的，垫着脚，明明是外面的监控，但却可以听到很清晰脚上黑色的皮鞋，发出很响的咔嚓摩擦声。
“他是怎么进到别墅里面的？”旁边的警视厅人员发出惊呼。
天若音海紧盯着屏幕，脑海里寻找他看过的驭鬼者档案，有没有符合的。
“很年轻，大概就是高中生，应该是岛国人，这种年纪的驭鬼者并不算多。”
忽然，屏幕里的男生脚步停下来了，他的肩膀耸动，诡异的高低起伏起来，然后他慢慢转过头，正对着悬挂在外面的监控。
一张极其年轻的面孔，但诡异的是五官有些模糊，脸上还有好多莫名其妙的线条，脑袋一点点歪下去，诡异无神的眼睛泛着冰冷，紧盯着监控摄像头，就这样盯了差不多五分钟，他才慢慢转过头。
就在转头的一瞬间，他的脑袋又歪了，这次幅度很夸张，甚至是要掉下来的那种，但他抬起头扶正了脑袋，面无表情，转身朝别墅内走去。
监控画面在同一时间开始晃动，像是被未知电波入侵，变得有些模糊。
“鬼？还是鬼奴？”天若音海有些动摇。
差不多十分钟，监控里面的男生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化，甚至连呼吸的动作都没有，就僵着一张脸，脸上凹陷的线条愈发清晰。
他很喜欢换位思考，这是以前做老师时养成的习惯。
如果是他要杀人，以驭鬼者的能力，肯定不会愚蠢到转头对准摄像头，这样完全暴露自己的身份，没有任何利处。
当然，如果他真的就是快死了，进行报复，那倒也可以说得通。
“把这段视频截取下来发送到除灵社本部，先查一查这名男生的身份！”天若音海指挥道。
同时，切割的小窗继续播放监控视频。
大概十分钟后，进入别墅的男生走出来了，他白色的衬衫上没有任何鲜血，但手里多了一个瓶子，在他怀里抱着。
并且，这次是迎面走过来，他的全貌都被照射下来。
诡异的走路方式，他本身就像是一具尸体，没有自我行动能力，仿佛他身后有一双无形的手，举着他，推着他朝前走一样。
别墅庭院内的灯突然闪烁起来，当男生走到监控范围边缘时，他就消失了。
“这个姿势……”
男生的消失方式特别诡异，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向上拽，双手无力的竖起来，但分明手里还抓着瓶子。
天若音海眉头紧皱，“这个鬼东西有点不像人，动作还有样貌虽然看上去像人，但只要仔细观察，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等比例的布偶！”
一下子，天若音海终于理解为什么他身上有这么多的线条了，那不就是线缝的吗？
突然，特制耳机里联络员的声音响起：“音海先生，事情有点不对。”
“怎么了？”
“你让人调查的目标身份的确有，是一名于三天前失踪的高中生，但是，在昨晚接近八点的时候，鬼言陈默在涩谷区巡视时也遇到了这名高中生，并且当时有不明势力驭鬼者袭击了目标，经鬼言陈默的确定，这名高中生已经死了。”联络员快速说道。
天若音海道：“鬼言陈默？坂田被他打掉了，所以他现在开始负责涩谷区吗？看来有必要和他交涉一下，这起事件有点麻烦。”
天若音海想起了岛国总部那边的一个驭鬼者。
他的能力就和娃娃有关，制造出的娃娃和人类几乎差不多，但附带自身驾驭的厉鬼能力。
“角川月。”
不过天若音海不认为这件事情和岛国总部有关系。
毕竟，岛国总部不会这么愚蠢的。
“我申请和鬼言陈默一同处理这起事件。”
“这需要鬼言陈默的同意。他目前只是d级人员，只需要负责特定区域，按照除灵社规则，他如果拒绝，我们无法指派。”
“算了，我给他打电话吧。”天若音海走到一旁。
“能告诉我们具体的进度吗？”
外面的记者不顾阻拦，高举起摄像机拍摄照片。
与此同时。
陈默站在一个熟悉的地方。
东京国立高中。
他为什么来这里呢？
身边的艾莉丝就是答案。
艾莉丝是一名学生，并且就在前不久，国立高中复学了，她今年步入高一学年，算是活力满满的女高中生。
陈默却很傻眼，国立高中居然复学了！
这里在不久之前才经历了灵异事件啊！
不过后来陈默也有了解到，因为是国立高中，考虑到入学的人数很多的因素，几乎每个年级都单独在一栋教学楼里，加上校区很大，当时酒吞童子的鬼域覆盖范围，貌似只覆盖到了他们高年级这边，所以，本质上，死掉的学生都是他们这一年级的。
同时，考虑到舆论因素，根本不可能让高中荒废，那样几乎等同承认了这里就是发生过灵异事件！
所以，在层层检查过后，复学了。
“听古河汐姐姐说，陈默君是三年级单的学生？”身边的艾莉丝道。
陈默是来送她的，明明是高中生了却还要让人送。
但陈默却没感觉古怪，毕竟他和艾莉丝那么熟悉。
对方这种要求怎么能拒绝呢？
“嗯。”
“听说当时有恐怖分子闯到了三年级那边，造成了好多死伤。现在那边都还被封着。不过好多人都说是灵异事件。”艾莉丝道。
陈默道：“或许就是灵异事件呢？”
艾莉丝瞪大眼睛，然后忽然一笑，道：“陈默君比想象的要有意思。还是要谢谢你送我。”
“不。我们这么熟，没必要谢。如果遇到危险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去了。”陈默迟疑一下。
艾莉丝叫住陈默，“陈默君有女朋友吗？”
“我感觉你人很好。特别是当时在电车上，我感觉你很有安全感。而且，我们有约定不是吗？”
陈默一愣，看着长相和岛国人一样，但有着外国人名字的艾莉丝。
记忆力他和艾莉丝很熟悉，很早就认识了，有共同的爱好，在祖母家的乡下，还有小时候的约定……
忽然，陈默一愣，原来是手机响了。
“抱歉，我接个电话。”接通电话后，陈默忽然转过头。
他发现艾莉丝已经朝着学校走去。
陈默眉头一皱，感觉到脖颈上椎名真夜抓住他耳朵的手，“我刚刚好像出问题了。”
“是陈默君吗？我是天若音海。”
“是你？你是要还我黄金裹尸袋的？我有时间的，你直接送到我家就可以了。”
“不。那件事情现在不重要。你的联络员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了吧？”
“哦！是连环杀人事件吗？没关系，你随便插手，我不担心业绩什么的。相反，如果你能成功解决，我会恭喜你的。”陈默笑道。
“不。现在出了一些情况，我希望陈默君能和我一起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