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是姚温柒和何秋予一起搞出来的，甚至姚温柒还是主谋，但如今却是由何秋予一力承担，毕竟她是死人，想要辩解都没有机会。
“柳楠那边怎么样？”梁青盐问话的时候，整跟姚商陆坐在他办公室吃午餐。
“她说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当时看到郑铭的时候，脑子里就一片空白，等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是刺中了阿昇。之所以是在医院才爆发，也是自己被吓到了。”
“我总觉得有点奇怪。”梁青盐想起之前见过何秋予找柳楠，没道理只是为了杀郑铭或者许昇摩。这两个人跟她并没有任何交集呀。
“你怀疑什么？”
梁青盐想了想：“我觉得要么是柳家或者柳楠跟何秋予有什么纠葛，要么就是何秋予还有其他目的。”
姚商陆吃好了，优雅地放下碗筷，又拿湿巾擦了手，而后才说：“我跟郑和提过这件事，他那边会查的。等有结果了，我告诉你。”
“好。”梁青盐把最后一块糖醋里脊吃了，然后收拾了桌上的饭盒和厨余垃圾，“那我先下去了。”
“嗯。”
离开姚商陆的办公室，梁青盐叹了口气。她原本还想问姚温柒怎么样了，可是话到嘴边，又有点问不出口。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梁青盐，直到开学的之后，才听商羽说了一句“怕是再难出来了”。
“什么叫再难出来了？”梁青盐不太理解，以姚温柒的身份应该不会被抓吧。
“我不是说他被抓，我是说以后整个姚家的家业都不会有他的份了。而且出门估计也是会被严格限制的。”商羽想到这些觉得有些讽刺，“明明他安安稳稳的，不要跟我哥过不去，也是有自己的一片天地的。这些年，他虽然没有昌耀的股份，但生活上从来没有短缺钱，姚伯伯、姚爷爷，还有我哥都会按时给他转款。就连让他去分公司试炼，也是我哥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偏激。”
梁青盐听到这些倒是有些不解：“陆哥既然同意他去历练，为什么当初不愿意将股份交出去？”
“两个原因，第一是老爷子不允许。他希望昌耀交给嫡子嫡孙，当然也是看不上姚温柒的能力。但他又不好直接阻止，所以让我哥充当出头鸟。第二是我哥不太放心，毕竟姚温柒的妈妈是现在姚家的主母，一旦姚温柒的势力太大，对我哥不是好事。”
“陆哥应该很久之前就察觉到姚温柒不安分的心吧。”梁青盐觉得姚商陆既然会提前布局，那么就说明他一早就知道姚温柒真实的性格和面目。
“肯定了。我哥从小生活的环境让他不得不警醒。”
“对了，你刚才说以后姚温柒的出行也会被限制？难道姚家要监禁他吗？”
商羽摇摇头，表示具体的她不清楚：“姚温柒这件事但凡透露一点出去，都会对昌耀的股价和形象造成影响，姚家肯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所以他们肯定会限制姚温柒的行动，阻碍他跟外界交流。当然，他妈妈本身还在姚家，他也不会鱼死网破。”
温梦莹，梁青盐想起那个只见过一面，相貌平平、气质平平的女人。她大概一辈子的仰仗就是这个儿子了，而如今儿子却再没有了继承家业的希望。
“话说回来，温梦莹娘家不会给她撑腰么？”
“娘家？哪有什么娘家呀？我从来没见过温梦莹的娘家人来过，也没听人提起过。”商羽仔细回想了下，点头确定自己没记错，“我听过一些传闻，好像温梦莹的出身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就偶然跟姚伯伯认识，然后不知道怎么滴就嫁给他。好多人说她以身上位，也有人说是陪伴姚伯伯度过失去妻子那些年，相互扶持的感情，谁知道真假。”
听到商羽提到姚商陆的母亲，梁青盐突然好奇：“陆哥的母亲是怎么回事？”
商羽闻言有些情绪低落，她摇摇头：“我不清楚，我记事起就知道商家大小姐嫁到姚家，生下长子后失踪了。至于为什么失踪、什么时候失踪，这些都不清楚。这件事好像是姚家禁忌一样，不能提，不敢提。”
闻言，梁青盐虽然还有诸多疑问，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这件事或许是姚商陆心里的痛，也许某天对方会愿意主动告诉她也说不定。在那之前，她且等着就好了。
就在梁青盐再次投入到学习、实习中时，却意外在学校外面遇见了温梦莹。说遇见可能不太准确，看温梦莹的样子，显然是等她很久了。
“梁小姐，您好，我是温梦莹，姚温柒的妈妈。”温梦莹看起来有些憔悴。也对，儿子前途未卜，没有哪个母亲能够心平气和看待这一切。
“温夫人，青盐是我哥的女朋友，您这么贸然找来，恐怕不太好吧？”梁青盐尚未开口，商羽却先一步拒绝了。
被称作温夫人，温梦莹也不生气，她冲着商羽微微躬身打招呼：“商小姐，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说着便不自觉有些哽咽，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变了，“小柒现在已经不会对小陆造成影响了，我只是希望梁小姐帮忙说几句好话，让我跟儿子见一面。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也不会让小柒再给你们大家添麻烦。我愿意一辈子看着他，不让他在胡作非为。”
温梦莹说着突然跪倒在地：“梁小姐，你没有做过妈妈，可能不太理解我的感受。作为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子女平安。我不求小柒出类拔萃，只希望他此生安稳。”
她们说话的地方距离学校不远，而且还是主路，原本就吸引很多人，而温梦莹一跪更是让很多往来的学生驻足。大学生嘛，都是好奇心、正义感最爆棚的年纪，看戏的、录视频的、交头接耳议论的，使得三人周围立马变得拥挤而吵杂。
梁青盐虽然在温梦莹跪下那一瞬间就拉着商羽错开了身体，但被这么多人围观还是让她觉得头皮一麻。她没有去扶温梦莹，但松口了：“我会跟陆哥说的，他答不答应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不过，今天这件事要是传的学校到处都是，陆哥一生气没准下手更狠。”说完，就拉这商羽挤开人群，快步离去。
走出一段距离后，梁青盐放慢了脚步，拉着商羽躲在一个不会被看见的位置，看向温梦莹的方向。此时，温梦莹已经起来了，她向四周鞠躬，仿佛还说着什么。又过了一会儿，待人群散去才离开。
“走吧。”
“青盐，你刚才看什么？还有，你怎么就答应了？”
梁青盐看商羽着急地仿佛她是圣母一般，有些好笑：“你别着急。刚才那种情况，要是不松口，还指不定温梦莹要做什么事情呢。再说了，我只是说我会跟陆哥说，但说什么、怎么说、答不答应都没有承诺。”说着，她停下来又看了眼温梦莹离开的方向，“你不觉得她来找我很奇怪么？”
商羽皱着眉，不太理解。
“这种情况下，她应该去求陆哥的父亲是最实际的。如果姚董事长不答应，她也该是去找陆哥，为什么会来找我呢？她平时就是跟些豪门太太逛街聊天，知道自己儿子出事肯定很慌张，但我觉得姚家应该没人会跟她详细地说这些事情。那么，她是从哪里知道的？尤其是为什么认为我能在陆哥面前说上话？”
听到这些，商羽明白过来了，她点点头：“的确，温梦莹对外的形象一直是柔弱、无话语权、拿不了事的样子。她能知道的，要么是姚家有人说的，要么就是她日常接触的那些太太们说的。但姚温柒这件事，显然姚家不会对外传，应该没有外人知道。姚家家里的人都是姚叔叔、姚爷爷和我哥信得过的人，他们也不会跟温梦莹说太多、太细。”
“可她现在知道了，还来找我，那就有很多可能性。比如有人刻意告诉她，而这个人必然跟姚温柒有关联；再比如温梦莹本身就参与其中，所以她知道。还有可能她并不如大家看到的那样消息闭塞，也许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或者20多年的时间，够她在姚家埋下自己的眼线。”梁青盐说着笑了下，“今天她来找我，绝对是步烂棋。”
“那你回去记得提醒下我哥，防着点总没错。”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