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我想我哥能为你提供帮助，梦魔的情报和人脉都比一般种族要广。”
这也是为什么数量较少也能在这里立足并欣欣向荣。
至于启动资金……
夔觉得手里的卡滚烫滚烫的的，
这万恶的有钱人！
“虽然现在主要权力还在老爷子手里，但他也不打算抓着不放了，已经开始分交给我哥了。你可以隐晦地表明我的立场，但不要直接说，能不能说服他就看你的了。成功将他拉入伙的话，那就不是零了，而是直接从百分之十五开始。
夔，把握好机会。”
夔看着阿诺，郑重地点了点头。
……
“想法是很不错。”艾斯夸赞了少年一句，但看不出情绪波动，“如何做到这些，如何去做这些，你真的想好了吗？”
“你知道为什么现在弗珀国还没有一个系统的情报网吗？”
“泽维尔大人篡位统治的时间还不算久，之前国家的统治者是他的哥哥凯文，可惜这位君主志不在此。革命推翻一个政权，上位者大洗牌，原有的情报网也断了。”
“到现在，突然出现的灵脉问题，又导致了战争，这个时期想要再建立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也是最迫切的，你如何把各地分散的情报统集起来？”
夔对艾斯这个问题不意外，心中不由得感叹了一下这兄弟两很像，但又完全不一样。
像的是都心思缜密，不一样的是艾斯对政事局势更关注。
“个人的信息网可以通过对“点”和对“面”两个角度支撑起来。每个地区的多个‘节点’，才可以组成面，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节点。”
“……”
“你说的倒也不错，我正好知道一个节点，而他隶属于魔王大人，不被国家的任何一个种族所牵绊，他能为你提供的帮助是巨大的。说服了他，那就有一个面了。”
夔听到这，心中大喜，虽然艾斯没有明说，但是他已经同意了，若是自己真的劝动了耶梦加德，艾斯自然会加入。
“多谢！”
“不用着急谢我，现在的问题是你如何统集情报，以及我们能为你提供多少情报完全取决于你。这个情报网是以什么样的形式，什么管理方式，如何运行。你现在有的构思要实践还是会有别的情况的，等你做好这一切再去找耶梦加德吧，他是个聪明人。”
梦魔确实有很多节点，他们通过窥探梦境，总掌握一些常人所不知的秘密。
艾斯放下笔，起身站在了窗前，在他眼中他看到了值得赞许的东西。
夔，高阶魅魔，二十年前开始，出现在魔族的大众视野面前，开始是依靠魅惑人类吸取精气，让他们为自己的生活提供保障。
不过所有提供的信息的指向都是换了个人呢。
也只有阿诺，月夜庇护所带来的隐蔽躲藏效果，密不透风的梦境，不做引入瞩目的事，发现了跟踪就会立马甩掉。
这样极高的精神力，小时候就能将魔王的残魂都给反压住，让他都没有办法。
……
“各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以列国的圣女来清歌河畔战线了！”
这一嗓子在每个人心中炸了开来，敌人一多，魔族也会很危险，他们已经折损不少战力了，现在突然有消息对方圣女的到来，他们真的能撑到援军过来吗？
“喂，阿诺，可别受伤啊，缺胳膊断腿了可是没有女孩子会喜欢的哦。”百川拍了拍阿诺的背，还是那样大大咧咧的，战前还在开着玩笑。
“活着回来。”
……
“战士们，我知道战争令你们苦不堪言，残忍得令人发指，但是我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为了我们的家人，为了我们的祖国！倘若国家荡然无存，那家又何在？
我们拿起手中的武器是为了保护我们至亲之人，我们冲锋陷阵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
魔族很强大！但我们同样无比强大！我们人类从来不必魔族差多少！他们一个天才到达百级需要的恐怕是五十年，六十年，七十年甚至百年，我们人类的天才到达百级只需要十年！我们战力的速成！
不用畏惧他们的獠牙，我们同样有寒芒铁器！
……”
少女愤慨昂扬的声音像是水波一样荡了开来，不断升华着，
“为了人民而战！为了国家而战！为了圣女大人而战！”
雄厚的声音跟着响彻整个天空，所有人的情绪都上升到了一个极点，或是为了身后的家人，或是为了死去的战友，还是为了心中的神明，
战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就是共鸣。
……
“阿诺，我们的任务是混进难民里面，找机会对刺杀圣女，但不用太紧张，这只是一次常规行动，要是真那么容易杀掉她，魔族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百川和阿诺外表更像人类，也方便混进去，自然是这一行动的成员，他们两个是一组的，但同样，风险非常高，稍有不慎就会面临死亡。
百川和阿诺乔装打扮了一下，看上去似乎真是那么回事，
阿诺也是用了月夜庇护才降低了存在感，脚下因为雨生成了一个个的小水坑，泥泞不堪的小道通向了一个荒废的村庄，有烟火，但空无一人的。
百川拉了一下围巾，觉得有蹊跷，“阿诺，我怎么感觉有诈。”
“我们是来装难民的吧，喊吧。”
“喂，你不怕暴露吗！”
阿诺感知着周围细微的变化，笑道：“不喊反而古怪吧。”那样风险只会更大，如果真是埋伏，在对方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反而不会出手了。
“虽然有道理但……”
“有人吗？”
一片寂静，没有回答。
阿诺一把推开百川，自己也高高跳起，刚离开地脚下的地面居然变成了一片沼泽，
一个少女举着笨重的剑，朝他们挥砍过来，眼底是满腔的怒火。
百川的速度突然增加了，一下子就出现在了少年身后，他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摁住了，
“啧……果然有埋伏吗？”
少女大惊失色，立马冲了过来：“别伤害他！”
谁知阿诺突然按住了他的手，喝住了他，“百川，别动！”
“玛依，小玟。”
“你怎么……”闻言，女孩的战意顿时消退，放下了剑，
“你们长大了。”
小玟也看向百川身边的少年，认出了那异瞳，“是阿诺……哥哥。”
百川算是明白为什么阿诺不然他攻击他们了，原来是认识。
阿诺和百川交换着眼神，百川会意，放开了少年，然后看向两人，“是我，他不是坏人，没事的，你们怎么在这？大家呢？”
“大家都在……”
小玟和玛依沉默着带着两人走到一栋房子后面，推开桌子，有节奏地敲了几下地面，那块石砖被推下面的人了开来。
“玛依！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辛叔看见玛依，热泪又上涌了，他们这些大人，到头来居然还要被两个不大的孩子保护……
“对不起……我不应该拦着你学剑……”
他现在知道了，剑在这里才是最有用的东西。
“爸，没事的，可以出来了，不是敌人。”
“那是……”
“阿诺？真的……是你吗？”又有一道声音从里面传出，颤抖着，
阿诺记得她的声音，“三婶，是我，这是我朋友，百川。”
“真的是你……”
等到所有人都从地窖中出来，百川沉默了。
这么多人……全都挤在一个狭小潮湿又阴冷的地窖里……
战争究竟给生命带来了什么？
好多原本相熟的人看见阿诺顿时泣不成声，念叨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麦莉小姐，她呢？”
“她……”原先花店的大婶叹息着摇头，“他们一家子都散了，拉丁最早被拉去征兵的，可是再没回来了。后面战争扩大，我们也不安全，也得逃。麦莉她是个坚强的，就带着他们的女儿切瑞和我们一起走，可切瑞也走失了，几天前她重病，实在是撑不下去了，现在已经……”
双方交战，必有死亡，本来家庭美满幸福的年轻人，就这样被战火拖曳到前线，拖至不归之路。
“切瑞……我找到她了，她现在很安全。”
一时间气氛都很沉重，哪怕是百川也没心思开玩笑了，这些人一个个的脸上都是对战争的疲惫与麻木。
没人叫苦，只有两种情况不会再有人说出苦这个字。
一是所有人都满足于现状，
二是苦不堪言，无心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