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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江北王 > 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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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亲了这一下便跳下椅子,像风一样消失在门口,屋子里只剩戴岳一个人,独自发蒙。

他看着桌上的饭菜,得,白拿了。

裴太医看着推门而入的顾长安,有些意料之中。

“京中有方?”她来得急还有些喘气。

裴太医上了年纪,鬓角也白了,早些年锋利的五官也柔和了不少,他眼中似有水光,点头道:“有方。”

顾长安握紧手,声音有些颤抖,“多少年?”

裴太医看着她就笑了,“再多二十年没有问题。”

他说完顾长安就捂住了眼睛,咸涩的眼泪挂在下巴上。

“走了。”她闷声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

身后的裴太医摸了一把眼睛,“格老子的,老子就说,好人得长命。”

顾长安回去时戴岳已经不在了,桌角上的饭却是温热,她掀开盖着的碗,鸡蛋羹,瘦肉粥,豆腐乳,鲜肉丝,还有一碗水果,她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吃着,吃得撑得慌,吃得想吐,却一点没剩。

她躺在榻上,睁着眼睛看围帐,一夜未睡,直到天微微亮,灰蒙蒙一片,她坐起来看看着那扇关着的窗户,不知在想什么,琉璃窗上满满的冰霜,很是漂亮。

她打开墙壁上的暗格,翻出戴岳之前送给她的张大千的画,后来送的各种古董画扇、宝石翡翠,拎过那块紫水晶,全都堆在一起,满满登登铺满了半个床,金光闪闪,又掀开床边盆栽旁边那个叩着铜网的罩子,拿出里面的小金鱼缸摆在书桌上。

这个时间小厮和仕女都没醒,她很少用人守夜,夜里渴了饿了都是自己弄,这个王爷当得着实没牌面。

她看了半天琉璃窗上的霜,突然掀开帷帐披了个鹤氅推门而出,马肆里的疾风和奔雷看她也是好奇,只见她卸了疾风就奔门去,冬风凌冽掀起她鹤氅,青灰色的城中有一匹骏马像离弓的箭疾驰往将军府。

冬日凉,将军府门口并没有设守卫的士兵,只见她撑着围墙就跳了进去,吓得出来的小厮直接喊了一嗓子,等他看清楚大步往将军屋走的人,尤其是那双平日里像结冰的琉璃眼珠,就傻住了,王爷?衣服没穿好的王爷?他看看围墙,这么高,就跳进来了?

听到他喊声,很快聚集起一片人,“怎么了?喊什么?”

他指了指那个一脚踹开将军屋门的人,一句话也没说,让旁边的人干着急,“你倒是说话啊?”

“王爷来了。”

众人松一口气,只有那个每日开门的小厮有些挠头,门都没开,王爷怎么进来的?

戴岳昨夜心里有事,很晚才睡,故今日起得晚,可他警惕性高,屋里进了人,这人马上就知道了,或者说从小厮那声撕心裂肺的喊声起,他就有点醒了,等他彻底睁开眼睛,旁人也没看到,就看到顾长安像个鬼似的站在他床头两米远,死死的看着他,他没有挂帐子的习惯,故二人就看了个对眼。

他这屋子不太暖,远不及顾长安的屋子,铺的地龙看来是没烧,戴岳一手撑起来,半眯着眼睛看她,他里面只穿个了白袍子,此时衣裳大敞,露出整整齐齐的腹肌。

而那门也是大开着,冷风一吹,凉得他一激楞,这下彻底醒过来,才瞅清楚顾长安只穿个鹤氅,里面还是睡觉的衣服,眼前这人嘴唇都冻白了,可也没有说话,好像他不吱声她能这么站一辈子,戴岳无法,想让她把门带上也是不可能,只好喊了一个亲兵把门关上。

门一关,屋里就彻底暗了下来,这两人像处在混沌天地里,他伸手:“过来。”

她没动,你说来都来了,肯定是有事,可你来了却不动,像傲娇的猫,经常冷漠,偶尔撒娇。

可戴岳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惯着她,他只又说了一遍过来,顾长安还在看着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眼中有明显的迷雾,她没过来,转头走了,嘿,你说这人脾气多怪。

没等她手碰到门,身后就贴了一个火热的胸膛,戴岳把她带到床上,用棉被围上两人,顾长安此时就跟他脸对脸,坐在他长腿上,他手上给她捂手,嘴里说着她一点也不老实。

她还是没吱声,眼睛随着他来回动,他不动,她就直直看着他,像被扔掉的小猫小狗,都给戴岳瞅笑了。

“怎么了?”

她把脸叩在他胸口,不一会抬起头继续刚才的动作仰望着他,“冷。”

戴岳一怔,卸下牡丹花帐子,才高声喊了亲兵烧地龙。

戴岳心里高兴,脸上也藏不住,手上给她捂着耳朵逗着她玩,“您这是干什么呢?恩?”得了便宜还卖乖。

只见顾长安坐起来,特别严肃的跟他说:“你这个人真是太让人费心了。”

戴岳没听懂,她指着自己的心脏说:“在这里跑来跑去。”

就是戴岳再笨他也听懂了,他面上不显,强作镇定,“小王爷心里有我?”

“有你。”

他伸手抱住这人,声音干涩,“多谢小王爷抬爱。”

“困了。”她伸手第一次回抱住他。

戴岳带着她睡回笼觉,他们二人休息,王爷府和将军府都快闹翻天了,王爷府说王爷人没了,将军府在琢磨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是东次将激灵,抓了个亲兵一问麻溜让人去给七巧送信去了。

屋里,顾长安很快就睡着了,可戴岳却没睡,他看着牡丹花帐子再看看人,心里愈发美,长臂一伸翻身过来环住这人,弯起的嘴角怎么也放不下来。

顾长安一夜没睡,闭了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背上的蝴蝶骨支起衣服,戴岳伸手顺着支起的蝴蝶骨描着形状,真是瘦。

他看着这人脖颈,衣领开了不少,他伸手想给她拉上,却看到一道细长像头发丝一样的疤没进衣服里,这疤不盯着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等他拉开衣领,立刻坐了起来,不是一道,他一道一道数着,十二道,他行军打仗,对伤痕太熟了,刀伤,是很薄很锋利军医用来割受伤士兵腐肉的那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