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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江北王 > 第一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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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说完这句话石阶上又上来三人,岷山师尊暇光和弟子南柯子,还有一个娃娃脸的弟子跟在身侧,那师尊走路很快,一身正气,让人一下子想到一句话,‘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卧如弓。’

他额头是汗,看得出他很着急,快步走过来便问:“君就到了吗?”

永王笑了笑,有些宽慰道:“现下还在路上呢,今夜就能到。”

暇光师尊重重吐了半口气,剩下的半口气估计只有看到她人才能吐出来,现下积压在胸膛,如鲠在喉,等他缓过气来才看到身边站着的两个‘仙人’,他一愣,后恭手做礼,“暇光见过渺山老人。”

渺山老人看着他只是笑,眼中是欣赏,“果然龙凤之姿,不愧是金武的正道。”

李慕白看着他们寒暄着并肩走进道观,并没有人理他,他好歹也是憩光道长的亲传弟子好吗,可说实话他看着这些德高望重的人其实也并不怎么激动,修道的人,欲望很低,他接着翻看他的《淮南子》。

永王出来又一拂尘,“还不去接你师姐!”

他苦着一张脸,您老倒是说去哪接啊。

永王扔给他一张纸,甩了一下拂尘,“入夜后封锁进山的所有路,路上一定要谨慎,莫要惊动旁人。”

李慕白看完那张纸就揉碎散尽风里,他跳起身,抖了抖膝盖上的褶皱,有些故意的问:“师父,我这书,今天不读了?不好吧。”他这书在永王惨绝人道的要求下可是不管晴天暴雨,一日都没断过。

皮痒的样子气得永王又举起了拂尘,一声气正声圆的滚响彻山间。

身边的小道童又偷偷笑了起来,慕白师兄真是坏透了。

又一拂尘拂向他,“庄重!”

永王气呼呼往观中走,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逆徒啊,全都是逆徒。”

小道童回头看着慕白师兄下山,他身上灰色鹤氅扬起,欲腾飞,又似下坠。

他往下走,遇到一群上山的人,那些人似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一人与他擦肩而过,香客?不像,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蜀锦靴子,这得多富贵,富贵还好说,关键是中间人身上那股子气场,逼迫人,掌权的人,今日观中可真热闹,他想罢快步下山。

青龙观如往常一般时辰关了山门,至太阳落山后,寂静的林道愈发空寂,偶有鸟鸣,空谷幽响,再入夜,山门开了,只是一瞬,似浮光掠影一般。

羊场小路上的拐角处都站着提灯的童子,而林中,是密密麻麻的影卫,一辆马车悄声停在了台阶前。

马车前有两个骑马的汉子,另一个其实算不上汉子还是少年的身形,他不如右边的汉子壮实,倒是比右边的人俊俏,马车周围还跟着诸位黑衣人,一位背着刀的黑衣人似领头人,他们入了山门也没放松下来,左右环顾着四周,十分警觉。

壮实的汉子下了马挡在车窗前,赶车的是个少年人,不高,较瘦,皮肤惨白,他停了车拿下来一个墩子放在车下,然后挡在前面,那俊俏少年人没下马,盯着林中,众人用马和人把这辆马车围得严严实实,李慕白带了一道的路也没看见车中坐的是谁,一路上也没人跟他搭话,气氛紧张得很。

他对小童子点了点头,然后来到马车前跟东次将说:“到了。”

车内的人听到了,车外的一路随行的人拔了刀,寒铁摩擦刀鞘的声音让人听了牙酸,寒光铁卷在微光下让人心凉。

车帘掀了开,李慕白抬头看过去,这一眼身子便僵硬住了。

那车里坐的是什么样一个‘人’呢?已经不能用正常人来形容了,眼窝深陷,脸上没有一丝肉也没有一点血色,银白鹤袍在她身上伶仃挂着,她的肩膀似乎承不住袍子的重量,脊背靠在车上,她浸在马车黑暗中,双手垂在膝上,手指皮包骨,一双眼又危险又冰冷地看着他。

他小心呼着气,从这股莫名的压迫中喘过气来,这才看到马车中还有一人,一个身材十分高大的年轻人,他认识,戴将军,他就坐在那,不说话,脊背挺得很直,刀削一样的五官在光下若隐若现,他身上有很重的金戈铁马的味道,仿佛他一个人坐在那就是一只军队,而那双狼一样的眼睛瞥了他一眼后便看向身边的人,孤狼的眼里泛起了温柔,轻声说:“我抱你吧。”

顾长安摇了摇头,她从帘子掀开就在打量着这个熟悉的山路,她想起了一些事,一些有点温暖的事,她下了马车,众人围在她身边同她一起往上走,戴岳就在她身边,怕她折了下去,山里很凉,台阶更凉,走进了瞧,台阶上站着两个提灯的人,仇九和裴清正,仇九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而裴清正瞧她这样直接落了泪,在这乌泱泱的众人面前有些放肆的哭,仇九一言不发垂着头过来站在她身侧为她掌灯。

“别哭了,裴二。”她有气无力的说,想做一个笑的表情,可怎么也做不出来。

裴清正狠狠抹掉了眼泪,可眼泪又很快流了出来,他只能一边提着灯一边哭一边跟随着她往上走,顾长安走得很慢,她打量着四周,摸过山石,染上了一手的凉。

等她走了一半多,隐约间能看到主观,一个人就从观上跑了下来,天很黑,虽然主观灯火通明,可她还是看不太清楚,她夜间视力很差,但是戴岳看清了,那人是跑摔了下来。

南柯子气喘吁吁的站在她前方,胸膛剧烈起伏,道观灯火在他身后,他扯了一个几乎要哭的笑,“你回来了?”

顾长安拉住戴岳的手,点了点头,“我回来了,师兄。”

南柯子过来接过仇九手中的灯,为她照亮前边的路,她看着隐匿于山中的明亮主观,侧过头对戴岳说:“走不动了,你背我吧。”

戴岳给她掖了掖衣领,俯身蹲在她前面,她很轻,轻得要命,她很累,蔫蔫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