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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云桀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云良材去了木工房。

云刚站起来收拾碗筷端去厨房。

唐一璇见状,感慨的说:“云刚长得好,脾气好,又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哪家姑娘要是嫁给他,肯定非常幸福。”

此话一出,堂屋里一片寂静。

没有一个人附和她。

唐一璇尴尬得嘴角抽了抽,起身帮忙收拾碗筷。

崔玉书微愣过后,拿走她手里的碗筷说:“表弟,还是我来吧,你去木工房帮忙做跳棋。”

这时,云策端起剩下的碗筷离开。

唐一璇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出去,就找了抹布把桌子擦干净。

木工房里,云良材正在一块木板上画六角星形棋盘图。

云桀看了一会,眉头微皱:“爹,这种棋盘只有圆形的棋子才放得稳吧?”

“是啊。”云良材问道:“它的尺寸大小,你量了吗?”

“我没量。”云桀说得理直气壮:“骏哥儿说可以做不同形状的棋子,所以棋盘上的这些洞,您先别画成圆形,不然一个下午肯定做不完。”

云良材抬头看他一眼:“大人打算建木工坊挣银子,你也别尽想着玩儿。”

云桀瞪大双眼:“他掉钱眼了啊?什么都想着赚银子?”

“大人要管理整个清川县,要让老百姓吃饱穿暖,哪一样不要花银子?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无所事事啊。”云良材趁机教育小儿子。

云桀抬起下巴道:“谁说我无所事事了,我白天要读书,晚上要做烧烤生意,每天可忙了!”

云良材毫不留情的拆穿小儿子:“那是你自己想吃,就去烧烤摊子上转一圈而已。”

云桀眼神闪了闪,有些心虚。

如果不是他爹亲口说的,他肯定还要争辩,可是大哥说爹年纪大了,让他们平时不要和他吵,要顺着他。

最后,云桀把自己气得鼓起脸来,扭头看向门外。

“骏哥儿?你什么时候来的?”云桀瞬间涨红了脸颊。

唐一璇回道:“我刚过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我先去办公房处理公务,忙完了再过来。”其实她都听到了,不过此刻桀哥儿应该需要善意的谎言。

果然!云桀连忙挥了挥手赶人:“哦,你快去忙吧,去吧。”

“云老,我走了。”

唐一璇打了声招呼,转身出门,朝院门口走去。

明天也可以处理公务,主要是吃饭前,她想的那些东西要记录下来,省得明天忙起来就给忘了。

既是娱乐城,就要有别人无法复制的优势,客源才不会流失。

新学院是如此。

整个清川县也是如此,要有特色。

唐一璇回到办公房,便开始整理思绪,半晌后,她埋头写计划书。

这次的计划书与之前交给沈无恙的不太一样,那是在结拜之前就写好的,比较简略,只有一个大方向。但这次就详细多了,有了它,在哪里都可以打造一座娱乐城。

所以它绝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办公房里却一片灯火通明。

唐一璇看见炭笔有了影子,微愣一下,抬眸望去。

“影六,现在什么时辰了啊?”

“回大人,戌时了。”门外的影六走进来道。

唐一璇想到云家人,放下笔,将娱乐城的计划书单独整理好后,拿着它走出办公房。

还没到三堂院落,就看见云策迎面走来。

唐一璇直觉是来找她的。

她疾走几步,语气充满歉意:“抱歉,我不知道这么晚了,让你们久等了。”

“正事要紧,你不必道歉。”

云策没想到她会为这点小事道歉。

但稍一细想,也在意料之中。

“都忙完了吗?”他问道。

“差不多忙完了。”

唐一璇只剩一点东西没写,已经在她脑子里存档,晚点写也没事。

“影六,你把它送去书房吧。”

唐一璇扭头,把计划书交给影六。

“是,大人。”

影六与唐止交流一下眼神后,快步往东花厅走去。

唐一璇和云策并排前往后衙院落,一路上,虫鸣声不断。

唐一璇随口一问:“跳棋做好了吗?”

云策扯了一下嘴角:“桀哥儿已经在玩了,不然他等不到天黑就会来找你。”

唐一璇笑了笑:“也对。你玩了吗?”

“玩了两局。”

云策点头,他懂她想知道什么,分析道:“跳棋没有那么复杂,它的路径规划好了,下棋的人只要思考走哪一步,能最快抵达目的地,同时借别人的棋子作为桥梁,又不成为别人的桥梁。

心思缜密的人往往能够走一步看三步,不过对孩子而言,跳棋也是值得学习的。”

唐一璇惊讶的偏头望着他,只玩了两局就把跳棋摸得这么清楚?!

察觉到她的视线,云策垂眸看她:“怎么了?”

唐一璇对他竖起大拇指:“你太厉害了!”

云策表情微怔。

他摇头:“没你说的那么厉害。”

“谦虚了云大哥。”

唐一璇看他一眼,随即,她说回正题:“跳棋的卖点放在孩子身上,一来能开发孩子智力,二来多人游戏能够促进朋友与家人之间的感情,市场应该是不错的。”

“你可以开一家棋社。”云策出了个主意。

唐一璇咦了一声。

她说:“好主意啊!但得去府城或者苍州开棋社,有银子的闲人多些,文人墨客也多。”

两人一边走一边商量,很快地,后衙院落到了。

看见两人回来,云桀立马站起来。

“我们都等得望眼欲穿了,你怎么才来啊?”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唐一璇向大家致歉。

云桀摆了摆手:“算啦,知道你很忙,快来吃月饼和烤肉吧!”

唐一璇加快脚步走过去。

因为要赏月,所以云桀他们把桌子摆在了院子里,抬头便是一轮圆月。

唐一璇没看见崔玉书:“我表哥呢?”

“下完棋,就跟我二哥去厨房了。”

云桀抬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接着朝他勾勾手指:“骏哥儿,大哥,你们坐过来,我们先玩一局啊。”

唐一璇走过去说:“你玩了一下午还没玩够啊?”

云桀辩解道:“谁玩一下午了,做棋子很费时间的好不好,我才玩了一个时辰!”

唐一璇看到棋盘上立着六种动物的脑袋,惊讶不已。

它们分别是狗头、虎头、兔头、鸟头、蛇头和牛头,每一个都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唐一璇拿起兔头棋子看了看,棋子下半截是竹子,上半截是用泥捏的动物的脑袋,泥好像烧制过了,硬邦邦的。

这些棋子的脑袋和身子都是套进去的。

“是我爹和二哥雕刻,我大哥烧制出来,怎么样,很好看吧?”云桀语气中带着骄傲。

唐一璇先看了一眼云策,然后问云桀:“你呢?”

云桀眼神闪了闪:“我给他们端茶倒水啊。”

唐一璇噗呲一声笑出来。

“真不愧是你。”

“喂!”云桀炸毛:“你到底玩不玩?玩不玩?”

“玩啊,一起来。”

当天晚上,唐一璇与崔玉书和云家人一起吃月饼,下棋,赏月。

六个人的棋盘非常刺激,有人故意使坏,也有人故意放水,还有人光明正大的结盟。

院子里不时的传出欢声笑语,弥漫着温馨的气息,让人难以忘怀。

相比唐一璇过了一个非常难忘的仲秋节,其他人就过得不那么如意了。

比如京城的永宁侯府。

唐宏早已经出发去了北地,姜听梅请了戏班子来府里唱戏。

其实这没什么,但姜听梅是抢了别府早就定好的戏班子,就显得过于霸道了。

不过没人敢当面说什么。

姜听梅听够了外边的闲言碎语,就抢了别人的戏班子,以此震慑嚼舌根的人。

效果是好的,议论的人明显少了。

但仲秋节这天,永宁侯府一家子人在院子里听戏。

姜听梅独自坐在中间最好的位置,右手边坐着儿子和他的妻妾,左手边则坐着孙子孙女们。

不管喜不喜欢听戏,至少一家人是整整齐齐。

戏听到一半时,众人都忍不住看向姜听梅。

因为这出戏讲的是家道中落的女子寄居在姨母家,看上了表哥,多番故意勾引,与表哥合谋害死了原配,现在已经唱到嫁给表哥为妻……

姜听梅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

唐文轩凑近妻子欧阳氏道:“这是哪个戏班子啊?赶紧让她们别唱了!”

“戏班子是娘派人请的,现在叫停,不是让人怀疑我们心里有鬼吗?娘又没有做过,你怕什么?”

欧阳氏嘴上宽慰着,心中却不以为然,甚至觉得大快人心。

她夫君的妾室都是婆婆送的,只要她有地方做得不如婆婆意,婆婆就会送女人给她夫君,以此敲打她。

欧阳氏从未见过如此蛮横无理的婆婆。

唐文轩被噎了一下,解释说:“我不是怕,只是仲秋佳节,爹不在家,我们不能让娘伤心啊。”

欧阳氏直接问道:“那夫君想让我怎么说?”

唐文轩沉默了,姜听梅一记冷眼看向欧阳氏:“你们叽叽喳喳的说什么?想听戏就认真听,不想听就赶紧走。”

欧阳氏低下头道歉:“对不起,娘,扫了您的雅兴。”

姜听梅轻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丝毫不给儿媳妇面子。

唐文轩的几个妾室看在眼里,神色各异。

欧阳氏心中暗恨,面上一片平静:“娘,您慢慢看,我身子有些不适,先回房了。”

话落,她站起来往院门走去。

姜听梅脸色瞬间沉了几分,这个儿媳妇如果不是出自冀州欧阳家族,她早让文轩休了她了!

什么东西!

姜听梅气得指尖掐入肉里,也依旧稳坐在那里。

她还不能走。

否则戏班子的人在外头添油加醋的说一番,那她直到年底都别想出门了。

姜听梅寒着脸吩咐心腹:“你去查这出戏是谁让唱的。”

“是,老夫人。”

最后查出来是一个老管事,在侯府干了二十多年,曾受过凌氏的恩惠。

这个消息让姜听梅又开始疑神疑鬼,清查整个侯府。

???

澜州。

唐一骏化名墨殇,被胡知钰邀请到家里一起过仲秋节。

两人从最初的不打不相识,到现在无话不谈,才过去半个月而已,但胡知钰已经将墨殇当成了知己好友。

唐一骏除了隐瞒身份外,在各方面都很照顾胡知钰,替他挡了很多暗箭。

因为胡知钰是胡将军的小儿子,也是唯一活着的儿子。

即使是过节,将军府里也显得冷清。

唐一骏在接触胡知钰之前,手中就有胡家的所有资料,知道他两个哥哥战死后,他娘因为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不到一个月就去世了,而胡将军,这么多年没有再娶,一心一意培养胡知钰。

但胡知钰被宠着长大,任性妄为,脾气像炸药包一样一点就炸,失去娘和两个哥哥的保护,他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最严重一次是一个月前的赛马,马被动了手脚,若非唐一骏在紧急关头救下他,他不死也残。

胡将军内心十分纠结和痛苦。

一直以来,忠君爱国是刻在胡将军骨子里的,哪怕苛刻军饷,他也尽量为朝廷开脱,稳定军心。但他两个儿子却被朝廷派来的监军间接害死,妻子承受不住打击也死了。

现在他只剩这一个儿子,朝廷竟然还不放过他!

书房里,唐一骏直言相告:“不放过将军的人是首辅姜先槐。”

胡将军瞳孔微缩:“姜先槐想要本将军的兵权?”

唐一骏点头。

胡将军忽然怀疑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重要的事?你究竟是谁?”

唐一骏淡定的开口:“在下是代北苍王而来。”

“北苍王?!”胡将军大吃一惊,比姜先槐想要兵权还让他震惊:“难道他想要那个位置?”

唐一骏摇头:“北苍王只想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他认为朝廷不会让北苍王占据北地太久。

因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没有撕破脸,是还不到时候,毕竟北地要什么没什么,一旦打仗,光粮草就是大问题。

唐一骏是从西楚回来后,才知道苍狼军的粮食都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北地缺粮,老百姓自己都吃不饱,又如何供养苍狼军,所以不是不想打,而是打不起。

沉默半晌,胡将军盯着他的眼睛问:“北苍王想要本将军做什么?”

唐一骏坦荡的与他对视:“不要上交兵权。”

胡将军猛地怔住。

他怎么知道自己想上交兵权,辞官归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