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过于直白了。
“蔬菜套种可以充分利用空间，减少病虫害，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如果这些是真的，土豆玉米高产，那就不会闹饥荒了吧？”有学子说到这，呼吸稍显急促，似是被自己的畅想吓到。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很快就被人反驳了。
“饥荒不一定是粮食不够，还有可能是虫害，也有可能是人祸。”
此话一出，大家都静默下来。
这年头，只要当官的不仁，百姓第一个遭殃。
唐一璇听着学子们议论民生时政，顿时没急着回府，看了眼唐止，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那些学子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唐一璇听得不是很清楚。
但她有唐止，唐止听了大意，就以内力传音告诉她。
这些学子斗志高昂，充满正义感，对看不惯的事情口诛笔伐，让她想到了一些故人，还真是想念啊。
可不知何时会再相见。
唐一璇低落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起身离开。
经过这些学子时，只听他们又在讨论那本书。
“写这书的人叫倪歌，你们听说过吗？”
“没有，估计是哪个老农吧，对种菜这么了解，如果不是囊中羞涩，我还真想买一本回去，唉。”若不是家贫，他们就不会在这里看书，而是买书在家中静读了，无人打扰，效率更好。
有人与他一样的想法，想带回去告知老家的家人，若真能增产，那也是创收了。
“掌柜的，可否容我们抄录此书籍？”
霎时，所有学子都看向掌柜的。
这本书很薄，快的话，不到一个时辰就能抄写完，如此便能节省五两银子。
养文斋的掌柜刚要拒绝时，就听到一道声音：“答应他！”
掌柜的愣了愣，对上眼前众书生期待的眼神，不是他们，忽然，他的眼神落在门口的两人身上。
唐一璇察觉到了，偏头对唐止点了下头。
唐止目光犀利的盯着掌柜的，再次传音：“这是户部的唐大人，答应他们的要求。”
这时，又有学子不死心的问道：“掌柜的，可以吗？”
掌柜的瞳孔一缩，满是震惊的看着唐大人的脸，这就是令整个京城满城风雨的人吗？
“……可以。”掌柜的下意识的说完，倏然愣住。
众学子没想到会答应，顿时欢呼。
“太好了！”
“多谢掌柜的。”
众学子朝着掌柜的拱手作揖，表达谢意。
掌柜的回神，心道完了，崇文阁定的五两价，被他免费送出去了，但他嘴上却说：“不谢，不谢……”
众学子高高兴兴的各自找地方抄书去了。
唐一璇收回视线，走出养文斋。
掌柜的忙不迭追出去，喊道：“……公子请留步。”
唐一璇站在马车前，回头看他：“你不必担忧，明日起，这书籍只卖一文钱。”
掌柜的瞠目结舌：“啊？”
唐一璇见状，又补了一句：“若有人责难，就说是我授意即可。”
随即，她转身上马车。
掌柜的彻底松了口气，拱手道：“大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