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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范知县一众人衙门之人送走上官云燕后。

李长辞回到了自己办公间。

如今这里除了案桌上少了几本书。

其他倒也没什么变化。

还是只有一个书柜,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捕头不用出去巡逻,平日一般是坐镇衙门。

就算出去,也只是应对一些特殊情况。

李长辞就这么摸了一天的鱼。

不错。

做捕头可真比捕快强多了。

不仅是朝廷认证的九品官衔。

每个月的俸银就有十两。

还不用出去干活。

就这待遇,李长辞觉得他可以干一辈子!

“辞安,这次你升任捕头,可要请兄弟们喝酒啊!”

赵康和张浩两人巡逻回来。

直奔李长辞这单间。

以前他们几乎从没进来过。

此刻,两人兴奋的这看看。

那瞧瞧。

一副完全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当然,晚上咱们就去望江楼。”

李长辞已做好打算。

如今升职。

请同僚喝个酒是必须的。

毕竟衙门上的事还要靠他们。

关系走近一点,也好管理。

既然他做了捕头。

可不想像大妞一样,整天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哈哈,辞安,这下你做了捕头,我们的好日子终于来了!”

赵康大笑。

心中高兴至极。

如今上官捕头一走。

自家兄弟做了捕头。

在衙门那还不是横着走了!

张浩此刻也趾高气昂。

以前在上官捕头面前总是担惊受怕。

唯唯诺诺。

连这房间都不敢进。

这下换了自己人。

在衙门终于可以当家做主一回了!

李长辞瞧这两人的模样。

感情大妞走了你们兴奋成这样。

这是有多希望她走啊......

两人再次恭喜几句,便回到了外面案桌。

接下来,回来的捕快陆陆续续给李长辞道喜。

散值后,李长辞便带着快班堂一众兄弟往望江楼走去。

来到望江楼。

李长辞直接包了三张一楼的大桌。

席间,蔡管事亲自招待他们。

不仅因为这些都是清河县衙门的人。

而且李长辞还是在望江楼作出传世佳作之人。

当得知李长辞升任九品捕头后。

蔡管事连忙道贺。

在八折的基础上。

再打了五折。

最后结账的时候。

李长辞只付了七八两银子。

这三桌酒菜若是在平时,少说也值个二十两。

酒足饭饱。

李长辞在门口和同僚一一告别。

看的出来,今天他们都很高兴。

有李长辞做捕头。

他们可算是翻身了。

再也不同看上官捕头的脸色了!

最后,门口只剩下了李长辞,赵康和张浩三人。

“你们还不走吗?”

此时已入夜。

初升的月亮挂在半空。

赵康和张浩两人眼中似乎还带着醉意。

此刻贼兮兮的看着李长辞。

“辞安啊,难得今天这么高兴,我和张浩都商量好了,咱们怎么都要去一趟水仙居!”

赵康拉着李长辞的手,直接朝清河畔走去。

张浩也借着醉意,在后面推着他!

“天色已晚,我看还是算了吧。”

嘴里虽然这么说。

但李长辞顺着这两人的推拽。

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朝河畔靠拢。

“辞安,这水仙居真是欺人太甚!”

赵康不忿道:“你给他们做出了这么好的诗句让他们扬名,那伶人却只让你去单纯的睡个觉!”

“咱清河衙门的人怎么能被人如此欺负!”

“辞安,你放心,今晚我们就去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不然的话,以后那灯船上的人不是还敢欺负我衙门的人?!”

“我们这是在帮兄弟们啊!”

到这时候,赵康的嘴突然就变得很灵活。

完全没有平日里那副笨样子。

张浩此刻也在后面说道:“对!辞安啊,都说灯船的妓子都是些趋炎附势的人,如今你做了捕头,是该去露露脸了。”

李长辞半推半就。

心中只得叹了口气。

不是他想去。

这实在是拗不过啊!

......

清河。

与京都护城河相通。

处于京都右侧。

顺河直下五六十里。

便是清河县。

河流直穿县城而过。

此时,城内清河畔前。

漂浮着七八艏挂着明亮灯笼的大船。

这些灯船用绳索挂在河边。

光影浮动。

与四周夜色形成鲜明对比。

只见这些灯船中,最大的那一条。

高三层。

每层约十数个房间。

整艏船灯火通明。

人影攒动。

即使已近深夜。

这里宾客也络绎不绝!

走近一看。

只见船首房门之上。

挂着一幅牌匾。

上书“水仙居”。

此刻,水仙居一楼大厅内。

人满为患。

一名身穿白袍的年轻公子,手摇着折扇,坐在众人前面。

他盯着台上弹着琵琶的姑娘。

双眼火热异常。

“公子,此女便是那首望江楼见伶人有感的正主。”

白袍公子身后,站着五六名挺拔健硕的近侍。

其中年纪稍长的一人,此时凑在白袍公子耳边悄悄说道。

“不愧是近些日子艳名远扬的美人,果真是国色天香。”

白袍公子盯着台上的伶人。

神色尽是痴迷。

台上。

一曲作罢。

台下众人阵阵哄闹。

无数宾客脸颊潮红。

他们早听闻最近传遍京兆府的那首佳作。

没想到今日一见真人。

果真没让他们失望。

天上人间!

名不虚传!

此时,穿着浅红长裙的伶人退入后台。

不一会,两名丫鬟便将一把玉琴摆上台来。

台下宾客见此。

心中期待无比。

今晚伶人姑娘的演出还没有结束。

这门票。

花的太值了!

白袍公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随即对身后那名近侍道:“郑丰,拿五千两给吴妈,这曲弹完,让她单独安排个房间,今晚我就在这过夜了。”

那名近侍立即道道:“是!”

说罢,名叫郑丰的近侍立即走到后台,找到一名浓妆艳抹的中年美妇,道:

“吴妈,此曲过后,我家公子想请单独请伶人姑娘一叙,有劳安排个房间。”

说着,拿出了五张银票。

每张价值一千两,共五千两。

这名叫吴妈的人,正是这水仙居的妈妈。

此刻,她见对方一股脑就掏出五千两银票。

激动得一时忘了回应。

反应过来后,她立即接过银票,喜笑颜开道:“哎哟!贵家公子可真大方!”

“好说,好说!让你们家公子放心,奴家这就去安排!”

吴妈揣好银子后,已笑的合不拢嘴。

这段时日,水仙居因为伶人的原因。

每日的收入翻了数倍不止。

即使只在大厅弹奏。

也能吸引无数客人。

即使她还是不愿接客。

吴妈也将她视为最大的那颗摇钱树!

临走时,吴妈又对郑丰笑道:“单独一叙可以,不过伶人那丫头可是不过夜的,你可要和你家公子说好,可别到时候责怪与我,那奴家可就冤枉大了!”

郑丰一听,脸上顿时冷笑连连。

伶人姑娘不过夜。

这件事他早有耳闻。

但自家公子是谁?

岂能和那些蝇头鼠辈相比?

“听闻清河县的捕快都有幸与伶人姑娘过得一夜,我家公子又有何不可?难道是我家公子连个捕快都不如?”

郑丰此刻,锋芒毕露的眼神径直盯向吴妈。

盯的后者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