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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

听到陈平的话,嬴彻精神一震,沉声开口。

自己手下的这位谋士,越接触越心惊。

抛开毒士的身份不谈,陈平的计谋其实都是最为实用的!

此番的敌人是匈奴,既然都不是大秦的人,多毒他嬴彻都可以接受。

毕竟,鞭子不抽在自己身上,看着别人嗷嗷喊痛,还是蛮爽的。

“殿下,焉支山,可炸!”

陈平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焉支山,乃是匈奴的边境之地,更是匈奴女子最为喜爱之地。”

“匈奴女子无胭脂水粉,只能依靠焉支山上面的花草妆容面部。寻常之时倒还好,这些匈奴人并未将其看的多重。”

“但是,一件事物的重要性,往往要失去之后,方才能看出来的。”

嬴彻微微点头,开口说道:“不错,韩信打下焉支山之后,这些匈奴人的反扑的确迅猛。”

“不过焉支山乃是山地,易守难攻,我大秦依照焉支山设亭,便是将边疆战略点推进,此时炸掉,会不会有点自断羽翼之嫌?”

说到此处,嬴彻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忧虑:“这要是让父皇知道了这件事,得气得骂我败家子儿啊!说不定,这家法会如约而至呐!”

毕竟这可是实打实得往外扩张的防守据点,平白丢掉只是为了让匈奴人率先开战,确实有点儿浪费的嫌疑。

“殿下,匈奴人对焉支山的看重,殿下既然已经明白,为何还要犹豫?”

“陈平曾听闻,矫枉不可不过正,事急不可不从权!殿下一人哭总好过一路哭,匈奴哭总好过大秦哭。”

“况且,此事若是隐秘得当,陛下也未必能发现。再加上日后对匈奴战事若是于我大秦有利,这不就是军功吗?”

陈平开口劝道,说出的话语让嬴彻面色古怪。

好家伙!这小子...太毒了啊!

怪不得提出这么一个建议,合着是连本公子都毒啊!

最坏的结果是丢了焉支山,这本就是韩信打下的据点,他嬴彻是占据首功的,就算炸了,那也是对大秦有利。

但是,若是日后战事不顺,日后父皇绝对是要揍自己的。

陈平话语之中的意思,赫然就是无视本公子挨揍的风险了?

毒,太踏娘的毒了!陈平这混小子...合着这天下间但凡是对计策有利,这小子都会无所不用其极啊!

“你小子...平素里得多喝点白粥,洗洗你的脏心眼子。也就本公子能宽容你了。”

嬴彻咬着牙,齿见迸出一句话来。

任谁被自己手下人算计,都不会心里舒服。

对比那些个君主来说,他嬴彻已经算是不错了。

“陈平只是知晓了殿下一心为秦,故而没有忌惮而已。”

陈平微微一笑,淡淡开口。

毒士虽毒,但最毒的是眼光,看人的眼光。

无能自保,算个屁毒士?

若是自己的君上是扶苏这样的仁德之人,陈平自然不会出这种找死的计策了。

“行吧!焉支山,炸了吧!本公子写封诏书,正好让虞子期手下的那支新队见识一下火药的威力,日后对战也算是心中有些信心。”

嬴彻抚了抚额头,有些无奈得叹了口气,然后不自觉得揉了一下自己的屁股。

别管打的赢打不赢,反正到时候自家父皇知道了焉支山是自己炸得,为了面子也得揍自己了。

嬴彻颇有些头疼,不知不觉,自己怎么就欠了父皇这么多家法了呢?

“殿下英明。为了大秦,舍生取义,此等仁道,方为大仁,可谓万事之表,陈平卑鄙,愿躬身为殿下身旁...”(卑鄙:卑,出身低微,鄙:人品鄙陋。)

陈平微笑,连忙一连串马屁奉上。

“别吹了,你是够卑鄙的!”

嬴彻摆了摆手,没好气得制止了陈平接下来的话语。

虽然这个混小子计策并没有完全解释,但是嬴彻心中是明白的。

炸掉焉支山,匈奴人绝对会直接上头。

如果说焉支山只是暂时丢了,那也就罢了,匈奴人最多就是想着抢回来,免得晚上回帐篷被自家的婆娘叨叨。

但是焉支山被炸了呢?这他娘的是一个鞋底板踩着匈奴婆娘的脸上,然后指着匈奴男人的鼻子骂废物。

男女之间的差异化,永远都是一个火药桶,若是在匈奴之中点燃,上到单于,下到平民,皆是胸中燃起怒火!

“殿下,此举乃是不死不休之计,打得好了,匈奴就是咱们大秦的牧马之地。打得不好,殿下当为万世罪首。这其中的利害,殿下可要分清。”

陈平开口继续说道:“出于对大秦的考虑,一年后方才是最妙的时机。如今对战,分不清对错。”

嬴彻瞥了一眼陈平,缓缓起身扶了扶腰间的玉带,淡淡说道:

“分不清对错?既然作出决定了,就想着两个字:不退!”

“何为不退?”

“初心不改,坚持到底!”

“为了大秦的昌盛,这么屁大点的危险,本公子不在乎!”

说罢,嬴彻提笔写诏令。

炸,匈奴焉支山!

....

咸阳城外三十里,一处峡谷之内。

马上的阿巴力感觉大秦的天比匈奴还冷。

“哟!跑得挺快嘛!”

一道轻佻的声音响起,阿巴力猛然回眸,赫然看见一个大汉蒙着面罩,随意得坐在一块大石头之上,腰间佩戴着一把长刀。

“阁下何人?”

阿巴力眉头一皱,放慢马速,手搭在腰间的弯刀之上,随时准备出击。

心中更是心思急转。

大秦境地,若是面前的大汉乃是山匪,杀了也就罢了,甚至日后对大秦开战也能多点借口。

但若是面前的大汉是为了自己而来....

“劳资名字叫白纯!听懂了吗?”

大汉起身,握住手中长刀,朝着阿巴力缓步走来。

阿巴力心思微微一动,朗声开口:“公子彻当真好小的气量!但若是在大秦境地之内,截杀匈奴特使,莫不是要开战,落天下人口实?”

他不确定面前之人是何人,最好的办法,便是诈一诈!

果然,面前的大汉微微一愣,挠了挠头:“卧槽?白纯的名声这么大?匈奴人都知道这小子是殿下的人?”

此话一出,阿巴力心中瞬间杀意涌动!

炸出来了!

面前之人,果然是嬴彻派来的!

必须要赶紧跑回匈奴了。

想到此处,阿巴力手紧握长刀,随时准备架马冲杀。

然而...

面前的大汉在震惊过后,居然直接一把扯掉面罩:“行了,你都猜出来了,那劳资也不装了!”

“兄弟们,活捉!”

一道爆喝声响起,瞬间出现上百黑甲锐士!

大秦禁卫!

“头儿,他诈你的,你犯傻了啊!”

“放你踏娘的屁,劳资是殿下面前的谋士,知道吗?”

“抓了!扔西厂去!”

夏侯婴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直接一巴掌拍在一个禁卫的头上,然后朝着阿巴力发号施令。

自己堂堂禁卫统领,还是殿下未来身边的首席谋士,居然被匈奴人给诈了?丢撵啊!

阿巴力的内心,如同直接坠入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