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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真是,我还能编故事骗你们不成?”美兰小姑娘道:“这事自然是有原因的。”

在众人的催促声中,美兰也不卖关子了,接着给大家解释。

“这事儿吧,说来其实也不复杂,那姑娘是和他哥哥一起到的农场,恰好他哥的战友也在医院工作,职位就是小姑娘上头的领导,他哥就托战友照顾一下自己妹妹。

他领导是个有家庭的,战友交代之后,也把她当成自己妹妹一样照顾,这事吧,大家都知道,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医院里面就有了两人有染的传闻。

后来传闻愈演愈烈,期间小姑娘和那个领导被批评了很多次,两人都受到不小的打击。

那些人不仅污蔑他们的作风,还抨击她的职位来历不正。

甚至、甚至……”

美兰同志有些难以启齿道:“甚至还张贴大字报,画那个女同志不雅的漫画……”

有人追问:“那他们难道没有澄清解释吗?”

“怎么没有?这两位同志不断的写信申诉,他们的亲友和领导也提供了帮助,还有不少好心人也帮助他们辩护,只是……”

美兰叹了口气:“反正中间的情况有点复杂,因为一些缘故,没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中间涉及到上面的一些争斗,说起来小姑娘也不过就是被波及到了,她不过是运气不好,成为一盆被用来泼向她领导的脏水。

说到这里,其他人都有点心有戚戚然。

一个同样是下乡当过知青的,名叫沈舒的小姑娘有些共情:“天呐,那她一定很委屈。”

这年头,涉及到风评,被点名出来批评的人,特别是女同志,会经历的压迫,那真是足以让人望而生怯。

在任何时代,造黄谣都是最轻易就能毁灭一个女性的做法。

“可不是么。”美兰也有些心有戚戚然。

“那天的批评会议上,那几个污蔑小姑娘的人,指着他的鼻子骂她,让她去死,当时我也在台下,哎,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看起来确实存了死志。

蒋思华同志晚上回去的时候写了一封遗书,和父母亲友讲述了自己这段时间的苦难和受到的压迫,然后又写了一份复仇单。

恰好第二天,医院轮到他们组去打靶场练习枪法。

蒋思华同志把枪偷偷藏在大衣里,然后从打靶场的后门跑到医院,先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把带头污蔑她的人崩了。

出来的时候顺道又给在走廊上唠嗑的另外两个造谣者一人一枪。

后来又在楼梯口打倒一个,然后自己去看守所自首了。”

女性更容易带入女性,听完这个故事,沈舒担忧的说:“那她以后可怎么办啊?”

一个男同志说:“还能怎么办?吃花生米呗?”

毕竟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事。

沈舒有点难受,理是这么个理:“可她是被冤枉的啊?”

男同志耸耸肩:“再冤枉也不能杀人啊,那可是四条人命啊。”

沈舒有点气不过,捏着拳头,和旁边的男同志争执:“明明就是那几个人的错,谁让他们要造谣! ”

如果不是他们污蔑人在先,人家又怎么会枪杀他们,说起来还是蒋思华同志亏了!

这男同志应该是有点喜欢这个小姑娘,看她像是真的生气了,连忙服软:“他们造谣当然是他们的不对,但是这个事情肯定还有别的处理办法,她可以去澄清,可以去解释,杀人肯定是不对的,是不是?”

沈舒不赞同:“你没听吗?她有解释啊,但是解释没有用啊,那她还能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们一直这样污蔑她压迫她,或者顺从他们的心意,干脆的去死吗!”

王丽珍作为一个女同志,自然也是站女同志的,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连忙举着猪蹄过去帮腔:“就是就是,依我看,那个同志在那里都没活路了,迟早被他们给逼死,既然这样,干脆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死一个不亏,死两个血赚!”

沈舒看了一看王丽珍,点头道:“造谣污蔑别人的人就是该千刀万剐才是!”

几个女同志开始义愤填膺的讨伐起那几个死人,顺便帮蒋思华同志抱不平。

“蒋思华……”

夏芝芝半敛着眸子,喃喃的念了一声这个名字。

她回想了一下美兰刚刚说的农场地址,把精神力探进空间去。

在堆积如山的信件中找到了其中几封署名蒋思华的来信,将其一字排开。

不出意外,那个拿枪崩人的蒋思华,应该就是这个蒋思华了。

夏芝芝认真的回忆了一下那个姑娘。

她见的人多,平时事也不少,对这个姑娘其实印象并不深刻。

只记得是江南人,不管是长相还是声音,都是典型的南方人士,说话软软糯糯,长相也秀气温柔,待人挺真诚的。

起码,待夏芝芝是算得上真诚的,给写信,还寄过东西。

夏芝芝拆开蒋思华最后一封来信看了一眼。

小姑娘只在信中和她抱怨了几句工作的同事不好相处,后来就没有再来过信了,估计也是因为被泼脏水,自顾不暇。

夏芝芝把精神力从空间里收回,王丽珍和其他两个姑娘已经在讨论,该怎么帮帮蒋思华了。

美兰同志皱着眉道:“我回来之前,和几个同志一起去看守所看过她,哎,她精神不大好,我们问她后不后悔,她说不后悔,只是可惜还有一个始作俑者当时不在医院,没能一起报仇。”

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芸芸众生,碰到这样的事情,除了在心里愤愤不平,还能做点什么呢?

看几个女同志都蔫了下去,兴致不高的样子,他们一伙的另外三个男同志劝说。

“左右这事跟咱又没啥关系,咱们说说就行了,别往心里头去,何苦让自己不开心呢?”

男同志和女同志们对造黄谣的理解和愤恨是不一样的。

王丽珍一向爱呛人,听他这么说,马上道:“人家受了不平你不管,以后你受了不平,你还指望谁来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