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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宁抿了抿唇,继续说道:“村里有大部分妇人都是带着孩子的寡妇,她们丈夫去世之后便无依靠,虽由子嗣继承亡夫的土地,但依照现在的律法,若寡妻带子改嫁便不能继承亡夫之家业,所以她们都不愿意改嫁,而她们又无法养活自己和孩子,所以每日都过得非常辛苦。”

听完张宁的话,秦末微思索片刻。

因为秦国律法大部分沿用的仍是汉朝的《二年律令》,其中明确规定:寡妻成为户主后,如果再次改嫁出去,为人妻者不得为户,自然丧失户主身份。只能视为寡妻死亡,由已死之夫的其他继承人继承户主身份。

这样规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寡妇改嫁时和现任夫婿侵占亡夫子女的田产和房屋,但这种做法对于寡妇们来说实则并不公平。

而秦国现在需要人口,这些寡妇就得改嫁。

“此事我自有主张。”

见秦末有所考虑,张宁也不再多言。

她知道,秦末心系天下百姓,想必会为那些孤儿寡母着想吧?

……

翌日早晨。

当朝阳从东方升起时,清风村的村民也纷纷拿着锄头,水桶等物准备下地干农活。

秦末继续在村里走访调查。

此刻,路过一个胡同,看见村民在灌水便问道:“老乡,你们这水是从哪儿取的?”

“回上差,这是十几里路的沙河水库取的。”这名正在灌水的乡亲赶紧回道。

“三年前朝廷不是下放了一个打水井的政策吗?而且陛下还让工部派人在冀州各村县协助村民打水井,难道你们村没有打井吗?”

秦末疑惑的问道。

这项政策就是为了应对北方即将到来的旱灾,难道没有受到重视?

那老乡叹息摇头道:“朝廷是派人来了,说是俺们村地质不行,接连打了几口井都没有水,所以他们也就离开了,这件事也就作罢了。”

秦末闻言点了点头。

打不出水确实没有办法,现在工部也没有那个能力将水井挖个几百米,直接挖到地下河。

“这是用牲口拉的?”

“俺拉的,没有牲口,年前县里给俺们清风村发放了一头驴和一头黄牛,平时我们都宝贝得不行,哪能让牲口干活这种活呢?”

听到这话,秦末心里又是一阵心酸。

在村民的心里,牲口比人精贵,因为春耕的时候一头牛能顶四五个壮劳力,他们自然舍不得。不过这倒也符合农村的特性,在古代农村,耕田的基本都是用人力,牛确实比人精贵。

“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秦末拍了拍这位乡亲的肩膀,这话何尝又不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随后,他带着众人继续朝前面走去。

走着走着,秦末竟然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

他便前去查看一番,究竟是怎么个事?

一间还没有腰杆高的土墙内。

只见一群七八岁的小孩,正端坐在一间教室内,跟着台上的一个文士念书。

这一幕着实让秦末有些惊讶。

“曰江河,曰淮济。此四渎,水之纪。”

“继续跟着我读!”

“曰江河,曰淮济。此四渎,水之纪。”

“这两句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我华夏流入大海的有长江、黄河、淮河和济水,这四条大河是我们华夏河流的代表。”

一声声的朗诵声从这间破旧的教室里传出,这让秦末心底大为触动。因为这名文士教的,这是他用纸发行的书籍《三字经》。

“上差!”

此刻教室内一声童音,打断了讲台上的文士,他顺着声音看去,发现秦末正在院外观看。

此刻,秦末也走进教室。

却看到这名文士正光着脚,教孩子们读书。

而文士却有些尴尬,因为秦末盯着他的脚在看,秦末意识到不对,赶紧上前给他将鞋穿上。

却发现他原来的那双鞋怎么也穿不进去。

于是用手轻轻在他脚上一按,发现他的脚是肿的,这是因为饥饿所导致的浮肿。

这名文士见秦末关心自己的样子,赶紧说道:“上差,您不用如此。”

“先生替我秦国培养人才,我替你穿鞋是应该的,这又有何妨?”秦末笑了笑。

“多谢上差关怀。”

文士客气地回了一句。

他有些不明白秦末这话的意思,替秦国培养人才,又不是替你培养人才。

这番礼贤下士,是什么意思?

“不知先生姓名?”

文士回道:“在下姓张,名超,字子并。”

闻言,秦末顿时有些惊讶。

张超与张合是老乡,乃是张良的后裔,存有赋、颂19篇《后汉书·文苑传》。

“我听先生刚才释意三字经,解释得非常之好,以先生之才,必能居于庙堂之上,也好过在此教书。”秦末赞赏道,同时也很好奇。

“在下只是一介布衣,何德何能敢入朝为官,而且村里不能没有师者,这些孩子们都是贫寒之辈,学习认真,勤勉,若是缺少教师,怕是一生只能呆在村里永无出头之日。”张超说道,他可以称得上是品德淳朴,并没有恃才而傲。

“哦?”

秦末却是微笑道:“先生若愿意,我可向陛下举荐先生,不知先生……”

“多谢上差好意,不必了,在下志不在此。”张超摇头婉拒。

见对方拒绝得如此干脆,秦末一时间也有些错愕,毕竟这对于文士来讲,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却没想到张超拒绝得这么彻底。

此刻,秦末对张超更加高看几分。

张超似乎察觉到秦末的目光,他看到秦末的眼中似乎透露着一丝欣喜之色。

这让张超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先生虽是布衣,却饱读诗书,胸襟豁达,实乃名士风范,令人敬佩!”秦末拱手说道,眼神满是钦佩,但却没有其它的意味。

张超被秦末夸奖,却是有些不太适应,他急忙摆了摆手道:“上差,万不可谬赞,在下何德何能,岂能担得起‘名士’二字?”

秦末淡笑一声,说道:“先生何需妄自菲薄,我秦国缺少的便是像先生这样的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