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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要是事事都顺,便不是人间红尘,郡主今日之难,待日迎风而破。”说罢,安木宁举杯而饮。

南羲温笑敬之。

几杯下肚,安木宁蹙眉俯睨着底下行人,不屑冷笑:“随风而倒,随利而逐,既是人之常情,也是人间百味。”

洛阳郡主进京为质之事,已是人尽皆知,被人轻视欺辱,却依可修身养性立命这虎狼豺豹之地,她安木宁亦是钦佩。

她父王从前未成王时,她幼时便被送到了西夏王都为质子。

那时她身为郡主,寄人篱下的滋味如今想起亦是心酸。

直到父王破了王都,杀了昏王成为新王,她才得以安定。

饮尽一壶酒,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虽是果酒,南羲已觉得微醺。

她瞧阿宁似有愁绪,而问:“阿宁心中有忧。”

安木宁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只道:“实不相瞒,我与我夫君极为恩爱,只是……”

“你们大南不是有句话,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我夫君,大概便是这个意思。”

情爱之事南羲懂的不多,只言:“阿宁可知下半句,亦各从其志也。”

“何意?”安木宁身子微倾,对此倒是有几分兴趣。

她缓缓道来:“事若生分歧,只得各自坚持自己的理念,各自走各自的路,凡事不可强求,否则恐伤其身。”

对南羲来说,理念不合之人,强求不得,违背自己的本心,终有后悔一日,却已追悔莫及。

莹莹烛光之下,阿宁那有几分硬朗的眉目变得柔和,瞧着神伤晦暗,倾靠窗边柔荑微垂,风过而肆意。

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南羲随着目光瞧向天空那似满未满的月儿,继续道:“分道扬镳乃下策,阿宁认定之事若能得其认可,岂不是两全其美?”

此话一出,安木宁原本暗淡的眸色忽然一亮,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许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安木宁放下酒杯,看向她:“我想送我夫君一样东西,可我又实不知中原男子喜欢何物。”

这话倒是问错了人,南羲踌躇片刻,道:“中原男子大多有佩玉的习惯,阿宁不如挑选一块玉佩赠予?”

“甚好!甚好!”说罢揶揄:“可得劳郡主同行了。”

“乐意之至。”

琳琅阁的东西是整个京城中最好的,安木宁所挑选的腰佩白玉生烟,水墨之下独舟而立。

临别时,安木宁将她随身所带的银镶红宝石的镯子赠予了她。

“此物是我自幼随身之物,乃赠知己。”

灯火闹市之中,她的笑意格外明媚,是阳光下肆意随风的桃花,点点落英吹入眼底。

南羲身无重要之物,唯有头上的一只玉钗贵重,她取下来交赠与阿宁,道:“此物赠知己。”

“今日时辰不早,明日得闲,不知郡主可有闲时同我泛舟?”

“阿宁之邀,自当奉陪。”

自此分别,却是永别。

南羲回忆着那夜,只说了些其中重点,解释了那簪子的缘由。

“郡主的意思是西夏公主买了一块玉佩?”

王正安眉心紧蹙,似乎不太相信。

她颔首:“此事琳琅阁的掌柜可作证。”

“那便是奇怪了,查遍了整个行宫驿站,并未发现西夏公主有那么一块玉佩,连其身边的侍女也都一一搜寻过了。”

王正安的解释的确让南羲心里有些疑惑,她记得阿宁瞬玉佩送给她夫君的!

“那玉佩阿宁说是送与她夫君的。”

“驸马?”王正安想了想,摇头道:“那西夏驸马远在西夏,并未随行跟来。”

“本郡主所知,便只有这些。”

已问询至此,便再无其他可疑,王正安恭恭敬敬的送郡主和侯爷出了刑部。

苏辞因还有公务在身,简单辞别便匆匆离去,留下长穆护送她回去。

在刑部坐了许久,瞧着阳光明媚,南羲倒是不打算乘坐马车,想着走回去。

长穆吩咐马车在后边不远不近的跟着,他就怕郡主走累了又想坐马车。

不过事实证明倒是他多虑了,一直行之闹市,路程已过大半,郡主没有要坐马车的意思。

再次路过悦南茶楼,南羲忍不住驻足停留,阿宁的笑颜还在她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可如今却已是天人永隔,再也没机会一起泛舟了。

她心头难过,却流不出半滴眼泪来,郁结难开,她宁愿相信阿宁只是离开了京城,死的,只是西夏公主,一个同她毫无瓜葛之人。

“郡主,可要上去坐坐?”行露问道。

她摇头:“不去了。”

人去楼空,又何必故地重游?

“站住,给老娘我抓住她……!”

人群之中传来尖声叫喊,随即便看见一个瘦弱的姑娘一路掀翻了摊贩的东西,跑着频频回头。

一时间,整个闹市之中显得更加杂乱。

“郡主小心!”

长穆一把抓住了那乱冲乱撞的小姑娘,如同拎起一只瘦弱的小鸡。

“不要……不要……”

那小姑娘拼命挣扎着,却是没有起到分毫作用。

不等南羲发话,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妇人,以及一群年轻小厮也追了过来。

“哎呦,多谢这位大爷出手相助,不然还真让这小蹄子跑了。”

那大娘笑着,随即让几个小厮拿人。

“慢着!”

南羲出言,长穆本打算将那小姑娘给那些人,听到这话,顿时把那小姑娘往后一拉。

“你们是何人?为何抓她?”

这光天化日之下,追赶一个小姑娘,不问缘由,难以心安。

那大娘见南羲也是非富即贵之人,笑呵呵地说道:“这是咱们百花楼的一个姑娘,我可是买了她的,结果这姑娘实在是个不听话的,您瞧,这不还跑了出来。”

“我不想进青楼……我不要……我家中还有父母,我不要进青楼……”

那小姑娘哭喊得伤心,一直摇着头,身子往后挣扎着,整个人都在发抖,活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猫。

“老娘可是花了银子的,你不想就不想?”

南羲皱眉:“你花了多少银子买她?从何处买的?可有她的身契?”

“都是别人送来的,花了我二两银子,身契自然也是有的。”那大娘一眼便知道南羲何意,她也不想得罪贵人,只道:“贵人若是喜欢这丫头,给我三两银子便是。”

南羲示意,行露立即掏出银子塞给了那大娘。

那大娘笑呵呵道:“多谢贵人,这丫头便是贵人您的了,回头便让人将卖身契送到贵府上。”

见百花阁的人走了,那小姑娘才稍微安定了些,对着南羲下跪,直磕头:“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你叫什么名字?”

“奴叫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