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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羲话音落下,房顶之上发出轻微响动,那敞开的大门便出现了一位锦衣少年。

此人正是南宫时玄。

若不是阿江认得阿元,只怕在发现阿元的时候就已经出手了。

“姐姐怎么知道是我?”

南宫时玄笑意吟吟地走了进来,到南羲跟前自然而然落坐,抬手接过南羲刚倒好的茶,“这茶好香。”

“阿元。”南羲问道:“那些多出来的尸体,是你弄的?”

之前南羲便奇怪街上尸体的数量,之后查了尸体,发现多出的尸体上,都多少沾染了些茉莉香粉的香气。

这种茉莉香粉气味虽然很淡,香气却格外持久,是大食国所产,普通人也用不上。

她在阿元身上闻到过,便有所猜疑,但还是不太确定。

听出南羲语气里没有责问的意思,南宫时玄笑着解释道:“我看姐姐想把事情闹大,但人少了些,便拖了些尸体凑数。”

“你那些尸体从哪里弄来的?”南羲问道。

南羲找的那些尸体,都是些曝尸荒野的可怜人,但曝尸荒野的人也不多,阿江只找到了那些。

南宫时玄:“姐姐你不知道,这宜州城里头好不安生,那些拖家带口的,死在了官道附近,连襁褓里的孩子都被砍断了脖子。”

这实在是骇人听闻,南羲是知道宜州的不寻常,可没想到如今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

从蒋玉成给的信息来看,私矿坊有人集结在一起反了,所以私矿坊最近才缺人手,要求宜州官府帮忙抓人。

而那些逃出去的人,必定回家带着一家老小迁移,所以这些人都在被追杀!

看来她得抓紧时间了,不然还不知道会出多少人命。

已经知道了私矿坊的大概位置,南羲却并不想从京城调派人手过来。

最好的选择是调动宜州附近的守军前来,守军不是宜州任何人的势力,而是苏辞的。

早些时候写给苏辞的信,也不知道苏辞有没有收到。

有蒋玉成在,倒是还能再拖延。

“姐姐?姐姐?”南宫时玄伸手在南羲眼前晃了晃,“姐姐在想什么?这般认真。”

南羲回过神,刚想回答,突然想到了什么,反问道:“你怎么跟过来了?不是叫你……”

话说一半,南羲突然愣住了,之前她可没说她在宜州。

“你怎么知道我来宜州了?”

南宫时玄神色不慌不忙,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长穆哥哥叫我来的。”

“长穆?”南羲已经有些日子没见过长穆了,之前长穆伤重,过了这么久,想来也是好起来了。

南宫时玄点头:“嗯,长穆哥哥如今是内卫司的情报阁主事,他知道姐姐到宜州来,不仅叫我来跟着姐姐,还汇报给了苏哥哥,以防万一。”

“你什么时候来的?”

“也就前几天,大概三四天前吧。”南宫时玄回想着,十日的路程,他换马日夜兼程,也只花了四天。

只是有些累,但一想到宜州有自己想见的人,便有了动力。

南羲有些生气,“长穆叫你来做什么?万一有什么事,岂不是平白多搭进个人。”

宜州危险,南羲总是不想让身边人涉险。

南宫时玄赶紧低声哄道:“姐姐别生气,阿元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阿元带着好些暗卫,还有苏哥哥的人,阿元很安全呢。”

话虽这样说着,但南宫时玄心底烦透了苏辞的那些人,好些事因为这些人在,他都展不开手脚。

若不是有苏辞的原因,他早把那些多事碍事的眼睛解决了。

说到这里,南宫时玄想起了一件事,对南羲询问道:“对了姐姐,我的人抓住了一只老鼠,你要不要见见?”

“老鼠?”南羲蹙眉,不清楚阿元说的到底是什么。

南宫时玄笑着点头:“是的,老鼠。”

抱着好奇的态度,南羲还是点头:“嗯,你带给我瞧瞧。”

不出片刻,一侍卫便押送着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头发散乱,手被反在背上死死捆着,嘴里塞着东西。

仔细一瞧,这人不正是周海嘛!

“周刺史?”行露头一个认出了周海。

南羲皱了皱眉,想不明白周刺史怎么在阿元手上。

正要询问时,南羲在南宫时玄的手臂处发现了一个红点,红点逐渐扩散成拇指大小。

是里头有血渗了出来!

“阿元,你受伤了?”

“嗯?没有啊。”南宫时玄回答着,见南羲盯着自己的手臂好,侧眸看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臂有血渗了出来。

南羲那原本柔和的眉头一蹙,追问着:“到底怎么一回事?”

怕南羲担心,南宫时玄也赶紧如实道来:“没什么大事,只是从老鼠洞抓这老鼠的时候,这老鼠把自己藏了起来,不知道谁弄的机关,我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进去捉住了他。”

说着,他认真地看着南羲,似邀功,“姐姐我厉不厉害?”

南羲多少有些心疼,只能无奈地夸赞到:“我们家阿元最厉害了,我让行露给你重新包扎。”

“没事,小伤而已,我晚些时候回去找人换上就行。”

在南宫时玄的坚持下,南羲只好妥协,嘱咐着南宫时玄一会儿回去换药。

“对了,你是怎么发现周海的?”

南宫时玄:“剿匪出城那日我就在人群中,一直有留意这老鼠的马车,正好看见了一点马车底下的小动作。”

若不是仔细盯着,还真不容易发现。

南羲欣慰道:“也多亏有你,保障了周海的安全。”

本来南宫时玄是想杀了周海的,但又怕南羲留着有用,如今听南羲这么说,还真是留对了。

“好了,你也赶紧去换药,晚些时候一起用膳。”南羲说道。

阿元一离开,南羲让人拔出了塞在周海嘴里的帕子。

周海喘了两口气,当即对着南羲哀求,“长郡主,玉……蒋师爷他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求长郡主不要牵连无辜…”

周海不是个聪明人,南羲也知道周海要说什么,出声打断,“蒋玉成其罪,必死无疑,不过他如今对本郡主还有用,暂且留他性命。”

“至于你,往后在寺庙安心诵经念佛,他便能好活些。”

说到这里,南羲已经不想再用周海废话,便道:“带他去见蒋玉成。”

想来蒋玉成也没有算到周海会落到阿元手上,如今把周海交给蒋玉成,她相信蒋玉成,不会让她失望。

周海见到蒋玉成时,瞬间哭成了个泪人,谁也不知道周海在南宫时玄手上到底经历过什么。

“兄长!”蒋玉成也没想到,南羲会这么快就找到了周海。

只是如今的周海看起来十分狼狈。

蒋玉成扶住周海,让其坐下,又赶紧倒水给周海。

周海接过水大口大口地喝了个干净,总算是感觉活过来了,“玉成啊。”

“玉成你没事吧?”周海伸手摸了摸蒋玉成的肩膀,见其没受一点苦,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蒋玉成安慰道:“兄长,我没事。”

但这话并不能安稳住周海的情绪,“我听长郡主说你留你有用,你莫不是跟长郡主做了什么交易?”

蒋玉成是什么样的人,周海在清楚不过,他劝道:“玉成啊,京城里头不比宜州,长郡主万一哪天要杀你……”

“兄长,哪里都一样的。”蒋玉成认真地开口:“我的命,在兄长身上。”

“什么意思?”周海不解。

蒋玉成心平气和地细细解释,“长郡主答应了我,兄长此身诵经念佛,长郡主便不杀我,我为长郡主办事,亦能为阿汐报仇。”

周海没有家室,本就是想在事情结束后出家的,如今南羲的决定,也是如了周海的愿。

按照计划好的,报了仇,蒋玉成就跟着他的阿汐去了,而周海,便出家为僧,为那些亡魂诵经超度。

周海知道蒋玉成是在哄他,他明白,蒋玉成和长郡主交易其一是为了给阿汐报仇,其二便是保全他。

他有些丧气:“我知道你想给阿汐报仇,怪我没什么用,帮不了你,也帮不了阿汐。”

……

—————是夜。

宜州的天气渐暖,夜里坐着也不觉凉,南羲还是习惯性地在睡前翻看书册。

或许是觉得无趣,便想着更衣入睡。

才从椅上起身,便听见了敲门声。

以为是行露,她道:“今儿你不必守着我,早些歇息。”

这些日子只有行露贴身伺候,格外劳累,她也心疼。

“臣见长郡主屋中灯未熄,遂前来拜访。”

记忆中的声音出现,南羲又惊又喜,很快便打开了房门。

深夜前来,明知不合规矩,但他就是想见她。

“王爷。”在见到苏辞饿那一刻,南羲心里便有些奇怪的感觉,像是被什么压住胸膛一般,有些喘不上气。

这种感觉,并不让人讨厌。

苏辞还是她记忆中样子,清隽似月,从远处来,倒没有风尘仆仆的样子,身上传来似有若无的梅香,是薰在衣裳上的。

想必苏辞来见她之前,有沐浴更衣。

“阿羲。”

苏辞的声音温柔低沉,格外动听,她微仰着脸,对上苏辞轻轻垂下的目光。

她能感觉到苏辞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描绘些,最终落在了她的唇上,喉间轻微滚动,似渴了良久的人,却能忍住什么都不做。

“外头凉,王爷进来坐坐?”

南羲的邀请,苏辞没有拒绝,待苏辞进了屋中,反手便将门给关上。

这样的举动,让南羲心里多少有些不安,但他知道苏辞是什么样的人,坐怀不乱,安分守己。

“王爷怎么来了?”不知道说什么,便只能开口问一句。

苏辞:“想着见你,便来了。”

“那天山雪莲,王爷收到了吗?”南羲问。

苏辞:“嗯。”

二人坐下,气氛也变得微妙,南羲不是个心容易乱的人,可苏辞的眼神平淡中带着灼热,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好招架。

“宜州的大部分事,我都处理好了。”南羲找了个话题,打破目前的微妙气氛。

苏辞颔首:“嗯,我知道,那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南羲呢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她道:“和那些私矿坊里应外合的蒋师爷,因暗杀我,被我的侍卫杀了,刺史周海逃了,如今下落不明,我倒是不知道如何交差。”

苏辞:“接下来的事你不必操心,我来接手。”

南羲知道,苏辞这样说并不是要接她的功劳,相反,苏辞是要帮她善后。

只不过她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有苏辞在自然会更安心些,她总归是要给南温严一个满意的交代。

南温严喜欢她聪明,却又不喜欢她太聪明。

说话间,苏辞注意到了南羲手上的骨质扳指,定眼一瞧,问道:“之前倒是不见你戴扳指。”

南羲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扳指笑道:“我是不喜欢戴的,是阿元送的,便也不好拂了他的心意。”

扳指的质地并不大好,虽打磨过了,却还是有些粗糙。

苏辞温柔地握住南羲的手,轻轻将那枚扳指取下,握在手中,温声:“阿元不懂事,这样的东西也敢给你戴。”

见此,南羲只以为是这东西不怎么好,所以苏辞才这么说,

她道:“阿元亲自做的,也是一片心意。”

苏辞并没有归还的意思,隐下眼底愠怒,没收了扳指,他温声轻哄着南羲,“这东西不好,回头臣带郡主再去选些更好的。”

“还有,骨头做的东西,是不能随便带的,交给臣理便好。”

不想在这个扳指上再说下去,苏辞话锋一转,说道:“对了,明日郡主便回京复命,私矿坊的事,交给臣便好,若是陛下问起……”

话还没说完,便被南羲打断,她道:“我知道该如何回答。”

“只是王爷要受累了。”

苏辞:“此事本不该你来,顾征被人毒哑了,陛下此举,是疑心与你。”

顾征的事南羲也有耳闻,“究竟是什么人毒哑了顾征。”

苏辞摇头:“目前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