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
姬无敌神清气爽的回来了。
“大人？”
“宫里的王总管来了。”
姬无敌刚一迈进衙门，当差衙役便主动跑过来禀报。
“王承恩？”
“是的。”
“怎么又来了，可说什么事？”
姬无敌眉头一紧，暗想不会是安排韦小宝入宫，惹来王承恩的猜疑吧。
“没说。”
“但小人看王公公，乐呵呵的，应该是什么高兴事。”
“晓得了。”
既然没事发生，姬无敌也就没多问：“你跑一趟，把冷千户给咱叫来。”
“是。”
差役领命去了。
姬无敌没着急去见王承恩，而是在院里，等冷凌弃过来。
不多时。
冷凌弃起来。
“大人您叫我？”
“代我走一趟。”
姬无敌一招手，把冷凌弃叫到身前：“六扇门你熟，去告诉霍木楞登夫妇，明日午时行动，东厂就由他们负责。”
“大人可还有其他嘱咐？”
冷凌弃不傻，姬无敌特意叫来自己，绝不是传个话这么简单。
“柳神现在何处？”
柳激烟。
姬无敌去六扇门，多半是冲着他去的。
结果。
现在的六扇门，郭巨侠一人独大。
不仅柳激烟，刘独峰，江别鹤二人，好像也销声匿迹了。
“卑职也不知。”
见姬无敌问起，冷凌弃也不再隐瞒：“自从卑职决心效忠大人，柳神的行踪就飘忽不定，郭巨侠回归之后，更是不见了踪影。”
“刘独峰和江别鹤呢？”
柳激烟是贪婪权力的人，姬无敌不信他会无故消失。
极可能，是六扇门在酝酿什么大行动。
“不清楚。”
冷凌弃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瞒大人，柳神失踪之后，卑职和六扇门再没有交集。”
“没交集？”
姬无敌笑了，伸手拿出一张银票：“今天就是一个机会，去和好友喝喝酒听听曲。”
“明白了。”
冷凌弃也懂，这是让他挖情报，随手拒绝了姬无敌的银票：“卑职有银子，无需大人破费。”
“你那点俸禄，还是留着吧。”
姬无敌不差饿兵，随手把银票塞给冷凌弃：“行动没结束前，不用回来，东厂好动，宁王不好惹，免得六扇门偷奸耍滑。”
“遵命。”
冷凌弃一抱拳，揣起银票，转身走了。
“西厂。”
“汪植。”
“江玉燕。”
姬无敌扫了一眼离去的冷凌弃，盘算着明日的计划，去见王承恩了。
人不在大堂，也不在后堂。
姬无敌溜了一圈，直奔自己的小院。
果然。
王承恩在这儿。
“贤弟。”
“大人。”
正陪着王承恩下棋的纪纲，看到姬无敌进来，随即站起身来：“两位聊，在下还有点事……”
“不用回避，没外人。”
王承恩呵呵一笑，起身叫住纪纲：“纪大人太小心了，你是姬贤弟属官，自然也是咱家的兄弟。”
“坐吧。”
王承恩不介意，姬无敌更没意见，招呼陆无双倒了杯茶，便把人赶下去。
“仁兄去而复返，不只是来喝茶下棋吧。”
姬无敌一脸的好奇，可王承恩却卖起关子来：“先不说，让贤弟猜一猜。”
“不猜。”
姬无敌很干脆，连一点提示都没有，猜个屁。
“贤弟不要这么无趣嘛，提个醒，愚兄此番前来，是给你送银子。”
王承恩话罢，姬无敌直接糊涂了：“送银子？今日的太阳，也没从西边升起来了。”
“哈哈~”
纪纲笑了，笑的很不厚道：“王公公，就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大人吧。”
“今日不是，明天就有可能。”
王承恩一点也不尴尬，笑呵呵的扫了一眼姬无敌：“前几日，礼部递了一道折子，说是三年一次选秀将近……”
“选秀？”
姬无敌听的一愣。
海选秀女，历来是礼部拟定章程，由宫里的女官负责，和他有毛的关系。
“今年不同往常。”
王承恩看出姬无敌疑惑，咧着嘴笑了起来：“因为钱谦益，陛下对礼部很是不满，所以选秀规矩，稍稍做了改动。”
“该不会是交给我吧？”
姬无敌双眼一亮，若真是这样，确实是一个肥差。
何止肥差，还能趁机偷腥。
可转念一想。
姬无敌又觉得没这么简单。
锦衣卫不是普通衙门。
别的不说，就锦衣卫在百姓心中形象，就干这个差事。
“贤弟真聪明。”
王承恩拍着马屁，挑起了大拇指：“起初，陛下还犯难，可皇后娘娘一席话，便让陛下决定，此差事非贤弟不可。”
“皇后说什么了？”
姬无敌很是好奇，周皇后是怎么美化自己的。
“也就一句话，若姬无敌不可信，陛下还能信谁。”
言罢，王承恩酸酸的看向姬无敌：“贤弟啊，你可真愚兄羡慕，咱家伺候大半辈子，也没这么得心意。”
“你当皇后真是好心呢。”
姬无敌全明白了，脸也跟着黑下来：“锦衣卫选秀女，谁家敢把女儿送过来，狗屁的肥差，就是周皇后想毁了这次选秀。”
“啊这？”
这么一说，王承恩也懂了，脸色不由的变了变：“若选秀的才女，全是歪瓜裂枣，贤弟不仅成了笑话，还会被问罪。”
“娘的，欺人太甚。”
姬无敌很窝火，骂骂咧咧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周皇后这小娘皮，千万别落我手里……”
“贤……贤……”
忽然一下，王承恩结巴了，瞪大着双眼，全身都在颤抖。
下一秒。
“呃！”
不知怎么回事，王承恩白眼一翻，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难道？”
突来一幕，看的姬无敌心里一突突，坐在一旁的纪纲，也是冷汗直流。
周皇后来了。
此时此景，只有周皇后，能把王承恩活生生的吓晕。
“那个……大人？”
纪纲乃不用回头，耳朵一动，听到一道沉重呼吸。
完犊子了。
姬无敌口无遮拦话，全被听到了。
“大……大人？”
纪纲慌得一批，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办？要不您回头看看。”
“你狗日的咋不回头！”
姬无敌开骂了，怒视了一眼纪纲，站起身来就跑：“王承恩死了，我去叫仵作验尸……”
“站住！”
冷哼一声，周皇后沉着脸走过来：“姬大人威风，本宫来了，你想如何处置？”
“哦……皇后来了……”
姬无敌装着傻，笑呵呵的转过来。
万幸。
周皇后只带了两名侍女，若崇祯跟来，姬无敌只有一条路可选。
就地造反。
“本宫……”
“臣纪纲，拜见皇后娘娘。”
纪纲很机警，接着参拜，打断周皇后：“臣不知皇后大驾，未能远迎，还望皇后恕罪……”
“滚！”
周皇后冷声一挥袖袍，看向装死的王承恩：“若真想死，本宫成全你。”
“不不……娘娘息怒……”
王承恩不装了，蹭的一下跳起来，抬腿就往外跑：“陛下叫奴才回宫了，先走一步，先走一步。”
“你呢？”
周皇后一扭头，吓得纪纲一哆嗦，连忙站起身来：“臣也滚了，刚才臣在下棋，啥也不知道……”
“这没义气的！”
一个个溜得可真快，姬无敌气哼哼骂了句，冲着周皇后咧嘴笑了：“不知者不怪，其实臣对皇后娘娘，那是万般尊重。”
“你二人也退下吧。”
周皇后一抬手，挥退随行侍女，笑吟吟看向姬无敌：“那你说说，对本宫有多尊重。”
“这可好有一比。”
姬无敌眼珠子一转，快速想着对策。
“比从何来？”
拿住姬无敌的把柄，周皇后到想看看，这小贼还能耍什么花招。
“臣对娘娘，好比是先祖，日夜上香，虔诚祷告……”
“就这么盼我死？”
说的很真诚，姿态放的也很低，可周皇后却不想轻易放过姬无敌。
“不喜欢，那就换一个。”
不就当舔狗嘛，姬无敌没做过，却见过不少：“娘娘在臣心里，好比是天空日月，若没有你，臣的世界将一片黑暗。”
“太假，再还换一个。”
言罢，周皇后还不忘调侃一番：“陛下才是日月，没他，整个天下将一片黑暗。”
“娘娘母仪天下……”
“听太多了，怎么姬大人，你不是挺能耐，没词了？”
“嘶！”
望着一戏谑周皇后，姬无敌深吸了一口气。
来脾气了。
说实话。
当舔狗也特娘是一个技术活。
“好好……这是你逼我的……”
姬无敌发狠了，冷眼瞪着周皇后：“不装了，我摊牌了，臣要造反。”
“什么？”
周皇后一下听懵了。
“臣羡慕陛下，能娶到一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暗香袭人，婀娜多姿、万种骚……风情……”
脑子比嘴快，差一点，姬无敌说岔劈了。
“行了。”
周皇后嗔了姬无敌一眼：“本宫没那么好，但你狗胆子，是真大，造反二字都敢说。”
“能搏美人一笑，死又何妨。”
这话一出，姬无敌知道坏菜了，急忙往回找补：“是大胆了点，可句句是真话，皇后不能跟臣计较吧。”
“看你表现。”
周皇后故作生气的翻了一眼姬无敌：“就你说的那些话，若让陛下知道，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
“明白。”
姬无敌笑着一点头，略带一丝放肆看向周皇后：“要不我真造个反，把皇后抢到身边来。”
“放肆！”
周皇后脸色一沉，再看姬无敌，满脸乖张：“臣又失言了，真该死。”
“呵呵……姬无敌？”
周皇后忽然笑了，紧盯着姬无敌，一步步的走过来：“你不是失言，是胆大包天，正因如此，本宫才更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