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终于步入尾声，各个宾客也都准备离席。
不过他们还是在心照不宣的等候被娜娜莉亚私人叫去的李察。
高情商来说，及时的信息对于上流人士十分重要。
低情商来说就是……
他们想八卦。
顺便偷看被晾在自己这边的安公爵。
现在众人对安公爵的认可度“刷刷刷”的提高了十个档次！
毕竟连自己夫人和一个明显心怀不轨的健康男性单独密探都可以接受，还能如此气息悠长不慌不忙。
那以后还有什么大风大浪能让伟大的公爵大人破防呢？
一看就是帝皇之资，未来银月帝国的救世主。
当然少部分对安公爵智商的怀疑也不是没有，但考虑到克琳蒂娜的聪明程度，似乎一切都显得很合理。
俗话说得好，犬女无虎父。
安公爵本质上怕不是随克琳蒂娜！
这一脉相承的味道还是很明显的。
不过没关系，安公爵早就不管事了，他只是个宣读最新政策的工具人。
所有人都知道娜娜莉亚女士才是现在米登领的真正管理者，在她的管理下，米登领众人的幸福指数上升了一大截。
至于安公爵，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当一个无敌花瓶就行了。
这一代有娜娜莉亚辅佐，下一代有神奇的李察摄政。
看来安公爵家的传承，从来都不靠自己，而是靠配偶。
他们吃软饭真的很有一手。
传承几万年没有被篡权，真的是洛山达天命加身。
或者说他们干脆长久的处于被篡权状态却懒得反抗，个人实力极强但造不成威胁，干脆就被留着当吉祥物？
所以安公爵家就这么古怪又奇葩的平稳传承到了现在，还成为了银月帝国皇帝外的最强势力？
毕竟其他行省不是奇思妙想召唤出个深渊裂隙，就是闲着没事儿招惹了记仇的精灵诸神被各种穿小鞋，
与这些离谱事情相比，米登领的政治环境突出一个稳定，所以自然综合实力要强许多。
至于勇者，还是算了吧。
虽然区区凡人不好对洛山达之子进行太多评价，但他一看就是个若智。
拉拢晨曦教会的方法有很多，没必要在乎一个本质上和晨曦教会脱钩，连冒险资金都没有的勇者。
伴随着万千期盼，李察回到了宴会厅。
李察干咳道：“众位看我做什么？”
“没了？”为首的老贵族惊奇问道，“这才不到十分钟！你好歹是个年轻人”
李察发自内心说道：“已经很长了，我尽力了。”
说实话，李察是真不想和娜娜莉亚这种难搞的女人独处。
其实娜娜莉亚和李察对话很简单，不涉及任何机密。
复盘一下大概就是：
“庶民，还我。”
“什么东西？”
“你那五秒从我身上硬抢下来的东西。蓝色的。”
“具体是什么夫人可以是说清楚吗？”
“李察，你也不想我们二人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吧？这对我而说轻而易举，而你那遍碰巧姑娘很多。”
“可千万别。要不您试试这一件？精灵工艺，大师构造，大红色十分喜庆。”
“看着……不错。以后每个月进贡十条。然后，还我。”
“不还。”
“那就帮我办一件事。”
“除了谋杀安公爵。”
“曾经在米登领居住了一条银龙，八百年前失踪了，你找到它。”
“好。”
“顺便赶紧把那条烦人的水晶龙解决了，我知道那是你惹出来的乱子。我对你的了解，远比你认为的要多得多。然后，现在，立刻马上，马不停蹄的滚出我的视野。”
“谨遵您的命令。”
“走前向我效忠。”
“做梦。”
“庶民。”
李察不得不对自己重申，自己绝对不是个变态。
关于女性的私人物品，他现在虽然也被迫收集了不少，但往往都是被迫的。
而且李察也不是贪图娜娜莉亚什么，他真的更不是变态。
李察只是想要知道娜娜莉亚的真实年龄。
判断一个人年龄的方式有很多，最简单安全的方式当然就是对分泌物进行严格的分析。
精通生物的莉莉奴一定可以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
虽然明确了公爵府内的安公爵只是一具傀儡，那么真正的安公爵又在哪里呢？
李察不得不猜测娜娜莉亚就是那个活了八百年的安公爵，因为一些原因成了现在的模样。
所以关于娜娜莉亚的谜团，也只有让这一条小小蓝色的布料告诉自己答案了。
娜娜莉亚和自己跳了一场舞，这东西味道一定很大吧！
李察先是嘿嘿坏笑，然后猛地一机灵。
不对，我在想什么！
我的本意是味道大代表分泌物多，分泌物多代表莉莉奴到时候能得出更准确的数据！
一定是和克琳蒂娜待久了，导致我的智商有所下降！
李察狠狠晃了晃脑袋，无视了周围的目光，打算带着影回家。
在这短短十分钟内，各位贵族和商人也没闲着。
他们把垂涎的目光看向了影。
虽然不知道这位充满野性和危险的高挑女士是个什么来头，但能正面击退半步传奇的查侯爵，就一定不是弱者。
挖墙脚的想法自然而然的产生了。
抱着试试总不亏的想法，一个又一个自诩风度飘飘的中年男性都开始做到影身边套近乎。
但是影内心是个极度传统的女性，这是来自夜灵一族的天性。
哪怕是面对李察的触碰她都是充满了厌恶，更遑论这些油腻中年无缘无故的靠近了。
她对每一个来者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项圈，不知道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让所有人都面色大变，铩羽而归。
导致李察感觉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怪怪的。
但没关系了，经过今天这个夜晚，名声已经彻底烂掉了，再多一些称号也无所谓。
众位宾客酒足饭饱后，陆陆续续的离席。
影百无聊赖的用汤匙搅动酒杯里的酒液，看到李察回来后，十分干脆的融入了他的影子中。
剑圣这种职业的人并不喜欢热闹。
李察左右环顾，看向了克琳蒂娜。
她正坐在一旁，被簇拥着，应付这群不怀好意的投机者。
依旧是那副十分高傲，但高傲不彻底的模样。
李察询问道：“各位，可以了吗？”
“别，别揍我。”几个贵族青年十分恐惧的后退。
克琳蒂娜昂起下巴说道：“庶民李察，太慢了！”
———
宴会厅的大门被打开，刚入秋的凉风吹入室内。
李察发誓，他再也不会参加这种宴会了。
克琳蒂娜出奇的冷静，她终于没那么紧张了，也并没有因为父亲的异样而陷入消沉。
这是克琳蒂娜为数不多的优点，至少外表永远高傲。
“已经很晚了，克琳蒂娜。”
“没错，很晚了，但你并没有礼节性的邀请我跳舞，这导致我没有心情和任何人跳舞。”
“我已经受够了这些狗屁礼节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一天说的听的最多的话是什么吗？”李察一一列举道：
“比如，天哪，我亲爱的小姐，您可真美丽，我几乎要爱上您了。”
“哦，该死的老汉斯，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不过，好久不见老朋友。”
“啊哈，这位女士，能赏脸和我跳一支舞吗，我相信您的丈夫会同意的。如果他不同意……那我一定回去恳求他。”
“嘿，小子，如果你敢再看我一眼，我一定会用汤姆叔叔的臭靴子狠狠地踢你的屁股，我向洛山达保证我会这么做的，我发誓！”
李察又是叹了一口气：“你们贵族不这么讲话是不是会被狠狠排挤啊！”
克琳蒂娜指责道：“真是无礼。”
“所以，咱们忽略那些无用的礼节。”
李察站在克琳蒂娜面前，两手扶住她的腰。
在克琳蒂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她举起来原地转了三圈，然后稳稳放下。
“这是什么？”
“你要的礼节，是不是很快。”
“啧，虽然很古怪，不过还算不错，我想再……”
克琳蒂娜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李察把手深入了他的影子里，拉出了一脸发懵的剑圣影。
然后李察也扶着影的腰，亲昵的在原地转了三圈。
最后趁着影还没有发怒，李察麻利的把影按回影子里，但还是被狠狠锤了一拳。
显然影十分讨厌这样亲密的肢体行为，意料之中。
李察捂着疼痛的胸口龇牙咧嘴说道：“你看，我十秒钟内可以和两个女人跳完舞，是不是很高效。”
“真是令人不快。”克琳蒂娜看向了依旧矗立原地的安公爵，沉默片刻，攥紧了拳头：“庶民李察，我想回家了。”
“这里就是你的家。”
克琳蒂娜有些恼怒道：“你不要总是说这些不合时宜的话。你今天维护我的行为，我非常感谢。当然我知道你有许多我根本听不懂的考量和阴谋。但……我还是很感谢你。至少你只第一个愿意发声的。”
至少短时间内，关于克琳蒂娜的继承人身份都是绝对的稳固的，甚至比以前更稳固了。
因为晨曦教会为了保护勇者清白，不得不支持了克琳蒂娜继承人的身份。
克琳蒂娜习惯性的伸出了一只手，看向灯火璀璨的暖东城：“伊芙夫人想必已经等很久了，她一定很担心。以及，谢谢你，庶民李察。”
李察这一次没有拒绝，他轻轻握住克琳蒂娜有些细茧的掌心，还算温柔的拉起她。
“只此一次，克琳蒂娜！回家了，虽然那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