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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火器花样众多,单火铳就有就分单眼、三眼、四五七眼等等。

皆是用火绳触发火药,然后射击。

准度很差,极限距离就是单眼一百八十米。

更别提那神奇的神火飞鸦,简直就是当代火箭,无人小摩托。

因为火器的发展,明朝已经有了规范的阵法。

每战,以长枪居前,坐不得起;次最强弓,次强弩,跪膝以俟;次神臂弓。

约贼相搏至百步内,则神臂先发;七十步,强弓并发;次阵如之。

凡阵,以拒马为限,铁钩相连,俟其伤则更代之。

遇更代则以鼓为节。

骑兵,两翼以蔽于前,阵成而骑退,谓之“叠阵”。

根据实战需要,神机营改为数层排列,前层即发,退居次层之后。

神机队每队五十七人,队长、副各一人,旗军五十五人,内旗枪三人,牌五人,长刀十人,药桶四人,神机枪三十三人。

遇敌,牌居前,五刀居左,五刀居右,神机枪前十一人放枪,中十一人转枪,后十一人装药。

隔一人放一枪,先放六枪,余五枪备敌进退。

前放者即转空枪于中,中转饱枪于前,转空枪于后,装药更迭而放,次第而转,擅动乱放者队长诛之,装药转枪怠慢不如法者,队副诛之,如此,则枪不绝声,对无坚阵。

这就是基础线列步兵战术,不止如此,为了配合射击队所搭配的弓箭队和骑兵队都能有效保护队伍射击安稳。

而火绳枪三段击,还要近五十年才会出现。

可以说,大明现在无论是火器还是战术,都是站在世界前列。

之后,在缴获的2艘葡萄牙舰船中得到西洋火绳枪,明帝国可以以最快的速度仿制,然后投入部队使用。

其中,命中率最高的,便是戚家军。

但是,神机营精锐已经被那败家子给霍霍了,重新组织战力需要时间。

朱祁钰想想都心疼,神枪手可不是那么好练出来的。

“你随我来。”

朱祁钰对张三说完,就起身向自己书房走去。

从书柜中找出当初准亲卫的名册,朱祁钰翻看之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果然没有神机营的老兵,这老于不厚道啊。”

不过朱祁钰能理解,现在剩余的神机营,各个都是宝贝。

“算了,咱自力更生,给敬爱的皇兄一个大大的Surprise。”

朱祁钰打定主意说道。

“义父,蛇派爱死是啥?”

张三看着义父,挠着头问道。

“蛮夷之语,你不用学。”

朱祁钰重重拍了拍张三的肩膀,继续道:“最近对于亲卫都熟悉了吧?”

“那是,”张三昂首挺胸,神气道:“俺现在可是说一不二,大家伙都听俺的…”

“别扯这些,说重点。”

朱祁钰沉声道。

“熟悉。”

张三一下子就老实了起来,在义父面前,他可没有神气的资本。

“挑选三十个人出来,组建火枪队,战法我亲自教,你也一样。”

闻言,张三眉头一皱,问道:“为啥还要练那个?咱之前不是输了吗?”

啪,一个巴掌直接拍在张三的头上,朱祁钰生气道:“输赢看的是人,输了不代表火器不行,更何况,你还不信义父了?”

“信信信,俺肯定信义父。”

张三摸了摸不痛不痒的脑袋,笑着说道:“那俺这就去准备。”

说完就跑,虽然义父打人不疼,但是总归是生气才会如此,张三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对于张三的想法,朱祁钰并不意外,输了就会被质疑。

握紧了拳头,重重捶在桌面。

另一边,卢忠前往刑部提审马顺。

屋檐下高挂着写着刑部两字的匾额,前方竖立着四根檐柱。

卢忠面朝刑部,中间两根檐柱分别树挂着两块牌匾一边写着【汉制隋法一律治天下】,另一块则是【皇亲臣戚一概不容情】。

门前小吏制杖而立,腰间挂着长刀。

看到卢忠上前,小吏右手伸直,斜杖拦住卢忠,道:“刑部大衙,将军请留步。”

从服侍上,小吏就能看出卢忠是锦衣卫头子,所以态度也放低了许多。

“郕王有令,命某提审罪将马顺。”

卢忠直接从怀中掏出纸张,摊开摆在小吏的眼前。

看到郕王印,若是往日,这种王印自然是没什么作用,但是郕王可不一样。

仔细瞧了瞧那落款,小吏微微躬身道:“劳烦将军稍待,小的前去通报。”

坐衙的金濂在收到通报后,皱着眉从内院走自大堂,再让小吏将卢忠请进来。

身为刑部尚书的金濂,还参赞福建军务,他本来在福建,因为土木堡之变,他被加急召还。

好巧不巧,就赶上了午门那摊子事儿。

领略过了郕王的风采,金濂在接手马顺的时候,更加小心翼翼,而现在,卢忠果然找上门了。

有这么一个亲王,要是马顺死在自己手里,那估计也得被扒一层皮。

见到卢忠走入大堂,金濂就拱手说道:“卢指挥,日久不见,是越发英气逼人了呀。”

“哪里哪里,金尚书此番平福建贼邓茂七之乱,擒邓伯孙,朝中皆知,金尚书可是大功。”

虽然邓茂七的死和金濂没有关系,而擒邓伯孙的时候,金濂已经被召回,但是拍马屁谁不会?

言官弹劾金濂无功的事,朝尽皆知,只是朱祁钰没有表态罢了。

“过誉了,过誉了,某可不敢贪功,一切全凭殿下做主。”

金濂被卢忠给恶心了一下,直接拱手说道:“此番卢指挥是来提审罪将马顺,老夫已复核无误,卢指挥可凭此令提人。”

说着,金濂就出去一块牌子,前面写着令字,后面是刑部尚书的名字和职位。

“某家谢过金尚书通融,这马顺,某可就提往镇抚司了,郕王殿下让某问您一声好。”

卢忠上前单手拿过令牌,嘴里还是客气了一下,顺便转告了朱祁钰的话。

“应当的,应当的。”

闻言,金濂抚须微笑道。

古代,能被帝王夺情的人,多是得力干将,而金濂便是其中之一。

在这个极为重视孝道的年代,夺情就是一种帝王的认可,代表着某件事这个人极为重要。

所以朱祁钰并不介意拉拢一下金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