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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其原因,陈默对于邵锦成的吸引,到底还是因为,她幼小楚楚可怜的身体里面,住着一个老灵魂吧。

弱势的处境与温煦的眼神,狼狈与淡定,都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展现,反差带来强烈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陈默并不自知。

别人很容易把她的这种气质,归类为生活过于苦难,被迫的懂事与成长,所以越发的有保护欲。想让她尽情地当一个,可以撒娇,可以闹人,可以哭闹的小女孩。

另一方面,住在一个幼童身体里面的老灵魂,这对于男孩子来说,确实是天生的吸引。男孩天性里面有一种喜欢被成熟异性引导的特质,让他们激荡的雄性激素得以安稳下来,这也就是为什么,男孩子更愿意与母亲亲近。

这一段分析,当然无关于性与爱情,只是描述一下很神奇的人体。

陈默忽略了这些她不自知的特质,她觉得,在这个物质资源与感情表达都匮乏的年代,结合对方的特殊环境与心理状态,这种快速升温的友谊与偏爱,是可以理解的。

没错,她分析得也对。总之,种种原因,邵锦成与他们兄妹俩就是相遇了,并且产生了这么深的友谊。

既来之,则安之。

——

“妹妹,我们上次去疗养院,看那里面的架势,锦成他爷爷应该是个特别大的大人物。”

陈默一边帮哥哥在爬犁后面推着,一边嗯嗯地应声。

“那他跟我们一起玩,感觉也没什么架子。”

“嗯嗯。”她继续附和,也没开口说别的,反正哥哥肯定是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就自卑的,她了解哥哥的性子。

果然,陈永峰在前面又念叨了几句,邵锦成太低调了之类的话,眼前就到了黄子屯西侧了。

“哥。”

“嗯?”

“糖分一块给英子姐姐。”

正好他们要先去英子姐姐家里拿口袋。

陈永峰犹豫了一下,糖太少见了,他摸了摸兜里,大概数了数,然后下定决心,“好,听妹妹的,一会给英子姐掰一半。”

给王英掰了一半的红虾酥,剩下的一半陈永峰又小心地用纸包好,他心里默默盘算着,剩下大概五块半,都给妹妹留着。

王英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半,“我的妈呀,这咋这么甜这么好吃!”见英子姐吃得开心,他们也高兴。剩下的一小块,王英用手拿着,“这些等我妈回来,给我妈吃,你们放心,我妈也绝对不说出去。”

拿回王英帮忙做好的布口袋,进陈家大门之前,他们收敛了欢乐的表情。

陈永峰到了家,比平时更卖力地干活。

陈老太太早上出门前给安排了掏粪浇地的活,等他们回来就又告诉,没水了去挑水。

陈永峰没有任何‘怨言’,疯狂地劈柴,码柴火,之后嘱咐了妹妹一下,就赶紧挑着扁担去打水了。

陈默自己回到西屋,踮起脚尖,插上门插,爬到炕上。

趁哥哥出门了,把炕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褥子枕头,还有箱子里面的衣服,全部放入空间。

再次让空间进行清洗,加固,补充保暖材料。

很快,空间处理完毕。

被子褥子,在空间内都直接叠好,直接从空间送出即可。

衣服也是如此。

除了妈妈给她做的那些衣服。

那些衣服,她不让空间叠,全部自己亲自动手,一件件小心整齐地叠起。

拿着那件妈妈没有完工的小花裙,她看了几眼,叠好,放进箱子最底部。

做完这一切,她的神识重新进入空间。

此刻在空间最中心的位置,有一个刚刚修建完毕的小广场。

那广场的中间,是一处花海,在花海的中间,挂着一件花裙子。

没错,妈妈临终前没做完的那件小花裙子,就挂在那里。没有缝上的袖子,特意还有没有缝上,保持着妈妈去世时候的原样,只是被小心地固定好了。

没错,刚刚她在外面,叠起来放进柜子里的那件,是这件的复制品。这花裙子太过珍贵,所以放在这里才是最稳妥的,也最靠近她的灵魂与内心。

陈默来到花裙子的面前,望着这件裙子。

“妈妈,您没有做完的这件裙子,我保存在这里了,您对我的爱,我也保存在这里了。我知道您的爱会一直在这里陪着我。”

她伸手摸了摸那小裙子的花边,然后靠近,双手捧着那裙子贴在自己的脸上,“妈妈,我会照顾好哥哥,请您放心。”

她跟妈妈说了一会儿话,她听见外面院子里面有声音,赶紧从空间内出来。

果然是哥哥挑着水回来了。

陈永峰快速地做完陈老太太吩咐的所有活计,赶紧回来陪妹妹。

陈默下地,把门插拉开,推开门,哥哥就端着几块木头,拎着斧子,从外面进来了。

“真乖,听见声音来给哥哥开门。”

刘珍珠听见陈默来回拉门插的声音,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呲哒西屋兄妹的机会,“大白天的,这还学会插门了,他哥一出门,她就把门插上了,听她哥回来,她才打开。娘,你说她这是防着谁呢?这屁大点的孩子浑身长满了心眼儿,这才两岁,等以后还得了?不得把我们都拿去卖了?”

老太太的声音从东屋传来,“以后在家不许锁门!再锁门就把西屋的门给你们卸了!”

“知道了,奶。”陈永峰答应完,直接把门关上了,外面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就变低了些,被门阻隔在另外一个世界。

屋外的婆媳俩,自然是看见陈永峰拿着木块跟斧子进屋的,但只要他拿的不是吃的,她们都是不在意的。

陈永峰拿斧子进来,是为了掩人耳目,给那把瑞士军刀打掩护。

他把木料摆在炕上,自己迫不及待地上了炕,躲在炕稍,离那些被子褥子远远的,不然等一下,纷飞的木头碎屑很难打扫,如果打扫不干净,晚上睡觉容易扎到妹妹。

趁着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他赶紧开工。

陈默就在一边自己默默地玩,天气突然阴了下来,她从窗户最上端没有结冰窗花的地方看出去,天空好像盖上了一层厚棉被。

她喜欢这样的天气,厚厚的云层压迫下来,有安全感,与哥哥一起呆在炕上,哥哥给她雕刻玩具,她陪在哥哥身边。

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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