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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揭皇榜,进皇宫(改)

“不知徐大夫,什么身份?”关志问。

“身份?”徐一真苦笑:“我们可没什么身份。”

小倪在旁边插话:“我们是城南土地庙的乞丐,要饭的。”

关志吃了大惊:“乞丐?凭徐大夫的本事,怎会沦落成乞丐?”

徐一真不愿多谈:“乱世之时,还有什么事不能发生的?达官死于荒野,将军死于酒宴。我只是为自保,只是不愿展露医术罢了。”

他心有余悸,仿佛又看到记忆深处的刀光。

但关志仍不解:“如今已天下太平,徐先生难道还要藏拙?”

徐一真不语。他也在犹豫。按说此时,元朝贵族应该都被赶到外蒙古。那那个杀手应该也是蒙古人吧?即便发现他没死,应该也得跟着主子去外蒙了吧?

关志看着他表情变化,知道另有隐情,便不再言语。

一时无言,两人告辞离去。关志再三挽留。

这不过是客套,小倪倒真想留在这儿吃一顿白饭。徐一真却还分得清,几番推辞之下便在小倪遗憾的嘟囔声中离开了。

目送徐一真远离,关志关了院门。

回到屋中,正看到他老婆正一脸羞愧以及一点点愤恨:“怎么?之前嫌我不给你看病。如今给你看病了,还这表情?”

她冷笑说:“你家婆娘,该看的地方不该看的地方都给人家看了。该摸的地方不该摸的地方都给人家摸了,却还高兴得起来?”

“这有什么不高兴的?”关志笑说:“你是不知道,在江岸边这人就一针,就把溺水死掉的人救活了。就这能耐,至少他下针是一等一的。”

“更好的是,他啥也不是。要身份没身份,要钱财没钱财,要后台没后台。等事成之后,找个机会结果了他,往城外乱葬岗子里一扔,谁会知道?谁会在意?”

“真真是没有比我更聪明的了。”

女人却转而担忧:“你向来如此做事,可得长了眼神。金陵城里不比外面,别一不留神得罪了什么厉害的。”

关志让他放宽心:“你还不知道我?我身为县里胥吏,无官无权能混得风生水起,靠的就是心黑手狠,对上小心伺候,对下刮尽人油。”

“你放宽心就是,断不会有问题的。”

不提关志这边夫妻俩的交谈,徐一真与小倪回到土地庙。

一路上徐一真心思重重。

关志的话点醒了他。做乞丐,不行医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躲避大元的追杀。但现在,大元早忘了。追杀自然烟消云散。

只是记忆中死亡的场景刻骨铭心,他之前完全没有意识到,只遵从着躲避的本能。现在被人典型一边是如同云开月明的内心欢畅,一边是对未来的患得患失。

毕竟,行医也得有行医的身份。谁会相信一个乞丐的医术呢?

来到土地庙,正见到老王。

老王住在土地庙隔壁,很穷,但并非乞丐。他没有老婆,却有个半大小子。此时,他小子搀着他正站在土地庙门口。

见徐一真走近,老王紧上前一步,噗通一声跪倒。

慌得徐一真连忙紧走两步,要将他搀起:“哎呦,使不得使不得。”

老王死轴,气一沉整个身子一坐,徐一真便觉得手一沉,就跪下去了。

“何必呢,”徐一真仍坚持让他起身:“你说何必呢。”

老王自己跪下还不算,又让他小子跪下。他小子也听话,噗通跪下,干脆利落。

这下子徐一真直接麻了。这阵势他从未见过,有些慌。

眼见有热闹看,周围人也三三两两的围过来,都脑袋凑着脑袋小声打听着出了什么事。

有那消息灵通的便给周围人言语:“这个乞丐啊,救了跪地的这人的命。”

这一下引起了人们的好奇心,不由追问:“咋救的咋救的?”

那人也是道听途说,自然说不出详细,只一个劲儿的重复“就那么救的呗,”“跳跳江里把人拽上来的”。

“你救了咱的命,”老王梗着脖子,整个人使劲在对抗徐一真上提的力量:“救命之恩比天大,咱给你跪下了,磕头!”

说着就要磕头,徐一真慌着连忙掰他脑袋,不让他磕下去。

见终究磕不下去,这人转头对他孩子说:“小子,给你爹救命恩人磕头。”

那小子真听话,砰砰砰磕仨响头。周围人听着动静都不禁捂了下额头,感同身受。

“好了好了,”徐一真麻木了,心里又涌起难以言传的开心与感动:“磕也磕了,跪也跪了,快起来吧。”

目的达到,父子俩起身:“以后您就来我家吃饭。多双筷子的事。”

徐一真连忙推辞:“使不得使不得。”一边推辞着,整个人就被老王拉到家里去了。

小倪在后面跟着,感受着众人的目光,昂着头背着手迈着八字步,然后砰的一下,被关在屋外。

小倪气急败坏,砸门:“放我进去,放我进去!我跟徐大哥是一起的,也帮徐大哥给你治病了。你裤子还是我给你脱的呐。”

此话一出,鸦雀无声。

门开,老王面沉似水,提溜着小倪的后脖颈就把他拽进屋里。

老王家也不富裕,屋里就一四方桌,桌上摆着一盘鱼,是今天从江里捞的。

四人坐定。俩小子在那吃,徐一真与老王则在聊天。

“小徐你一身医术,怎么会沦落为乞丐呢?”

徐一真并不愿多谈:“乱世之下,谁又愿意呢,不过是世事所逼罢了。”

老王皱眉:“小徐你一身医术,要做乞丐就可惜了。可是身为乞丐,行医也不容易。谁会相信一乞丐会有医术呢。”

“别说是别人,咱以往交情不浅,若非今天你救了我命,你说你会医术,我都不信。”

徐一真点头:“你说的是。我也正为此烦恼。”

关注、瞩目,以及发自内心的感激,徐一真甘之如饴。那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他还想多多体会一些。

他决定改变,行医。

但要改变,平常手段也无用。毕竟徐一真的身份摆在这儿,流民乞丐。

虽则,当今圣上也是要饭起家。但当要饭的成了圣上,流民乞丐仍旧是流民乞丐,在那些大老爷们眼里,仍不是人的。

这也并非什么邪恶,不过是现实。

要想让徐先生不再是乞丐,须得让徐先生做一件大事,打出名望。而在这金陵城中,要打出名望,最简便的莫过于。

对!

“小徐可知道皇榜?”老王问。

“皇榜?什么皇榜?”徐一真并不清楚。

“当今皇太孙病重,太医们束手无策,皇上大怒,言说太医无用,便发下皇榜,民间求医。但凡能治好皇太孙病,赏银官禄,唾手可得。”

徐一真:“我对当官没有兴趣。”

老王摇头:“不当官可以辞官不做。但你若治好了皇孙,就入了圣人眼了,名声更是有了。到时候谁还敢说你出身乞丐?”

“何况你爹妈、你师父肯定也希望你拿着这身医术治病救人,而不是一辈子当个乞丐。”

徐一真听了不禁动容,不由想起他沦落乞丐的缘由。

那还是前元时候,祖父为前元贵族治病,叫什么帖木儿的。

刚开始还好,后来不知因为什么,那帖木儿暴毙而亡。便有人说,这是祖父故意下毒,目的自然是要覆灭大元。

天可怜见,祖父连杀鸡都不会,怎么可能杀人呢?

但没法,虽说大元已摇摇欲坠,但对方权势依然大过天,祖父被杀头,连父亲也没有幸免。

若非他当时贪玩自己去了城外,那时也要死去。

而即便逃了性命,但大元境内早已画影图形,成了反贼,早已没了立锥之地,只能乞讨过活,直到现在。

如今算算,已经十年之久了。

十年,也不知父亲祖父他们葬在哪里。若在天有灵,怕会对他失望透顶吧。

“你说的有理。”徐一真沉吟半晌,点头:“我去!”

老王大喜:“随我去摘了皇榜!”

老王此举自然是有私心的。

若是徐一真能治好太子的病,今后必然飞黄腾达,而对于有帮助之恩的自己,他必然不能薄待。

到时候便能抱着徐一真的大腿,一飞冲天,不求当官,只做手下也足够了。

而若是徐一真治不好太孙的病,上面治罪也治不到他头上。

他毕竟只是小小的平民。

三人来到皇城根,见御林军围了一圈,当中便是那皇榜。周围围着些百姓。

皇榜早已张贴了有段时间。这些百姓围着不过是看个热闹,看最终是谁揭了皇榜,或是有没有人敢揭这皇榜。

小倪和徐一真在老王家换了身衣服,不太合身,好在干净。

毕竟有可能去面圣的,乞丐衣服再齐整,那也有碍观瞻。

三人来到人群跟前,立刻引起了人群注意。

人群骚动起来。人们窃窃私语:“哎哎,看着哈,我看这人要揭皇榜了。”

三人来到,自然也引起了御林军的注意,不由的目光投过来。

如今王朝初年,御林军一个个杀气极重,即便只是目光看过来,也让人心里直打鼓,沉甸甸的。

小倪腿已经有些软了。

所谓揭皇榜,自然不是直接上去一撕了事。

那可是皇榜,撕毁皇榜大不敬,是要杀头的。所谓一撕了事,也只有电视剧里敢这么演。

徐一真拱手抱拳:“各位官爷,在下揭榜。”

御林军没有想象的嚣张,问明了徐一真姓名,便将他带进旁边一茶馆。

馆早已被包下,掌柜伙计被赶得远远的。茶馆里只有一个老人正悠闲地品茶看书,身后离着随侍。

一进门,为首的兵士便说:“张太医,有人来揭皇榜了。”

“哦?”张太医从书本中抬起头来,见兵士后面跟着的徐一真。一眼看去,他心中嗤笑,便有些不喜。

第一,太年轻。行医一途,虽然没有“嘴上无毛”的说法,但默认的总是越老的医术越高明。

毕竟中医虽有阴阳五行理论做支撑,但他更多的是经验医学。而经验是需要时间的。这么年轻,能有什么经验?

第二,太寒酸。徐一真穿着单衣,朴素到近乎寒酸,虽然还算整洁,但也绝非一个大夫应该穿的。

大夫,无论是游方郎中还是坐堂大夫,多得是病人和诊金,更别说有的还有独门绝技,不说绫罗绸缎,也不至于如此寒酸。

那必然是,这人的医术稀松平常的紧。

张太医并不意外,此次张贴皇榜求医另有隐情。有消息灵通的断然不会来。而得不到消息的,自然人脉有限,没有什么后台。

能在金陵城行医的,医术高明的会没有人脉和后台?剩下的,可不就是医术稀松平常的。

医术虽然次要,还是得考核一番,本事不要太过稀松,众人脸上就不好看了。

“请坐。”张太医一直前面椅子,示意徐一真坐下。

徐一真依言坐定,莫名想起论文答辩、企业面试之类的,神情有些紧张。

张太医温和一笑:“不必紧张,本官张长贵,字安贫,添为太医院院使,正五品。此此次,不过是问你些个问题,权做考核。”

张长贵,名字跟村头树下唠嗑的闲人差不过,但人家有字。有字,意味着他是走过科举的,并且有长辈,有师承。

五品官,是知府的层级,相当于市高官一类的。这是个既有背景,又有本事的人物。更别说他这官能直面皇帝。

徐一真两辈子加起来没跟这么大的官面对面过。

“您请问。”

张太医点头微笑:“你是何出身。”

“在下徐一真,无字,白身。”不知怎的,说这话他有些自卑,若非家族变故,此时他也应该有字的。

张太医依旧微笑。相书有言:无事而笑,心生奸计。徐一真不知道这话,只是心里有些发毛。

“你的医术师从何人?”

“惭愧,在下师从父亲,自幼学习针医之术。”

张长贵肃然起敬。自幼学医,如今看他模样二十出头的样子,莫非真有些本事傍身?莫非他父亲是什么名人?

又不由好奇,世间以针医行走江湖的并不多。

针医与药医不同。药医开了药方,自有病人前往药铺抓药。但针医治病之物须得自备,小到各样针,各样艾灸之物,大到款式不一的火罐等等。

这么多东西,总不能一气拿着。因此针医多开医馆,而不做游方。

“不知令尊师从何人?”

“师从,我祖父?”

???

原来是家传。张太医一下没兴趣了。家传医术,大多不成体系,就靠着几手绝活傍身。

这在民间,自然没什么,小地方说不定还能被尊称一声神医。

可在皇宫中还是不够看,在太医院不过是其中十三分之一罢了。

他也没兴趣知道个详细,知道他有家传,至少不是坑蒙拐骗之辈便足够了。张长贵又选了几个病例,询问治法。

徐一真也一一答出。

张太医虽不是针医,好在医术十三科同源同宗,多少都要的懂一些。只听他这么一说,张太医便知道这小子针灸之法不错,即便在太医院针灸科也有一席之地。

徐一真却觉得古怪,古怪的便是张太医所说的三个病例。

按说为皇室招医,必然是慎之又慎,不说查个祖孙三代,至少治病的本事该是顶级,考核也必然严格困难。

但,不是。

这三个病例的确复杂,却并不困难别说名医,但凡有点水平的大夫,都能答得出来。虽说“有点水平”在金陵城中就足够开馆行医的了。但这毕竟不是开馆行医,而是入宫给皇族看病,这考核难度未免就儿戏了些。

还是说自己少见多怪,这是正常难度,是自己想得复杂了?

徐一真正自胡思乱想,张太医却已经宣布:“不错,徐大夫确有真才实学。”说着他站起身:“随我进宫,为皇孙诊病。”

说话间,两人走出房间。

张太医交代:“我领徐大夫觐见陛下。你们也可以回去复命了。”

兵士们应是,并不在多说什么。

小倪和老王正要跟上,被御林军拦住,说只有徐一真一人可去。

只惊愕了一下,两人便释然了。

毕竟那可是皇宫,哪里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

小倪决定就在这儿等着,等徐一真从皇宫里出来,顺便在附近乞讨要饭。附近可都是富人,应该能讨要到不少。

徐一真跟着张太医穿过午门,走过长长的路。

一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往常听说的太监宫女,嫔妃才人好像都人间蒸发了似的。

不知道去了哪里,又或者都躲了起来。

跨过太和门,眼前是一片巨大的广场,远远的矗立着一座恢弘的宫殿,金碧辉煌。

宫殿上方竖着牌匾,上写着太和殿三字。

几百年的后世,南京皇宫连同这些楼阁殿宇以及属于大明的光辉,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现在却很新

实际上何止是牌匾,整个宫殿都是新的。

一行人却没有穿过广场,而是顺着东边墙根往边上走,绕过太和殿,在一个角落里有个小门。

连着穿过两三个这样的小门,一路往东,路上人就越来越多了。

有太监,有宫女,面上有惶恐,走路也失了几分沉着。

两人在一太监跟前停住,抱拳拱手:“王公公,请去禀告陛下,有民间郎中揭榜,要为皇太孙看病。”

王公公不敢怠慢,连忙转身小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