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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融夫人横眉立目:“怎么,汉人还没杀退,你们想内讧?”

木鹿脸色惨白,有气无力,并不说话,倒是周围蛮兵大声呵斥:“正是因为汉军未退,我们大王才要尽快恢复元气!”

话罢,全都向前走了一步,利刃纷纷指向祝融夫人。

孟获依旧不为所动,眼神不善地盯着不远处的女兵。

这时,三个女兵相视一眼,一齐上前,朝祝融夫人磕了个头,高声道:

“夫人,我们自幼受您养育授业大恩,如今生死之际,自当报效。舍我三人之命,保祝融部其他勇士的命,值了!”

话罢,她们毅然起身走向木鹿,跟着他走进一个军帐。

祝融夫人面色悲切,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手攥得紧紧的,银牙紧咬,眼角留下两道泪水。

三分钟后,木鹿意气风发地走出军帐,盘坐地上开始念咒摇铃,再次恢复了士卒三成体力。

众蛮兵精神一振,齐声大喝:“木鹿大王威武!木鹿大王伟大!”

木鹿笑着点头,缓缓起身,大喝道:

“出发!去坤泽!”

祝融夫人恍若未闻,自顾自地走向军帐,看着狼藉的场面和三具尸体,脸色灰败,她身后百十个祝融部卒亦是一脸悲愤。

这时,孟获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回头高呼:“夫人,快跟上!”

祝融夫人语气冰冷:“你们先走,我要安葬她们!”

孟获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几个快步,跟上木鹿,向西南而去。

待蛮兵前行了5里,木鹿停下脚步回头远望,道:“祝融夫人怎么还没跟上来?”

孟获皱眉:“我回去看看。”

木鹿脸色凝重:“一定将她们找回来,我还有大用!”

孟获自然知道所谓的大用是什么意思,但他什么都没说,带了5个蛮兵往回走去。

约么行了一炷香时间,孟获忽然感到一丝不安,下意识向四周扫视,未发现任何异样,自语道:

“戒备,总感觉凉飕飕的!似乎有野兽出没!”

他话音未落,周围树上突然蹿下十几个身穿绿色服装的人,将孟获等人围在中间。

孟获见他们奇装异服,脸上画着绿色和黄色的颜料,情知不是汉人,松了口气,道:“我是蛮王,你们是哪个部落的?”

“迷彩服”队员闻言心下大喜,一人高声道:

“出来探查个情报,竟被我们逮到条大鱼,哈哈,兄弟们,只留蛮王一人,其他人尽杀掉!”

蛮兵闻言,立刻握紧武器,喝道:“想杀我们,你们还不够分量。”

话落,二十多支利箭破空,眨眼间将蛮兵射毙。

孟获大惊:“连弩兵?你们是汉军?”

“迷彩服”冷笑:“扔了武器,抱头,蹲下!”

***********

另一边。

祝融夫人带人一路向西而去。

一个女兵问道:“夫人,我们去哪?”

“去同劳!”

“同劳不是被汉军拿下了么,我们去那里,难道您要……”

祝融夫人眼神深邃,看向东方。低声道:“建业王值得我们效忠。”

“那蛮王呢?”

“孟获?哼,那种废物,我现在恨不得亲手宰了他!”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铁甲将领率队杀来,一刻钟后,将祝融夫人围了起来。

一个汉军士卒大喊:“缴械不杀。”

众蛮兵闻言扔了武器,坐等被缚。

喊话的士卒一愣,旋即大声道:“留一半人马将他们绑了,带去同劳!其他人跟我继续探路!”

*********

南广。

刘封胡子拉碴,满脸颓废,坐在囚车里发呆,任凭苍蝇在自己身上取食。

这时,又一辆囚车被推进城门,里面也有一个蓬头垢面的犯人,那人看到刘封,连忙喊道:

“刘将军,你也被擒了!”

刘封侧目瞟了一眼,懒洋洋地道:“我当是谁呢。叟王怎么没死啊!”

“可不敢称叟王。”高定摆手,“我现在就是一个叟族战犯,要好好表现争取特赦,成为大汉的普通国民,然后好好劳作,为匡扶汉室贡献微薄的力量!”

“嘁……”刘封懒得理他,给他一个后脑勺。

高定见他如此,道:“刘将军,我是汉中王专门下令运去成都的,你作为他干儿子,肯定也是如此吧。”

见刘封还不理自己,高定又道:

“哎……你也别如此冷漠,话说回来,咱俩都是被雍闿坑了。若不是他说汉军羸弱,说我有帝王之相,我也不会起兵闹事。

若不是他先给你下毒,再诬陷给建业王,你也不会反叛你干爸爸。”

刘封闻言,脸色僵住了,迟疑地转过头,问道:“你说什么,雍闿,给我下毒?”

“对啊,那毒还是我卖给他的!你说他坑不坑人,我好好一个叟王,折腾半年就沦为囚徒,你好好一个王子,折腾还不到半年,也沦为囚徒。话说回来啊,你比我惨。

哎,去年,雍闿给我说,朝廷想要征收三百头乌狗,而且胸前都得是黑色,还要三斗螨脑、三千根三丈长的斫木,哎,我哪能拿出来啊。

他还说,你会在成都起兵,然后和我们平分益州……哎,坑人啊,咱哪知道他是准备让你在成都火拼,以便削弱汉中王势力,免得汉军南下啊……

咱更不知道,他一个人都不给你留,让你单打独斗,以致功败垂成啊……

最后一战,他还骗我去冲锋,自己倒是跑了,嘿嘿,不过,我听说,他的头被人砍下来了……”

高定很久没见到说话的人了,此时见了“故人”,絮絮叨叨、语无伦次说个没完没了。

刘封却基本没听他的言语,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若不是他先给你下毒,再诬陷给建业王,你也不会反叛你干爸爸……”

半晌,刘封扬天大吼:“我恨啊!”

“别恨了。”一个士卒嗤道,“要上路了,你回成都忏悔去吧!”

又一个士卒道:“哎,我要是汉中王的干儿子,给他抛心抛肺都行,有些人啊,身在福中不知福!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俩别说了,汉中王和建业王都下过令,要确保他性命无忧,甚至派了军医随队北去。说不定,到了成都,他还能恢复王子身份,这时候,咱们还是别多说话了!”

***********

同劳。

阿斗率军缓缓入城,看着迎接的士卒,连连挥手。

赵广一翻身下了马,跑到赵统身前,兴奋道:

“哥,大王给我个好东西!我拿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