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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想着,那绿头龟应该差不多打入萧家内部了,正自顾自盘算着打听打听这次的事情跟他们有没有关系,当然,不管有没有,她也都会顺便坑萧家一把。

沈渊看了流云好几眼,她也不说话,就盘腿坐在蒲团上悠悠闲喝着茶,仿佛就是随意一问。

犹豫片刻还是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对?”,他是知道的,这个女儿不是很喜欢说废话。

答对了,流云确实不会浪费口舌,不过现在不想跟他说,这老头子还没答应她呢,又想暗搓搓使唤她。

哼!

流云起身出门:“爹,我先回去了”。

沈渊:“……”,不见兔子不撒鹰,真不愧是他的种。

可继承人这事儿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啊,族长们也得问上一句的,而且,万一方家来人了呢?逸之是他挚交,在没有确定消息之前,他还是想留个余地。

三天后,流云考虑来考虑去还是决定去一趟,就又收拾起了东西:

“泡沫,刘掌柜那边有何反应?”,脸绿了没有?她胡诌了一些东西进去,应该把对方忽悠得不轻。

泡沫:“奴婢前个儿去了一趟,一堆证据真假参半,刘掌柜信了孩子不是他的,也信了……孩子是萧家那个花花大少爷的”。

泡沫:“接下来都没用我说,那人自己就应下了,把萧家给抖了个底朝天,只是也不是所有售货渠道他都知道,看来萧汝章也不是真的全权信任他”。

流云不甚在意:“那肯定的,萧汝章做事一向没什么底线,当年做官的时候如此,现在依旧没变,反而没了上头压着的大山,越发的变本加厉,很多路子也都是见不得人的,可不得藏着点吗”。

泡沫:“大小姐说得是,说来也是奇怪,据刘管家说,萧家贸易行虽然表面上由萧大少爷管着,可实际上那老爷子心底的继承人却是那个沉迷诗书的萧清羽,许多事情甚至连这位大少爷都是一知半解”。

流云继续整理文件:“这不奇怪,萧清羽我不清楚,但那位吃喝嫖赌的萧鸿羽我当年也对过手,那人跟他爹一脉相承,没什么原则,不是个好东西,萧汝章自己是个什么德性他自己也清楚,不会把自己的老年交给这样一个儿子也说的通”。

泡沫跟在流云后边走着,说起才到手的另一则消息:“大小姐,刘管家还透了一事儿,是……关于您的”。

流云依旧面容淡淡:“说说看”。

泡沫:“萧清羽以入商行为筹码,让他爹上门提亲,并且……沈家这次的合作案也确实是萧汝章设的局,就是为了逼着大小姐嫁过去”。

流云:“……”,猜中头部,没估到结尾。

这都一家子什么人呢?

“哦~这样啊~”。

也是无耻得很,不过,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萧家很有可能成功,如果那段时间她跟沈老爹都出远门儿了,家里就流年这么一只小白,等一切发展到最高潮,且无法收拾的时候他们才回来,那沈渊极有可能会跟萧家谈判,并且以她为条件拖延时间,之后再想其它法子。

流云摸着手里的粉色小帽,越想越诡异的觉得自己思虑得很准确,莫名惊出些许冷汗。

好像这个现象就发生在某个凝固的时空,真正存在过。

“泡沫,你去……”,话没说完就被门口传来的叫唤声打断:

“流云呐~”。

是她娘,流云再次放下帽子,这熟悉的场景,她预感自己又走不成了:“娘,怎么了?”。

秦玉茹笑得牙不见眼,手里拿着张什么东西:

“哎呀,女儿呀,方家来信了~你未来公公啊,发达了,成了统领一方的元帅,那方少陵已经在来提亲的路上了,这不,先把信给寄过来了”。

流云接过她手里宝贝得不行的纸,大致扫了一眼,落笔人是方少陵,甚至都不是方逸之,语述官方,不亲近也不刻意疏远。

透过信件似乎能看出写信人是个难得的绅士。

她不冷不淡的折叠信件,说:“娘,您忘了吗,这婚约说的是方沈两家,并未明确说就是双方长子长女,人家一儿一女来着,信里说了方小姐留洋归来不久,未婚”。

更别说:“咱家也一子二女,都在适婚年龄,说起来,女儿年纪还大了点儿”。

言外之意,你家流云不想嫁,也并不是最适合的联姻对象。

秦玉茹一直知道流云的想法,毕竟她也从未掩饰,甚至当初知道婚约一事的时候还直接明白闹了一通,明确说谁定的谁去,以至于这么些年,沈渊虽然心里记着却也一次都没提过这件事。

可当初是当初,现在:“女儿啊,这今时不同往日了,方家现在可是……”,威震一方,这个动荡的年代,还是有个军方背景好些。

流云不以为意,她拉过秦玉茹的手,在对方还要开口前,劝说着:

“娘啊~这信是方少陵亲笔手写的,那方逸之跟方夫人,这两个正儿八经的方家当家人可是半个字儿都不见,您就确定这是门好亲事吗?”。

秦玉茹听着女儿的话,一番分析后,想想也是,心里边百转千回下,说:

“行吧,那你爹那里我去说,等方家来了再商量,最差也就不了了之了,女儿说得对,一个长辈也不见来,瞧着也没多重视”。

告吹了最好。

她女儿不乐意,那就算了。

说是这么说,可秦玉茹到底有些意难平,还是说了句:“这……如果让采青成了,那……”,不是让她飞上枝头了吗?

流云挑眉,浅浅一笑:“娘,这俩人若是看对眼儿不是正好吗?反正您也不喜欢她,眼不见为净呗”。

“而且,您想想流年”。

秦玉茹一拍脑袋:“是呀,要是真让她成了,嫁走也好,要是嫁得近,指不定流年还不死心,这要是远嫁了,还是这样一户人家,流年有那个心那个胆,估计也没那个能力闹了”。

说完就乐叨叨的去找沈渊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