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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终究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

沈静瑜又跟她说了一些别的消息,听别人笑话时候,总是能让人暂时忘记自己的困窘。

苏漫道,“其实朱佳清还算可以了。”

想到小方等人,她觉得其实朱佳清不过是比较会拍马屁,不太受别人喜欢而已。

沈静瑜哼了一声,显然是不认同的,她道,“不就是条舔狗吗?”

沈静瑜的嘴一向厉害,苏漫道,“你呀,要是被她听到,不知道怎么到领导那里说你呢。”

沈静瑜道,“无所谓,她说的还少吗?再说了,我也就跟你说说。”

原来是这样,苏漫立刻明白了,恐怕朱佳清是靠踩着同辈上去的。

但是这种事情,她已经见怪不怪了。以前觉得很难接受,如今逼着自己学会看懂。

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这样,正义和善良,是留给掌握了话语权后的人,用来欺骗失败者的华丽外衣。

苏漫觉得自己也不如以前那么单纯了,也不再天真地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

两个女孩子在一旁聊天,领导们看完了这个点位上的情况,自然就要赶去下一个点。

沈静瑜匆匆忙忙走了,两个人都来不及约个饭。

苏漫站在远处,目送着他们离开。

纪子洲坐上驾驶员开来的商务车,他坐在最中央的位置,自动车门关上之前,他侧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足够苏漫的心跳加快,而这一眼里的内容,却是她不敢随意猜测的。

太多次的幻想,只会换来太多次的失望。

他无波的表情,和这几个月的不闻不问,足够让她明白。

骆梓青说的多么的对啊,当爱上一个上司的时候,两个人不对等的地位,让她只能仰望他,任由他偶尔施舍一次关心,然后为之心绪不宁,辗转反侧,惶惑不安。

可终究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他也许只是无心的关照,而她却误以为是有心的偏爱。苏漫笑自己,把一场暗恋当成了矢志不渝的相爱,未免自恋得可笑。

十一连着加班,好不容易最后几天检查组走了,难得休息的时候,苏漫除了做图,就是被母亲拖着去参加她的朋友聚会,其本质就是相亲。

毕竟二十八岁的人了,母亲着急也是正常的。

但是看了形形色色的男孩子们,苏漫却是兴趣缺缺。

如果心里有一份牵挂,再要怎么样选择去跟另一个人凑合一生?她应该是做不到的。

过了十一,苏漫莫名其妙又被金德一骂了。

本来宋伟走了以后,金德一也消停了,他的党纪警告处分也没有撤销,照理这段时间应该很老实才对。

这天被骂的由头是因为一笔维稳的经费款项,对方是一个老户头,之前为了政府补偿的事情一直在无理上访,拖了这么多年,他的身体也不行了,疾病缠身。

按照陈美琴的话讲,这种人满身的负能量,最后哪个器官都不会好,全身有病。

但偏偏这种人还贻害万年,真要说死,却没那么容易,赖活是多数,纯粹恶心人。

这个人是吕仲谈的,最后终于是达成了一致,也是给钱了事,花钱买平安。

补偿金额将近10万元,一般都是做笔录,签承诺书,然后打款。

但直到约定要签约的前一天,财务科都没有把支票开出来。

财务科最近也很烦,财务中心主任史英菲做事情比较粗放,宋伟在的时候,她嫌宋伟是傻子,所以什么都不管,整个财务报销的流程都很不规范。

纪子洲上任之后,一直盯着让史英菲这里出一个财务的流程。

史英菲不想出,因为出了这个流程,等于给她增加工作量,所以就找各种借口说很忙,下面许多科室的钱都一直宕着,包括苏漫申请的这一笔。

但是签约必须一手交钱一手交协议,看不到真金白银,这种老户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苏漫也很急,去了很多次,却都被史英菲弹了回来,无奈的苏漫只能跟金德一汇报情况。

金德一欺软怕硬,不想跟财务中心去沟通,就一口咬定说是苏漫没有把事情办好。

一上午,在办公室把苏漫骂了整整一个小时,让苏漫无比委屈。

明明是史英菲这里卡着,他一个科长不去,没理由让她去啊,再说,她去说也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汇报给他是希望他出头,却招来这样一顿训斥,苏漫也是受够了。

当下憋着一口气,随便他说,就当没有听到。

金德一说了半天,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于是告状告到潘昇那里。

潘昇还是很有脑子的,问了问陈克情况,陈克表示财务科最近是有点问题。

于是潘昇自己去跟史英菲沟通,希望她抓紧先把信访办的这笔钱提出来,还自己去跟纪子洲沟通了这个情况。

纪子洲自然也听说了财务科近期的种种,这块业务他也很熟悉,所以他自己给史英菲打了个电话,让她尽快把这笔钱提出来。

史英菲接了电话,自然明白是被告状了,本来她就压了不少无名火,其他科长她得罪不起,苏漫一个小小的副科长她难道还不能收拾了?

于是直接一个电话把苏漫叫去骂了一顿。

虽然最后给了钱,可是苏漫却被整整折腾了一个下午,让她自己去银行跑了一次,排队排了很久不说,回到办事处还因为耽误了财务科下班而被全体财务科人员重点“关照”了一下。

苏漫觉得委屈透了,然而这一天的衰运还未到头。

从财务科回到办公室,她看到停车场里停着公务车。

因为天气凉爽了,最近办公室的窗一直开着。

不一会儿,一群人从楼上开了会下来,苏漫正埋头工作呢,就听到外面一个人叫道,“苏漫。”

苏漫抬头,一看是朱佳清,虽然不想套什么近乎,但毕竟对方打招呼了,总也不能太冷淡,只能站到窗边,微笑同她回应。

随后黎敏和顾洁都下来了,徐光阳和卓部长在后面,一群人中,就听黎敏问,“小苏还在你们这里啊。”

顾洁笑了笑道,“是啊,信访办副主任,哪儿像你们小朱啊,都提科长了,真年轻。”

朱佳清在一旁谦虚着,然而表情中的得意怎么也藏不住。

苏漫觉得真是郁闷啊,被原来不如自己的人赶超了,这种滋味,苏漫是第一次领会。

这的确不怎么好受,就像是一记无声的耳光打在了脸上,打落了她的骄傲。

这一天太艰难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回家路上,不知不觉就哭了起来。

苏漫一边开车,一边放歌,一边哭着发泄。

成年就是,你连哭,都不敢抱着自己的父母。

内心的这些委屈无人可说,最后还是选择了给骆梓青打电话。

信号很不好,声音断断续续,最后没说上三句就断了。

等回到家,苏漫稍微平静了一些,躺在床上听音乐,等着骆梓青。

她很笃定,等他忙完,一定会来安慰自己。

快八点,骆梓青才回到了宿舍,网络才算好了一点,给苏漫发了语音聊天请求,一秒就接了。

骆梓青问她,“在做什么?”

苏漫回了道,“在抑郁。”

骆梓青笑了,“还能说出来就证明不算太严重。”

听到他的笑声,苏漫觉得温暖,她叹了口气,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连忙翻身下床,确定门关严了,才重新躺回床上,戴了蓝牙耳机,声音哽咽。

骆梓青听到她的哭泣,十分心疼,他问,“怎么了?受啥委屈了?说出来让我安慰安慰你。”

是啊,多委屈啊,却能跟谁说呢?还记得纪子洲说过,做科长就是要受得了委屈,可是,这么多的委屈,总不能关在心里,让它就此烂掉吧。

苏漫道,“工作上被领导骂了,背了锅,今天又看到以前一起工作的同事提拔了,还在我面前炫耀。”

骆梓青十一的时候接待了Y区过来的代表团,有两家企业的老总之前也是他的师兄,看到他这里的条件颇为同情,但那种同情是身居优渥之人施舍的同情,是居高临下的姿态,其实,别人就想看到你过得不好而已,那种心思,他很清楚。

骆梓青安慰道,“没事,我们也可以学学他们好的地方嘛。”

苏漫又说了自己被财务科刁难的事情,骆梓青听着,也知道这在职场上很普遍,他问,“你忍了?”

苏漫嗯了一声。

骆梓青叹了口气道,“有时候,偶尔表示一下强硬也是必要的,不要太在乎别人的想法,实事求是,该说就说,否则旁人会觉得你软弱可欺。”

苏漫想,自己一退再退,却一再被欺负,长长地叹了口气。

骆梓青只能听着她的叹息,连纸巾都无法递给她,不能抱一抱她,这样的感受真的很糟糕。

苏漫吸了吸鼻子,擦干了眼泪后道,“我想去见你,很想去见你。”

为了苏漫的这句话,骆梓青心绪起伏,激动难平。

但理智依然占据上风,他温柔道,“我这里交通不方便,否则我也很乐意见你,你可以做点让自己快乐的事情,充充电,看看书,买买东西。进步有快慢,当你进步的时候,别人也会嫉妒你,而当别人进步的时候,你就努力提升自己,你们的差距就拉开了。”

苏漫听着,觉得骆梓青说得对。

骆梓青给她发了很多漂亮的图片,他道, “你看,今天我这里的天很蓝,就好像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不开心的时候看看这些,会不会心胸开阔一点?”

苏漫刷着照片,笑道,“会。”

骆梓青又给她看了最新设计的景区导览标识的效果图。

苏漫帮他修了这么久的照片,几乎把冈南看遍了。但看一遍,就更向往一次。

看到尕扎景区的标识,就仿佛自己也置身那高原美景之中了。

苏漫道,“真的很想去。”

骆梓青道,“总有机会的。”

两个人聊了很久,苏漫渐渐平静了,有他在,她所有的坏情绪就会被抚平熨妥。

骆梓青的世界清澈纯净,就好像是西藏最纯净的湖泊,她闭着眼睛,多想就这样沉浸在他澄澈的世界里,这种依赖,她在别人身上,从未体会过。

聊着聊着,苏漫渐渐没有声音了。

骆梓青叫了她一声漫漫,她迷迷糊糊的应了。

知道她是发泄完,太累了睡着了,骆梓青轻轻地同她说了声晚安,然后挂了语音聊天。

赵晓语的通话请求这时候进来了,骆梓青看着,也不去接通,起身做了会儿拉伸,然后洗漱睡觉。

第二天早上,骆梓青看到赵晓语发来了无数的消息,整整二十多条,他直接点为已读,看也不看一眼。

所以,缘分这件事,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可测,它的出现或消失,都无迹可寻。

而每一个与你有缘的人,你又未必同她有分。

十月份很适合交友,丛珊这里组织了一场青年人的活动,放在一家网红的书店,苏漫被拉着凑人数,跟着去了。

其实主办人是沈思琪,不过丛珊让苏漫捧场,苏漫是不会拒绝的。

活动结束得很早,四点多,但要回办事处也是来不及了,于是就地解散。

苏漫干脆留在书店里,挑了几本书看。

她现在每天就是宅,除了上班,其他时候基本不出门,每日跟骆梓青聊天,他如果忙的时候,她就看看书,做做瑜伽,生活倒也十分规律。

今天骆梓青不在,他说过今天要下乡办事。

回到家,苏漫吃了晚饭就窝进房间翻着书,看到一句话:心上曾经的裂痕,最后都会变成故事的花纹。

她看着床头上摆着的那个手工雕刻,扎西德勒,突然觉得,人生这么早遇到这些挫折,其实也不算太坏。

让她不再天真,也让她明白,什么是真。

苏漫等着骆梓青回来,同他聊天成了每日的必修课,骆梓青到家时候是八点多,外面的天还亮着。

苏漫听到他吃面的声音,问他,“你今天下乡顺利吗?”

骆梓青道,“我这几天去了乡民家里,我觉得你一个小姑娘做信访真不容易。”

苏漫趴在床上,笑着踢腿,对他道:“我也是开始做了才知道多辛苦,但我现在也觉得挺好的,我可是敢一个人面对三四十个上访户的女人呢!”

骆梓青听了直笑,听着他吃面的声音,苏漫觉得特别安心。

骆梓青突然道,“唔,难怪脚疼,鞋都破了。”

苏漫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盘算着周末逛街,帮他去买一双鞋。

骆梓青道,“我也是现在在这里,才看得到问题和人性,以前见得少就会觉得自己懂得多。”

苏漫赞叹道,“你这句话真是有哲理。”

骆梓青道,“你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