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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个男人交换了位置,裴霆禹拉开椅子,坐到了司央对面。

秦凌霄则气得在司央背后来回踱步。

裴霆禹认真看着司央,开门见山道:“高梦琴衣柜里的钥匙是你放进去的,女厕门外的挂锁也是你锁上的吧?”他的语气低沉又冷肃。

司央抬眸短暂接触到他的目光后,又快速避开。

她一改往日在裴霆禹面前的那副蠢样,笑着反问:“裴连长其实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让高梦琴“含冤”离开呢?”

裴霆禹看着司央脸上那抹浅笑,隐约透着碎碎的苍凉,他轻敛眸色心情复杂。

“她冤不冤她自己清楚,况且这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司央莫名觉得累。

“你如果没有接受过特殊训练,三米高的窗口,没有工具辅助你是怎么上去的?”

司央抬眸,坦然对接上裴霆禹那审视的目光。

“就因为这个,你们在怀疑我另有身份?”

裴霆禹眸色阴沉,淡漠的语气有明显的警告意味“听话点,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司央勾唇邪魅一笑,笑容漾开的一瞬间,像极了绽放的野玫瑰。

“裴连长有耐心听我讲故事吗?”

裴霆禹喉结一滚,深眸中有抹异样的光影掠过。

“讲。”

一旁的秦凌霄也终于停止了烦躁的踱步,抱臂站定在司央身后。

司央沉吟片刻,思绪流转间,打开了原主悲惨的童年记忆。

“小时候起,我就常常像狗一样被锁在一间阴冷潮湿的仓房里,那高高的仓房上面就有一个小小的窗户。仓房里很黑、很冷,门口还拴着一只大黄狗……”

司央一开口,两个男人的神情蓦然变了色,秦凌霄更是心头一窒。

司央表情平静,心里却有种伤疤被硬生生揭开的痛苦。

“有一次因为我多吃了半张饼,又被关了进去。起初幻想着妈妈气消了就会开门放我出去。可我等啊等,一连过去了几天,门都没有打开。

为了活着,我从门缝伸手去狗食盆里抓吃的,勉强恢复了些力气,就开始试着爬窗户出去,但每次都会摔得头破血流。

但我很清楚,不出去就一定会死。于是我一遍遍尝试,试了两天后,我成功了。

我离开了那个囚困我的地方,并没有回去找那个叫妈妈的女人,因为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表现、讨好她,换来的都只有打骂。

于是我逃跑了,虽然不知道去哪里,但我没有回头,可命运就是那样不公,逃跑的路上我被赵荷花的老相好抓住了,又一次被打得遍体鳞伤。

从此,我只要稍不顺从赵荷花的意思,就会被打一顿,再扔进仓房里。但我从没放弃过爬窗户跑出去,可惜……次次都没跑多远就被抓回去了。所以关于翻窗户这种小事,我可是从小锻炼的,颇有心得呢。”

司央说着说着竟笑了起来,但脸上那故作轻松的样子却满是讽刺。

两个男人齐齐看着她,秦凌霄虽然不喜欢这个妹妹,但是听了她的遭遇,他的心还是揪得生疼。

秦家在找到秦司央后,秦凌霄原本就打算报公安逮捕赵荷花。

但赵荷花说孩子是在医院无心抱错,并不是有意为之。秦父秦母又考虑到她毕竟是秦贞贞的生母,而秦家也没打算把秦贞贞送还回去,所以便没再深究这事。

后来秦家人从秦司央身上察觉到一些不对劲,赵荷花明显在长期虐待他们的孩子,秦凌霄才决定找赵荷花算账。

可是赵荷花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失踪了。

如今听司央细细讲起当年的经历,他就恨不能把那歹毒的女人活剥了。

而裴霆禹的心情却莫名复杂,他晦暗不明的眼神慵然注视着她眼尾那颗朱砂痣。

“就算你这说法勉强说得通,那杨树林里的两个间谍,你是怎么重伤他们的?为什么还要刻意隐瞒?”

果然,还是要扯到这件事上,这个裴霆禹还真是难缠。

既然气氛已经到这儿了,那就适当露点底也好,起码可以不用为了隐藏身手,而憋憋屈屈。

“没错,用刀刺伤他们的人是我,但这就能说明我是特务了吗?”

司央那清冷疏离的语气,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眼中浅浅的笑意,倒莫名有几分成熟的冷魅。

“据我所知你当时并没有在运粮小队的名单中,你去林子里做什么?”

司央无奈扶额“我以前一直被养母虐待,在那阴冷的地方呆得太久,身体受了寒气,每到冬天就会全身冰冷。我听说那树林里有人参,冬天吃人参可以大补元气,所以我就想去碰碰运气。可人参没有找到,倒是碰到两个人渣。”

司央这话并不假,原主这身体的确因为受了寒,落下了一些病根。

裴霆禹短暂失神,又蓦地收回眸子“凭那两人的身手,别说你一个女人,就是你哥也未必能同时对付他们两个,这足以说明你的身手不简单。”

“连长就别夸我了,我可没有那么厉害。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也怕不要命的,我不过就是拿命搏一场而已。再加上他们当时因为长时间被困在树林,身体冻得僵硬了,自然就没有那么灵活,我才能侥幸制住他们。”

裴霆禹深眸轻敛,眸底又阴沉了几分“那你为什么要故意隐瞒,甚至故意误导我,阻止我查明真相?”

司央弯唇坦然一笑“因为我不想被裴连长选去那个什么武装团,我只想在牧场放羊,做条咸鱼。”

“咸鱼?那是什么意思?”

两个男人的眉头都跟着皱了起来。

“就是又闲又多余的人,比如躺着放放羊什么的,我就喜欢过那样的日子。”

司央这话可没半分掺假,当咸鱼就是她的理想人生。

“连长,你敢说你空降下来,不是为了组建武装团吗?”司央认真地问。

裴霆禹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当初亲眼看她躺着边嗑瓜子,边放羊的场景。

他玩味冷笑“你倒是挺狡猾。”

“我只是前面十几年混得太惨了些,所以往后人生,想让自己悠闲自在点儿。”司央又恢复了往日天真,轻轻拽了拽裴霆禹的袖口眼巴巴恳求道:“连长你会成全我的吧?”

裴霆禹没有回答她,而是抬眸去看秦凌霄,就见他的脸色黑如锅底。

“能进武装团,是对你能力的肯定,也是为国家效忠的机会,你居然只想着偎慵堕懒,简直给秦家丢脸。”

司央听后神色一顿,旋即脱口便道:“那我现在起就不姓秦了,反正我也不是你秦家的人。我明天就去百家姓里随便选一个姓,哪个好听用哪个,没爹没娘就是好,够自在!”

“秦司央——”

秦凌霄气得拳头都捏碎了,要不是想到司央悲惨凄苦的童年遭遇,他是真忍不了一巴掌下去了。

裴霆禹看着这个平日里稳重如山,从不喜形于色的男人,今天却被自己妹妹气得接连失态的样子,差点笑出了声。

司央唇角高高扬起,看着两个男人道:“你们要是没有其他证据能证明我有特务身份的话,放我出去吧!本咸鱼的吃饭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