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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蓉城的最后一天,裴霆禹去了军区为这段时间的工作做最后的交接。

司央则趁机去竹林里面收集竹鞭,有安妮的帮助,她的效率非常高。

花两个小时收集了好几个品种的的竹鞭后,她又在林子里发现了一棵适合移栽的野生紫藤。

不带犹豫的,果断带走。

南方的树林里生长着许多热带花卉植物,她把看得上眼的每样挖走了一些,用来装扮空间木屋前的空地很不错。

离开树林后回到城里已经是中午,她抓紧时间去了一趟街市,市场上摆的都是底下乡镇集体的摊位。

司央逛了逛,看到多是些南方的水果,新鲜的荔枝、樱桃等。这些东西她空间里就有,所以没有买。

随后干脆去食品厂的门市部买了一些蓉城的特色糕点。

路过百货时她进去逛了逛,秉承着绝不空手而归的理念,她看中了两套碗盘。

一套白瓷,一套青瓷,釉面光洁通透质感细腻。

每套都是十个盘子,十个碗,十个碟子,十把调羹。

南方人的餐具小巧精致符合她的审美,加上她空间里没有碗盘,所以她直接买下了。

最后花了她两张工业券和二十六块八的现金。

这个价格的碗盘质量算得上中上乘了。售货员小心翼翼替她打好包,她拎着东西回了暂住的招待所。

裴霆禹直到吃晚饭的时间才回来,两人一起去招待所附近的馄饨店叫了馄饨吃。

裴霆禹要吃四两,司央二两就够了。

蓉城虽然比不上京市,但傍晚的街市也还算热闹。

这些店铺虽然都是一些工厂或者单位食堂的集体产业,但店里的店员都尽职尽责,热情揽客。

吃过晚饭,裴霆禹陪着司央顺着江边消食散步,顺便问起她今天有没有去买点喜欢的东西。

他早上离开招待所时,特意给了她一百块钱和一些票券。

司央说就在附近转了转,没买什么特别的东西,说完她将他的钱票掏出来递还给他。

裴霆禹面露不悦,“都给你了哪还有拿回来的道理?”

“这可是一百块,真给我?”

裴霆禹无奈道:“连我马上都是你的了,何况是我的钱。”

司央的笑容灿若繁星,“这话真好听,会说你就多说点。”

“好,领了证我在被窝里跟你说......”

第二天一早,两人一起踏上了离开蓉城的火车。裴霆禹近乎一年的外出任务终于告一段落。

跨越一千多公里后,裴霆禹先回了阳城军区复命,他目前还需要做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暂时不宜回部队参训。

他和司央计划在八月初领证办席,他正好借这段时间把结婚的一些事安排好,比如婚宴场地和婚房等。

他是团长,团长属于正(团)处级干部,正处级干部的家属是有随军资格的。

所以他在阳城军区家属院可以分到一套家属房。

司央还有事要回兵团,但在那之前裴霆禹先带她去看一看部队大院的房子。

正常随军是需要申请审批的,但司央身份特殊,动用程国安的关系直接就拿到了钥匙。

大院门前有哨兵岗,安全自然是有保障的。进了大门就是一个高墙内的完整小世界。

院内设有锅炉房,伙房,食堂,礼堂,医务室,甚至还有幼儿园,各种生活设施配备齐全。

一栋栋红砖建成的二层小楼交错而立,这就是军属楼。

裴霆禹的房间在六号楼的二楼,上了楼梯抵达二楼的阳台长廊,这阳台通往各家各户。

很多人在门口搭着炉子做饭,裴霆禹带着司央来到最右边的一扇门前。

打开门后一套约四十几平的小套间映入两人的视线。

一目了然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木架子床,水泥地面落满了灰。

或许是太过空旷,所以空间显得并没那么逼仄,反而还挺宽敞。

现在是中午,房间的光线很充足,墙面和地板都很干燥,说明通风也不差。

这房间在头上,没有夹在两户中间,这点倒是颇合司央心意。

显然这间房是上面刻意留下来给裴霆禹的,想必是授了程国安的意。

裴霆禹低头问司央的意见,“你看这里可以吗?可以的话我就尽快收拾出来。”

“挺好的啊。”司央很满意。

裴霆禹轻轻牵起司央的手,小心翼翼握在掌心轻哄:“先委屈你跟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我会申请调回京市,京市那边我已经把爷爷之前的老宅买了回来,到时候就宽敞多了。”

司央抬头看着他眼睛里的歉疚和不安,那摆明就是怕她嫌弃条件艰苦要悔婚。

司央抬手捏他的鼻子,嗔怪道:“别想那么多,这里就挺好的。当然,你能对我们的未来有规划自然就更好了。”

裴霆禹长臂揽住她温软的腰肢,下巴轻抵她的发顶,“央央放心,你给我一个家,我给你一世安稳。”

“行了少嘴贫,快去打扫卫生。”

“是,媳妇儿......”

裴霆禹进去看了看那张床,蹬上一脚就发出了嘎吱作响的声音。

“这床不能用了,我再重新安排。”

司央陡然想起程国安承诺要给他们准备全套的家具,但被她拒绝了。

随礼可以,家具这种东西各人审美不同,她比较喜欢自己亲手布置。

两人商量好,裴霆禹负责修整墙面和地板,以及打扫卫生。

至于家具等软件,等司央从兵团回来再亲自去挑选。

“央央,我离开兵团后,兵团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裴霆禹陡然问起兵团的情况。

司央蹙了蹙眉,一时间没明白他指什么,只茫然摇头道:“没事啊,怎么了?”

裴霆禹敛去晦暗不明的眸色,“没事就好,我去给你安排车......”

兵团——

司央离开一个多月后再回来六连,竟莫名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她发现香草没有在牧场放羊,连铁牛都离开了马号。

而之前和她关系不错的小梦和安蓉也不见了,薛斌更是被撤掉了指导员一职。

司央去找了史连长,这一问才知道他们都被调去了煤厂砸矸石。

史连长说这是上面的意思,他个人并不赞同让女同志去干那种苦力活,却也阻止不了。

司央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这是被人故意针对了。

而这些人正好都和她关系不错,这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而她得罪的人就只有一个——吴启阳。

她不知道的是,吴启阳被撤掉六连连长的职位后,如今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七营营长。

“昨晚那个小哑巴挺好玩儿,怎么玩儿她都不会叫,哈哈哈……”吴启阳正在和他的狗腿子回味昨天欺负过的女人。

“营长,我听说秦司央回六连了。”刘大壮突然想起正事。

吴启阳猛地坐直身子,“那个死女人把我们玩得这么惨,老子这次就要让她脱光了跪着求饶……”

“哐当——”

吴启阳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门口一道极具压迫力的身影凛然逼近。

吴启阳很快被那道杀气腾腾的阴影笼罩,“裴……裴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