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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凌霄本来是要给他们一家接风洗尘,去饭店订一桌的,可是被裴霆禹拒绝了。

“改天吧!这两天的时间有些紧迫,要抓紧打扫房子……”

裴霆禹后天就要去部队报到,在那之前他得把老婆孩子安顿好才放心。

秦凌霄没有勉强,和司央约定好等他们安置妥当后,再聚一聚。

裴霆禹抱着聿宝,带着司央和吴大娘回到了这个他童年生活过的院子。

“孩子们,回家了。”

这几年被他称呼为‘家’的地方不止一处,但只有这里是他的根。

推开稍显厚重的院门,一面雕花的影壁墙映入眼帘,进门左手边就是通往前院的月亮门。

前院尽头有一片二十来平的空地,久没有住人已经荒废。

前院平时是用来待客的,有一间专门的宴客厅,按照封建社会的规矩,这里就是招待那些不是很受主人欢迎的人的区域。

宴客厅对面就是进去中院的垂花门,里面是方方正正的传统四合院。

院子中间还种着一棵石榴树,虽然没人修整打理,却仍是枝繁叶茂。

中院面积比前院大多了,这里就是主人居住的院子。

裴霆禹和司央住正房,给吴大娘安排了采光最好的东厢房,可吴大娘却拒绝了,她去后院转了一圈后,看上了后院的房间。

司央也去后院看了看,就见后院面积和中院差不多,院中还有一口井。

而且后面的一排房子明显是改建过的,房顶居然有大露台。

以后不管是晾晒,还是种花喝茶都是非常不错的地方。

聿宝在石榴树下负责照看弟弟妹妹,裴霆禹负责检查院里的电路,司央和吴大娘就先把卧房的卫生收拾出来,晚上才好住。

这院子虽然很久没住人了,但是裴霆禹不久前专门找人修整过,虽然没有大修大整地装修,但是也算焕然一新。

入住前就只需要做做卫生,擦擦灰尘扫扫地就行。

裴霆禹把院子的电路检查了一遍,确定每个房间的灯都能点亮后,就被司央要求把吴大娘和孩子们都带出去吃饭。

吴大娘做事利索,不仅把自己住的屋子收拾了出来,又把厨房给拾掇好了。

司央把人都支开后,她从空间把家具都搬了出来,让安妮帮她把每样家具都按要求摆好。

裴霆禹知道司央的用意,吃过饭后又带着吴大娘在胡同里转了一圈,让她熟悉熟悉周围环境。

等他们回来时,司央已经把床都铺好了。

吴大娘看着自己房里的衣柜、床铺和桌椅柜子等,都惊呆了。

司央解释,是他们前脚刚走,送家具的人就来了。

吴大娘没多想,赶紧催促司央先吃饭。

司央坐在厨房的小方桌上吃着他们带回来的饭菜,裴霆禹就在一旁更换厨房的水龙头。

司央陡然好奇地问:“之前严打封资修的时候,你爷爷这么大的房子是怎么保下来的?”

据司央了解,在这个特殊时期,像这样的大院很多都会被充公,有的充成了某国企单位的宿舍,有的则是厂区住房等。

反正最后很多都会变成大杂院。

虽然这七百多平的院子比起那些动辄千平的大院还是低调很多,可是没有特殊情况,这样的院子是不可能只住一家人的。

裴霆禹对爷爷是如何保住这座宅院的事有所耳闻,据说还和他父亲有关。

为了保住这个‘根’,爷爷主动将宅院里原本那些值钱的物件全部交了出去,只留下最基本的生活用品。

饶是这样,还是担心会有灾祸上门。

而当时查得最严的那段时间,正好是裴霆禹的爸爸将一群矿上的工友带回来养伤的时候。

前来抄家封查的人发现他们院里住满了伤患,而且宅子里着实是简朴,半点没有资本家的奢靡。

就这么又过了一关,但却远没有结束。

很快一群人喊着打倒资本家的口号,抡起锤子就要砸那影壁墙,可却发现那影壁上,写的是大大的‘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还有伟人语录。

这下直接把抡锤子的人整不会了,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

直到爷爷穿着军装,戴着军功章不卑不亢地走了出来,这位正儿八经的抗战英雄终还是在无声中取得了又一次的胜利。

总是这样被动也不是办法,爷爷决定主动去找相关部门。

他裴家往上倒三代,都是广积善缘的商人,到爷爷这一代时已经没落了。

尽管如此,在抗战期间,裴家还是不留余力地捐出了大半数身家参与救国运动。

爷爷也无心从商,而是直接选择了弃商从军。

他将裴家捐赠出去支持抗战救国的证据交了上去,还包括自己的军功章。

裴家用自己的行动为国家鞠躬尽瘁,现在只是想给自己后代留个‘根’而已。

最后通过层层上报、审查,爷爷和父亲用他们的方式守住了这个家。

总结一句话,那就是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祖先积德,子孙蒙阴。

裴霆禹还告诉司央,当初他爷爷会执意把宅子留给他父亲继承,就是因为父亲是唯一一个跟他齐心想要保住这宅子的人。

而至于另外一个儿子和旁支的兄弟,在得知这个宅子可能会给他们惹来麻烦时,早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后来没想到他们父子居然真把这宅子保下来后,又纷纷跑回来想要分房子。

爷爷哪里肯答应?就坐在门口拿笤帚把人打走了。

可那些人就跟那嗅到肉味的苍蝇似的,赶走了又来,走了一批又交换一批。

爷爷不胜其烦时,裴霆禹的父亲在矿山出事了,而爷爷自己也命不久矣。

他知道裴霆禹还小,想保住宅子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干脆和老战友作了场戏,谎称把宅子已经卖掉了,而卖宅子的钱则给了裴霆禹在海城的舅舅,这才彻底绝了那些人的念想。

事实上,房子只是暂时交给了战友保管,等裴霆禹长大成人后,再交还给他。

而交给裴霆禹舅舅的那笔钱,并不是卖房子的房款。

那些钱一部分是来自父亲的死亡抚恤金,另一部分就是爷爷最后的棺材本。

当时裴爷爷并非只找裴霆禹的妈妈要了区区八百块,而是整整两千块。

一开始她自然是不肯给的,但是裴爷爷警告她,如果不拿钱出来养裴霆禹,就把裴霆禹送去她的新家,让她自己选择。

裴霆禹的妈妈正准备和那男人结婚,这时候送个儿子过去,自然是会毁了她的幸福。

所以权衡之下,她还是咬牙妥协了。

如果不是自己命不久矣,裴爷爷绝不会去为难她。

但是为了自己的孙子,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可裴爷爷千算万算,孙子去了海城一样没逃过被磋磨的命运。

但所幸,裴霆禹熬过来了,这座宅子终于还是等到了主人回家的一天。

“什么时候去给爷爷扫墓?”司央还是挺敬重裴爷爷的,能为了孙子打算到这个地步。

“现在回来了,随时都能去,到时候把孩子们都带上,去给太爷爷磕头……”

裴霆禹换好水龙头,扛着水缸去后院清洗。

司央吃完饭,就把空间的炉子和炊具全拿了出来,并一一归置妥当。

在阳城没烧完的煤她也一并带过来了,暂时还能烧上一个星期左右。

收拾好卧室和厨房,司央又去看了看厕所,里面是翻新过的,便池和水箱都是全新的,地面也是铺的石砖。

虽然暂时还不便对院子大张旗鼓地装修,但京市的条件比起阳城又好了很多。

司央本就不喜欢奢靡,只需要花点时间动手,就能把这院子布置成温馨、美丽的家。

几天后,司央正在前院整理荒废的空地,就听到了叩门声。

她扯掉橡胶手套,穿着沾有泥点子的罩衣去开了门。

门口是两个女人,一个五十岁左右,绾着头发用发胶打理得一丝不苟,另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扎着两条长长的辫子。

二人的长相像是一对母女,因为那用鼻孔瞧人的傲慢样如出一辙。

“你们找谁?”司央冷淡地问。

“你是这家的帮佣吧?我们来找这家的男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