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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佩总觉得蝶音的眼神有些怪异,但也没多想,见她急匆匆要离开,眼疾手快拉住蝶音的手腕。

这边刚动作,柳辰安脸又黑了一个度,不甘示弱伸手,不料却抓住了周子佩抓着蝶音的手。

周子佩满脸问号:???

蝶音瞪圆了一双眼,连忙挣开后退几步,眼底是他看不懂的东西,似乎隐隐还有几分兴奋?

“不是,”她看向柳辰安,连连摆手道:“你误会了。我这就走。”

说完,离开脚步飞快,眨眼间就上了下属开过来的车。

柳辰安:“……”

周子佩懵:“……”误会什么?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还被柳辰安抓在手里的手腕,嘴角弧度冷峭似寒冰:“你有毛病?”

柳辰安猛一回神,像是碰到了烫手山芋一样立即放手,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满脸嫌恶地喊了一声:“严助理。”

严助理站在不远处,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看见,低头应道:“首长。”

“去给我准备消毒水!”去干什么不言而喻。

“……是。”

周子佩并没有多大反应,一直以来,他恶心人倒是有一套,便故意说:“怎么?反应这么大,莫不是真对我有什么想法?我竟不知柳首长还好这一口!我劝你还是别想了,我早已有了家室。”

眼见柳辰安脸色像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看,周子佩好整以暇欣赏了一会儿,这才悠悠然离去。

“首长,那……消毒水还要吗?”严助理小心翼翼问了句。

柳辰安斜着横他一眼,眼中戾气翻腾,就差将想杀人三个字刻在脸上了。

天上还飘着雪,严助理后背硬是被逼出了一身冷汗,背脊往下弯了弯,飞快道:“我,我这就去准备。”

转身就朝医院里面走。

飞雪飘到柳辰安眉心,瞬间化成一点凉意,像是透进皮肉,将全身血液都冻住。

他五指攥成拳,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有点儿安全感,只有这样才能拼命抓住什么。

蝶音先是在擂台上和陆静姝见面,比赛录像他也看了,发现她全程并无异样,看着陆静姝也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比赛对手。

唯一说的话也只是夸赞对方长得好看。

再者,之后蝶音主动与他提起和陆静姝比赛的事,似乎也只是随口一提,仅仅因为印象深刻。

当然这其中不排除她故意提起,打消自己怀疑的可能性。

直到周子佩的出现,蝶音从始至终的表现在他意料之中,又有些出乎意料。

表现如此平静,甚至对待周子佩一直带着敌意,到底是真的失忆了,还是在和他演戏?

柳辰安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就本能排斥,从心底里不愿多想。

蝶音若是假装失忆,不可能与自己斡旋五年还毫无破绽,甚至自己还几次三番试探她,每次都是完美答卷。

试想他的所做所为足以让她对自己恨之入骨,柳辰安敢说他从未见过世上有人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斩断前尘,隐姓埋名,抛弃自由,碾碎自尊,甚至与昔日至亲至爱之人势不两立。

因为这种人本来就不存在的。

柳辰安眯眼看着眼前晃晃荡荡飘落的飞雪,伸手接住一朵雪花,五指收拢,紧紧握在手心。

再说了,一年前明明是她救了自己,若是真的与他虚与委蛇,恨他入骨,何故多此一举?

无论如何,说明蝶音心里还是有他的一席之地的。

而自己也会护她一辈子,若有人伤她,自然要千倍百倍奉还!

柳辰安想到这次前来的沈家,眼眸愈发幽深暗沉。

……

蝶音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出神,不明白周子佩突然出现在医院的原因是什么。

他说来看病,难不成真的生了病?

想到这里,蝶音眉间微动,心口有一股郁气迟迟不消。

“少将,”音舞看向她,说:“您要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蝶音收起所有思绪,平静看过去,道:“什么?”

“这次擂台赛上那个挑战您,妄想置您于死地的人来自沈家。”

“沈家?”蝶音不解,“我与沈家无冤无仇,杀我有什么目的?”

音舞说:“是沈家大小姐——沈如瑶。”

蝶音了然,沉默不语,这沈家大小姐往常与她作对,都是一些小打小闹也就罢了,自己不与她一般见识。

没想到竟妄想取她性命!

如今靠自己的力量,还不能扳动沈家根基,但给他们点儿教训还是可以的。

司机开到公寓门口停下,蝶音下车,却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弯腰对里面的音舞说:“音舞,你和我上去。”

音舞动作一顿,立马点头:“好。”

等音舞下车后,蝶音才对司机道:“走吧。”

“好,少将。”

此处是高档小区,却不是蝶音自己花钱买的,地下联盟排名第二的魑,分配的公寓也是数一数二,就算组织没有表示,多的是人想要巴结她打点一切。

音舞跟在蝶音后面,一路没遇上什么人,直到踏进公寓门,脸上才终于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

她也不客气,找到沙发就自个儿坐下。

“少将,你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音舞被蝶音救下后,就只信她一个人,不管少将做什么,都会无条件支持。

所以蝶音这些年在联邦政府之外的事情,她是唯一一个知道内情的。

当然音舞并不知晓蝶音之前身为陆嗣音,并且也没有失忆的事情。

蝶音倒了一杯水,放她面前。

音舞也不客气,拿起来时顿了顿,说:“是凉的啊!”

蝶音哑然失笑:“我也才刚回来,哪儿有时间给你热水去。”

“也对,”音舞也确实渴了,凑合着喝了一大口,这才说:“要对付沈家,你想从哪方面下手?”

蝶音很欣慰:“你倒是上道。南山洲四大家族里,陈家是书香门第,在教育界大有威望,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是菁英联盟学院;苏家是医学世家,南山洲所有医院,医疗组织背后大多都是苏家;沈家佣兵出身,培养保镖打手等等,勉强算个武学世家,和政府走得最近;而陆家则是商界之王,其商业遍布全球,更别说其几乎垄断了南山洲内部的生意。”

这些音舞都知道,不明白蝶音说这些和对付沈家有什么关联。

蝶音神秘一笑:“你知道四大家族为什么以陆家为首吗?甚至联邦政府也对陆家忌惮不已。”

“为什么?”音舞问。

蝶音说;“因为有钱能使鬼推磨,做什么事情不需要钱?而最有钱的便是陆家,和陆家合作,自然能解决不少问题。一旦合作中断,就意味着资金链中断,谁敢招惹陆家?”

“显然沈家也注意到了这点儿,也想从陆家嘴里分一杯羹,最近隐隐有将手伸到商界里去。他们知道南山洲已不可能,便将目光放在了地下城市。”

“而这次沈家来地下城市的,应该还有沈如庭吧!他当然不会抽出宝贵时间,来这里只为了看场比赛。”

音舞意识到什么,脸上笑容要有多恶劣就有多恶劣。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站起来,已经迫不及待着手去办,想想沈家苦大仇深的表情就爽翻天。

音舞一口将杯子里的水喝完,放下时看见蝶音面前空荡荡的水杯,后知后觉道:“话说,你这水是多少天之前的?”

蝶音眼神看向别处,明显是心虚的表现,说:“我进医院之前。”

音舞:“……”

她忽然觉得有点儿反胃。

蝶音说:“你别信隔夜水有毒这种话。”

音舞沉默一息,心道,主要是你这水它隔得也不是一夜。

“有毒的。”她苍白无力反驳了一句。

蝶音冷笑,好像在嘲笑一个愚者:“什么毒?一夜孤独吗?”

音舞:“……我还是先走了。”

她起身开门离开。

蝶音皱着眉闻了闻水壶里的水,半晌得出结论:嗯,是不能喝了。

她果断倒掉。

……

蝶音是被一阵咣咣铛铛动静吵醒的,听着不像是她房子里发出的,迷迷糊糊中觉得应该是隔壁。

隔壁空了这么多年的房子终于有人搬进来了?

脑子想到这里就转不动了,蒙上被子继续睡。

再次醒来时,也不过八点而已。

蝶音洗漱好,门铃声掐着点儿响起,她以为是音舞,或者柳辰安,戴上面具走过去。

刚打开门就和周子佩多情含笑的桃花眼对上,这张脸生的极为好看,剑眉星目,皮肤光滑白皙,五官精致不似凡人,脸部线条流畅,薄唇微微上翘,垂眸看着人时,好像将所有温柔都倾注在对方身上,如绸缎般柔软。

蝶音还以为自己没睡醒看花了眼。

“早啊,阿音。”周子佩也不管蝶音应不应,自顾自改了称呼。

蝶音回神,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周子佩指了指身后,道:“我住这里。”

蝶音看向他身后,公寓门还开着,里面的家具显然是刚搬进来,上面的白布还没揭,焕然一新。

这所小区一般只有地下联盟内的人住,蝶音还以为地下联盟加入了新人,没想到竟然是周子佩。

倒是有点儿能耐,能让白狐松口,记得当初柳辰安也动过那房子的主意,只不过后来实在没办法才消了心思。

蝶音堵在门口,冷酷道:“找我什么事?”

在医院已经和周子佩说清楚,按理说他应该和自己不相往来或者水火不容才对,如今……这又是搞哪儿出?

想到自己这些年为了得到联邦政府的信任,或多或少,似真似假都损害过他的利益。

因为忌惮,为了监视自己而搬过来好像也说得过去。

蝶音眼皮微垂,眼睫轻轻向下扫过小弧度,再看向周子佩时,已经看不出她的思绪。

周子佩目光每一寸都落到她身上,像是要把这五年的时光都补回来。

“没什么事,和邻居打个招呼。”他说:“不请我进去坐坐?”

蝶音站着没动,眼中眸光微闪,低着头

和周子佩,陆静姝以及楚冕相遇是她从未预料到的,从一开始就做了此生不见的打算,即使现在见了,她也没打算将事情原委告诉他们。

扳倒联邦政府这件事危险庞大,必须计之深远,她并不想让他们牵扯进来。

可是……

也许是私心作祟,蝶音想来想去,沉默半晌,最终还是侧开身子,语气并不热络道:“进来吧。”

周子佩并不知道蝶音做了一番思量,闻言眼中笑意更甚,怕她后悔似的闪身进来。

蝶音也没招待他,周子佩倒是闲庭信步,细细打量周围,表情像在看自己家一样。

“你这里……有点儿冷清。”周子佩说。

这间公寓内部只陈设了几具必不可少的家具,此外没有什么装饰品或者植物之类的。

家具或许也是地下联盟给装的,全是冷色调。

“或许,你可以试试蓝色。”周子佩说。

蓝色是陆嗣音曾经最喜欢的颜色。

好看又养眼,是所有颜色中最具有性价比的色彩。

这是她的原话。

当时自己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将颜色和性价比挂钩,感到新奇同时又哑然失笑。

几次短暂接触,周子佩不是没有发现蝶音的性子和自己记忆中的陆嗣音相差甚远。

曾经活泼乐观又可爱,有时也会有一点儿缺德损人,时常发疯摆烂的女孩儿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好多。

可悲的是,这些他全都错过了。

明明看上去像两个人,周子佩就是无比确认面前这个就是他日思夜想,求而不得的人。

连他自己对这份笃定都觉得神奇,就好像当初在濮城的自己,只靠着多年来模糊不清的梦,一眼便认定梦里那个自己深爱的“玫瑰”就是陆嗣音一样。

真是毫无道理……

蝶音听到他的话,却说:“不用了,我最讨厌蓝色。”

周子佩动作一顿,随即不动声色道:“那你现在喜欢什么?”

蝶音却突然发难:“现在?为什么是现在?我不是和周先生说过了吗?你认错了人。”

周子佩见她生气,立马笑着认错:“好好好,是我的错。我没有将你当成任何人,既然你不想提,那我以后就不问了。”

蝶音抿唇,面具之下,脸上尽是自厌,掩去眼底转瞬即逝的一抹痛色,到底还是没再说什么。

周子佩半倚在墙上,阳光映照在他半张脸,衬得眸子更加漆黑沉静,高挺鼻梁在侧脸落下一小片阴影,看着她问:“你还记得到联邦政府之前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