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陆嗣音看到周子佩的那一瞬便愣在了原地,想到自己如今也是易了容的,他应该认不出来。

便抬脚面色不改地坐在他对面,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问道:“您就是思往集团的总裁?”

周子佩饶有兴致的目光打量着她,从头看到尾,带着几丝侵略性。

少了一层伪装还想糊弄他呢。

陆嗣音颇有些坐立难安。

周子佩手指轻轻点了点茶杯,映着阳光的眸子和侧脸愈发衬得姿态慵懒,神色松倦,是和前几天咄咄逼人完全不同的神情。

“嗯,我姓周。”他没揭穿陆嗣音,顺着她的话答道。

陆嗣音公事公办道:“没想到周先生年纪轻轻就有这番成就。”

周子佩客气道:“会长过奖了,我也没想到在业界享有盛誉的乐清商会的会长竟比我还要年轻,前途无量。”

陆嗣音微笑:“我也是走运,哪里比得上周先生。”

周子佩同款微笑:“会长不必过谦,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疏离又陌生的客套话,进入了夸夸群似的进行商业互捧。

说着,周子佩勾唇,神色略带疑惑地看着陆嗣音,明知故问道:“会长今日前来,应该已经事先知晓了我的条件。请问我要得人呢?”

陆嗣音脸部一僵,来之前也不知道赴约的是周子佩啊,这么说来,他口中那个胆大包天砸店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她又不会分身术,哪里给他找出第二个蝶音?

“周先生,我觉得这件事……咳咳,”陆嗣音喉间窜出一股痒意,没忍住掩唇低声咳嗽起来,终于压下去后,才再次开口道:“或许有误会……”

周子佩听到她的咳嗽声,漫不经心摩挲茶杯的指尖一顿,眉头一紧,看着陆嗣音的目光带上了审视。

他打断陆嗣音接下来想要说得话,嗓音富有磁性:“你生病了?”

陆嗣音声音顿住,高烧不退让大脑比平时迟钝许多,疑惑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恍然道:“没事,我……咳咳咳……”

一开口,低咳就溢出嘴边,抑制不住,她神色间多了几分懊恼。

周子佩脸色瞬间变得不大好看,陆嗣音以为是自己耽误谈话而引得他不快,连忙灌了一口茶水,说:“抱歉,我们继续。”

周子佩突然没了和她继续演戏周旋的耐心,直接点明道:“还要继续演下去吗?蝶音少将!”

最后四个字,他刻意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开口。

陆嗣音面色闪过惊讶,沉默片刻后,突然叹口气妥协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周子佩站起身,朝她走过来,说:“从你进门开始。”

陆嗣音:“……”

合着刚才一直在配合自己演戏呢。

往日不觉得,或许是发热的原因,这时她竟突然感觉脸上这层伪装闷得难受极了。

反正周子佩已经看了她的真面容,这面皮不戴也罢。

陆嗣音这么想着,没有迟疑,立马将面皮扯了下来,扔在一旁。

周子佩已经走到她面前,没想到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卸了伪装,内心升腾起一种欣喜。

阿音就算失忆了,对自己也能没有多少防备。

陆嗣音不知他所想,只是对自己不正常的体温和头疼弄的异常烦躁,偏偏又觉得全身上下冷得发抖。

周子佩目光接触到她被烧红的脸颊,经太阳光一照,像颗刚成熟的水蜜桃,眼中明显的疲惫和密布眼球,蛛网似的红血丝,让他瞬间变了脸色。

陆嗣音端起茶水就想往嘴里灌,却不想半途被周子佩拦下,惊诧地刚说出一个字:“你……”

下一秒就被男人拉着身体向前倾,接着感觉他呼吸突然凑近,额头处传来一片微凉触感,如今算是彻底呆住,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周子佩退开一个拳头的距离,见她表情愣愣的,语气中心疼又责怪:“你发烧了,不知道吗?”

陆嗣音说:“我知道。”

“去医院了吗?喝药了吗?”

不乏关心的态度让陆嗣音稍稍无措,视线乱飘就是不肯看他,闻言沉默了一下,低声道:“没有。”

周子佩又是心疼又是恼怒,恼她对自己的身体竟然这么不重视,如果不是今天自己发现,是不是就会这么耗着,也不知道喝药退烧。

陆嗣音低垂着眉眼,感受到了他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反应迟钝的她一时琢磨不出来明明生病的是自己,生气的却是他。

“不用管我,先把正事解决了。”

周子佩被她气急反而笑了一声:“又是不用我管?那你想让谁管?”

说完他眉头皱得更紧,心中异常懊恼,真是被气糊涂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站直身子,从自己位置上拿起黑色大衣,转而披在陆嗣音肩上。

陆嗣音被周子佩的动作搞得有些懵,一边伸手想把衣服扯下来,一边说:“我不冷。”

周子佩强硬摁住她的手,语气冷硬道:“别动,穿着。”

视线落在陆嗣音刚刚一直攥着的茶杯上,缓着语气似哄非哄道:“这茶凉了,一会儿给你倒热的。”

之后丝毫不给她思考的机会,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伸到她膝盖下方,直接横抱在怀里。

陆嗣音憔悴的脸色变了变,挣扎的力气都比平时小了不少:“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平常力气最大时都奈何不了周子佩,更何况她现在状态的确算不上好。

周子佩摁住她的身体,不容置喙道:“去医院。你最好还是别动。”

陆嗣音动弹不得,自己又实在疲于应对他,便摆烂随他去了。

周子佩出门之前想了想,把他的大衣往上拉了拉,陆嗣音整个人被裹在里面,直到旁人完全看不出来她是谁才罢休。

柳辰安的耳目可能就在周围,陆嗣音和音舞乔装一番,应该是不想让联邦政府的人知道的,以防万一还是藏一下吧。

用脚踢开门,音舞已经听到动静出现在门口,见到这副场景,心中大骇,表情立马变得警惕,掏出枪指着周子佩说:“你把我们会长怎么了?”

周子佩眼皮都懒得抬,看也不看音舞,径直绕过她。

音舞眼皮狠狠一跳,刚要发作,就看见陆嗣音露出毛茸茸的脑袋,朝她示意了一个手势。

音舞挠挠头:“……”

这是什么情况?

陆嗣音按耐住她,又默默将脑袋缩了回去,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沉木香,不禁眼热,又莫名让人心安。

她闭上眼,疲乏如潮水般袭来,嗅着周子佩大衣上的味道,渐渐睡了过去。

周子佩目睹她的动作,眼中浮现笑意,只觉得阿音可爱极了,纵使现在性子没有以前活泼开朗,冷了些,强硬了些,但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怜爱。

走出大门,周日已经将车开到了门口,见他出来,没有废话,连忙打开后座车门。

周子佩弯腰跨进去,见陆嗣音没有反应,才意识到她已经睡了过去。

“周……”周日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周爷一个眼神制止,看到他怀里的陆嗣音,立马闭上嘴,神色间难掩激动。

时隔五年,周爷终于又和音小姐在一起了吗?

太不容易了,想哭。

周日一边感慨一边轻手轻脚坐到驾驶位,向着医院启动车辆。

周子佩没有将陆嗣音放下来,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这个世间至宝,动作间陆嗣音覆在脸上的大衣微微下滑,露出好看的眉眼,黑鸦翅膀般的长睫覆在眼睑下,垂落一片阴影,乖巧又宁静。

睡着时都还皱着眉。

他低头亲了亲陆嗣音的额头。

发现她额头温度异常高,便对前方的周日轻声催促:“开快点儿。”

周日踩下油门:“好的。”

高速跑了几分钟,一时没注意,汽车踩过路上一处小坑,车身颠簸了一下。

陆嗣音身体本就难受,如此在睡梦中眉头皱得更紧,低声咳了几下。

周子佩见状安抚着拍了拍她的后背,见人又一次安稳睡去才无声舒一口气。

带着几分凉意的目光直直摄向开车的周日。

周日瞬间感觉后背凉嗖嗖的,从额头坠下一滴冷汗,握着方向盘的手抓紧,再不敢大意,全神贯注盯着前方路况。

不到二十分钟,汽车顺利到达一家医院。

周日自觉打开车门,看着周子佩下来后大步走进去,才如释重负松口气。

这家医院在外看着其貌不扬,与普通诊所别无二致,人也稀少,这么一来,旁人是怎么也不敢到这里来看病的。

只有走到里面,才会发现其环境清新安静,干净又洁白,气氛与平常医院里的死气沉沉不同,感觉这里多了一些淡然。

装修更是别具一格,简约素雅,要不是里面走动的人都穿着白大褂,还真难看出来这里是一所医院。

周子佩一进去就看到楚冕朗声对一位老太太嘱咐道:“您回去按时吃药,一周之后再来复查。”

老太太似乎有点儿耳背,笑着点头问:“一周之后干什么?”

楚冕笑容无奈,又重复了一遍:“复查,确认您以后还要不要住院治疗。”

老太太听清楚了,却犹豫着没将药接过来。

楚冕弯腰耐心道:“您拿着,这药和后续治疗都不要钱。”

老太太瞬间眉开眼笑,把药拿在手里之后,看着楚冕像看着一个活菩萨,连连道谢。

楚冕将老人送走,就看到周子佩走进来,神色没有惊讶,反而走近之后看向他怀里。

心中了然之后,没说什么,说了一句“跟我来”,直接朝电梯走去,脚步匆匆。

周子佩跟着他来到顶楼的一间病房,把陆嗣音小心翼翼放到洁白无瑕的床上,摸了摸她发热的脸颊。

楚冕凝重道:“陆嗣音怎么了?”

周子佩说:“发烧了。”

楚冕立马想也不想开口:“发烧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等等,发烧?”

他用写着“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她是发烧”的眼神看着周子佩,几次张嘴才重新组织好语言,说:“那她怎么晕了?烧晕的?”

周子佩:“睡着了。”

楚冕:“……”

着急忙慌把他叫到医院,一句话也不多说,来到之后更是抱着昏睡的陆嗣音,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差点儿魂儿都吓没了。

甚至已经做好告知陆静姝,等她发飙的准备了。

楚冕一言难尽道:“哦,发烧啊。”

他让周子佩看着陆嗣音,自己出去了一趟。

刚下电梯,就被一堆人围在中间。

“冕爷,周爷今天怎么来了?他怀里抱着的是谁啊?”

“冕爷,我看你刚才神色那么凝重,是病情很严重吗?你都治不好?”

“啊,就连你都觉得困难的话,那岂不是很有研究意义?能不能在你治疗的时候,让我们去学习学习?”

“对啊,冕爷,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好不容易在医院出现一次,就让我们近距离观摩观摩吧!”

楚冕好笑地看着面前一个个眼睛发亮,充满八卦之光的护士以及医生。

“我看你们学习是假,八卦才是真吧!”他直接点破。

其他人心虚地嘿嘿笑着。

楚冕正了正神色,说:“都没事做了?快去工作,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哦。”所有人闻言蔫头巴脑地说了一声,然后垂头丧气散了。

楚冕无奈摇头,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周子佩守在陆嗣音床边,看着她安详的睡颜走神,目光极尽柔和。

楚冕再进来时,手里拿了不少东西,查清陆嗣音的状况后,便开始给她输液。

“看样子这烧至少已经一两天没退了,也没有治疗过的痕迹。”

周子佩眼神一沉,明明两天前还好好的,那就是自己离开后生的病。

心脏好像被针轻轻扎了一下,不疼,却也不是很好受。

自己不应该和她置气的,早点儿去见她,说不定就会早些发现。

“什么时候能退烧?”他问。

楚冕说:“发烧又不是绝症,只要不受凉,今天就可以退。你也是医生,心里再清楚不过。”

周子佩都几乎忘了自己曾经是医生这回事儿,想反驳,最终还是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