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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嗣音关上门,没开灯,就着窗外清亮的月光,将手掌心的纸条打开,是刚刚吕斌悄悄塞给她的。

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拖延时间。

陆嗣音看完后,将纸条撕了个粉碎,扔进马桶里彻底销毁。

看来陆家已经收到了准确消息,计划提前,若是他们想要在联邦政府之前赶到交易地点,部署好一切,无疑时间紧迫。

可又如何拖延时间呢?

等到了海上,再想要拖延,就困难了。

必须今晚行动!

刺眼灯光一圈一圈旋转,十几人组成的队伍分散在码头各处,有条不紊地巡逻,存放货物的几辆卡车处更是重兵把守,围了一周的人。

海上塔顶发出亮如白昼的光,每隔几分钟就会照过去,所有人的行动无所遁形。

要想从货物下手,简直难如登天。

陆嗣音后背靠在墙上,低头沉思,目光放得很空,大脑却在紧急想着对策。

看守的人就算再多,半夜也要轮换,灯光循环再怎么频繁,相隔也有那么几分钟,或许她可以抓住时机下手。

……

凌晨两点五十五分

卡车前站着的一个士兵打着哈欠,因为困乏,眼角溢出泪花,低声抱怨道:“什么时候换班啊?我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

旁边一人听言说:“快了,还有五分钟,坚持一下。”

“还有五分钟!这夜比我命还难熬。”

“别念叨了,赶紧打起精神,要是身后这东西出了差错,咱们都得死。”

这话起了作用,刚还精神萎靡的士兵,瞬间打起了精神,抬眼朝周围看去时,正好灯光照到前方不远处,霎那间似乎一个黑影闪了过去。

再看去时,他发现什么也没有,只有微风扫过时,树木投落下来的阴影斑驳交织,摇摇晃晃。

看错了吗?

“怎么了?”旁边那人见他揉了揉眼睛,疑惑道。

“没事。”

士兵不再纠结,只当是自己太困眼花了。

陆嗣音屏息躲在墙角,身体紧紧靠着墙,几乎与之融为一体,刚才灯光猝不及防转过来,幸好自己动作够快,没有被发现。

她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凌晨两点五十七了,还有三分钟就要换岗。

换岗时,陆嗣音所站前面那条路是另一队士兵的必经之处,她藏匿于角落阴影处,视野卡得十分巧妙,不凑近看根本不会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

她静静等着,心里有一个钟表不紧不慢数着秒,等到两点五十九的时候,听到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陆嗣音心提起来,呼吸都变得缓慢绵长,每一秒时间似乎都被拉长,周围安静无比,只有海浪翻涌,抨击沙滩岩石的响声。

算着距离,还有五步。

她咽了咽口水,整个人贴墙贴的更紧,手指因为紧张不自觉弯曲。

四步

灯光再次转过来,在活动的士兵上停了一瞬又立马离开。

三步

周围再次归为黑暗,已经走过去的士兵没有注意到这里。

两步

一步

陆嗣音悄无声息来到了队伍最末端,如一阵风。

最后一个士兵察觉到异样,想转头看看情况,头还没扭过去,就被人捂住口鼻,只觉有什么东西被他吸进了身体里,眼睛惊恐瞪大,眼睁睁看着自己前面的队伍毫无察觉继续前进,而他从身体内部升起一股无力感,嗓子像是坏掉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一秒钟,他已经昏死过去。

陆嗣音脸上表情冷肃,在灯光再次转过来之前,将这人搬回了自己刚才隐藏的角落处。

而她已经代替了他的位置。

全程也不过眨眼之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包括陆嗣音的脚步。

她脸上带着人脸面皮,一副普通男相,短发也被藏进了头套里,一身和士兵一模一样的军装。

悄无声息,前面的人并不知道自己身后已经换了一个人。

走到一辆卡车前,两个队伍开始换人。

陆嗣音跟随前面的人,和其中一个士兵交接,站在了那人原先的位置上,有模有样目视前方。

塔顶之光又晃了过来,瞬间这里方圆十米都亮如白昼,将每个人的动作照的清清楚楚。

等亮光过去之后,陆嗣音又开始在心里算着时间,间隔五分钟,这期间,她必须得做点儿什么。

从海边看去,天上之月纯洁无瑕,与地面相接,将世间万物笼在圣光之下,

长二十米的货车,一边需要四人看守,每人相隔大概五米。

很近,稍微有点儿动作就会被其他人察觉。

陆嗣音心里急得不行,但只能冷静下来,稳住心神,不动声色将手伸到了背后。

左脚稍微往后挪了一点,身体微微向后倾,手掌摸上了身后货车上的一层金属。

陆嗣音心都到了嗓子眼儿,手指小幅度探了探,没有发现缝隙或者暗扣,说明她运气实在不太好,站得位置正好处于铁皮中间,平整坚固,没有任何破绽。

还有不到四分钟……

她没再犹豫,手指一翻,从袖子里抽出一个小注射器,里面存有银白色液体,随着她的动作在轻轻摇晃。

陆嗣音大拇指摁在注射器的活塞柄处,最前方抵在金属车壁上。

慢慢将液体推出来。

针筒里的银白色液体是金属镓,在常温下就可以维持液态,能快速和其他金属形成合金,从而达到腐蚀金属的作用。

陆嗣音大气不敢出,手臂以一种别扭的方式伸在背后,此时隐隐发酸,但动作却依旧稳得不行。

突然感觉手上力道一轻,陆嗣音心里一喜,金属已经被融化,她感觉到卡车车身已经破开一个小小的洞。

还有不到两分钟……

陆嗣音一边算着时间,一边将洞口扩大。

其实她并不打算对里面的东西做什么,一是来不及,二是动作太大。

只要将货车损坏一点儿,明天必会引起轰动,出于联邦政府对这批货物的谨慎程度,势必会将所有东西检查一遍。

明天便只能逗留在码头。

还剩三十秒……

陆嗣音甚至已经看到灯光出现在不远处,很快便会转过来。

她停下动作,注射器再次回到袖子里。

在最后几秒钟,手放下来,脚挪回原地,和之前并无两样。

因为洞口狭小,还有她站在前方遮挡,就算那光照过来时,应该也不会被发现。

陆嗣音做完这一切,才将心稍微放下放了放,可很快就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那就是怎么回去?

总不能在这里等到天亮,被她打晕的那人很快就会被发现。

自己若是在天亮前未回去,柳闻肯定会起疑。

陆嗣音心怦怦怦直跳,手心都出了汗。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举起手朝着某处砰一声开了一枪,装作警惕喊道:“谁!”

这动静成功吸引了所有士兵,纷纷响起子弹上膛的声音,个个面露警惕。

“怎么了?”

陆嗣音面不改色道:“我看见有个黑影闪过去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听言,士兵们将枪举在身前,黑夜中看不真切,但成功让他们紧张起来,一眨不眨盯着陆嗣音开枪的地方,缓缓迈步走过去,想要探查清楚。

“快!我看见有东西在动,别让它跑了!”陆嗣音用粗犷声线大喊一声,故意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果然,巡逻看守的士兵朝这边赶,一下子周围人群攒动,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不好!货车被破了一个洞!”

码头顿时响起震耳欲聋警戒声,拉着音调将所有人唤醒,紧张的气氛瞬间蔓延,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赶,着急忙慌要抓人,一时十分混乱。

陆嗣音达到目的,趁乱退出事件中心,悄悄来到原先那个角落。

昏睡的士兵全然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无声躺在地上。

她拿起一个药瓶在他鼻下晃了晃,下一秒,这人睁开眼睛,记忆回笼,闭眼前的惊悚情绪似是还没散尽,眼睛瞪得极大。

陆嗣音没等他反应过来,便盯着他的眼睛,然后在其耳边打了个响指。

男人身体一僵,接着眼神变得迷离茫然,瞳孔失焦,像任人摆布的木头人。

陆嗣音轻声催眠道:“你刚刚什么也没看见,一直坚守在岗位,然后看见有黑影闪过便开了枪。”

男人麻木开口,将她的话重复一遍:“是,我什么也没看到……”

陆嗣音满意一笑,站起来,又打了个响指。

男人眼神发生了变化,就好像走了下神,清醒过来后并没有起疑,他站起来,朝周围看了看,没有任何人。

不等他多想,不远处的嘈杂混乱吸引了他的注意,这才想起发生了什么。

他看见一个黑影,好像是有人要偷盗货物!

自己率先发现,还开了一枪,不知道有没有抓到。

男人急匆匆过去。

码头混乱不堪,来来往往都是人,并没有发现一人来到这里,出来时换成了另一个人。

陆嗣音刚从窗户里进去,就听见柳闻敲响了自己的门。

“蝶音!快出来,出事了。”柳闻声音很严肃,她引出的动静真不小。

陆嗣音连忙装作被吵醒的样子,说:“知道了,等我一下。”

她换回自己的衣裳,戴上面具,将门打开,看着柳闻道:“怎么了?”

柳闻脸色难看:“有人闯进来,意图对货物做手脚。”

“什么?”陆嗣音声音惊讶又紧张,大步往外走。

“不是有人巡逻吗?他们干什么吃的?”语气饱含怒火,像是被这变故气得不轻。

柳闻狐疑看着她,突然冒出来一句:“你一直在屋里?”

陆嗣音脚步一顿,接着停在原地,看着柳闻恼怒道:“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

柳闻说:“我怀疑任何人。”

陆嗣音冷笑:“这么说,我还怀疑你呢。说不定就是你半夜趁所有人不注意偷偷出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柳闻懒得和她吵,迈步继续往前走,说:“不是你最好。”

陆嗣音冷冷看着他的背影,跟上去,“当然不是我。这么着急血口喷人,你倒是嫌疑大的很。”

她说完这一句,没再理他。

陆嗣音朝着人群聚集的货车而去,厉声道:“怎么回事儿?”

刚还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吕斌见到两人,立马站出来,表情比苦瓜还苦,说:“少将,有人看到有东西出现在这附近,而且……这辆卡车破了一个洞。”

陆嗣音和柳闻脸色齐齐沉下来,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就见那辆车上的确有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洞。

柳闻沉声道:“有没有抓到是谁?”

“没……没有,什么也没找到。”

陆嗣音目光扫视一圈,不动声色掠过被自己偷袭的人,问:“谁发现的?”

那人站出来,不卑不亢道:“报告少将,是我。”

“你发现了什么?”

“我在值班的时候,看见有一个黑影在我眼前掠过,然后我紧急朝它打了过去,不过它动作很快,我应该没有打中。”

陆嗣音点头,刚想说几句将他敷衍过去,就听见柳闻开口:“这辆车是谁看守?”

陆嗣音似乎已经意识到他想干什么,眼神微变。

看守这辆车的那些人站出来,包括凌晨三点之前和三点之后的两支队伍。

柳闻看着上面的洞若有所思,“谁离这个地方最近?”

“报告,是我。”

“报告,还有我。”

两人先后回答,不明白柳少将想干什么。

柳闻又问:“这洞是刚刚才发现的?”

“是。”

第一轮值班那人急着摆脱嫌疑:“少将,我走之前车上还没有异样。”

另一人显然有些着急,但的确是他看守期间出了问题,这是事实。

柳闻看着这洞的高度,没有说话,却愈发让人惴惴不安。

陆嗣音忍不住说:“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断定他有问题,太草率了。”

柳闻却说:“这洞仅仅到腰腹处,并且离看守之人很近。若是真有其他人来做手脚,不会光明正大到这种地步,还不被发现。”

那人听之后,腿肚子一软,急着为自己辩解:“少将,不可能是我。而且我的确发现了有东西出现。”

“但你非但没有看见他的身影,还不确定他是不是个人!”

“这……”那人头上冒出冷汗,无从反驳。

“是你发现的这个洞吗?”

“不……不是。”

“这么近都没有察觉异样?不可能吧?”

“少将,我真不知道啊。”那人急得快要哭出来,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什么都没察觉到,只能不停重复这句话。

陆嗣音手指掐了一把掌心,疼痛让她保持冷静,声音平淡提出猜想:“说不定那人就是有这个本事呢?总不能是他干的,还要主动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对对对,柳少将,我对组织绝对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陆嗣音看他一眼,情绪万分复杂,为什么要对这么一个组织忠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