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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南宋出圈记 > 第148章 江山,非一家一姓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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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江山,非一家一姓的江山

华岳是宁宗时期有名的军事理论家,着有《翠微北征录》一书。他在开禧元年(1205年)曾上书请诛韩侂胄,被下大狱;韩侂胄被诛后,他回到临安,并于嘉定十年(1217年)登武举第一,成为殿前司的一名武官。

因对史弥远乞降求和金人不满,他图谋杀掉史弥远,不料事情败露,再次入狱。原本赵扩想放了他,可史弥远说:“此人是欲谋害臣的人,岂能宽宥之”,竟擅自在东市,将华岳活活杖杀。

茶坊中人既然是华岳的兄弟,胡言就不能不加以重视;所以,他让徐天等人守候在外,转身就进了茶坊。

华岳之弟是在茶坊深处的一雅间里,胡言到雅间门口时,就见两名三十岁左右的书生正在品茶。

两人中,一人稍显年长;年长之人面庞瘦削,看上去有些气虚。那年龄稍小之人则面色微红,气宇轩昂,一看就是练过功夫的人。

胡言一步跨了进去,向那年轻些的书生一拱手问道:“这位兄台可是姓华?”

那书生站了起来,一双眼睛警惕的盯着胡言答道:“不错,我姓华,名忠,字子南。”

接着问道:“小兄弟你是何人?”

胡言笑了笑,随意地问:“我能先坐下来吗?”

他嘴里在问,不待别人答话,人却一屁股坐了下来。

华忠见他这样没有礼貌,脸上就有些不悦了,但他有些涵养,也不发怒,跟着也坐了下来;不过他的一双眼睛,一直冷冷地落在胡言的脸上。

胡言坐下后又看向那年长些的书生,他知道这人姓陈,也不跟他客套,直接就问道:“请问兄台贵姓?”

那姓陈的书生笑了笑,也不答话,只是拿眼多看了胡言几眼,然后才说道:“你倒是挺霸道,也不答我兄弟的问话,又来问我的来历。”

胡言嘴角翘了翘,平静地说道:“我的名号一时不方便说,还要等知道了兄台是谁才好说出来。”

陈姓书生拿赶起杯子,饮了一口茶,这才说道:“你也不用报字号,我来猜一猜如何?”

胡言保持着自己无所谓的表情,淡淡说道:“那你就猜好了。”

陈姓书生倒了点茶水在茶几上,用食指蘸了点茶水,写下了胡言两个字。

他饶有兴味的问道:“可对否?”

胡言心里有些吃惊,但脸上还保持着平静。

“陈兄厉害,居然叫你猜着了。”

陈姓书生哈哈笑了两声,随手就将胡言两字抹去。

接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姓陈?”

胡言叹了口气,说道:“是华兄告诉我的。”

华忠闻言一愣,心道: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们明明是第一次相见,你又如此不懂礼貌,我怎么可能会把陈兄的姓名告诉你这样的人?

他现在还不知道面前的就是胡言。因为陈姓书生写下胡言的名字时,他并没有去留意,也不屑于去留意。

在他的潜意识里,一个没有基本礼节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去留心。

陈姓书生当然不会相信胡言的鬼话,但也没有去反驳胡言。

“我叫陈实,字子清,与华忠是同乡,也是贵池人”

接着他脸上现出奇怪的神色问:“员外郎怎么突然跑到我们这雅间来了?难道你听到了我与华兄弟的聊天?”

他和华忠说话时,声音极小,就算是隔壁雅间里有人,也不太可能听得到;他这样问,也有试探一下胡言的意思。

而华忠听到员外郎三个字,不由地满脸惊讶。

这满朝如此年轻的员外郎,除了胡言还能有谁?

“你就是胡言?”华忠张大了嘴。

胡言挠了挠头,憨厚地笑着说:“不好意思了华大哥,我就是那个攀附女人的裙底,谋求官职的无耻家伙。”

听到胡言这样说,华忠和陈实狐疑的对望了一眼。

胡言当然知道他们疑惑的是什么,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两位兄长可能不知道,我的耳朵非常灵,旁人听不到的一些细微的声音,我都能听到。”

听了胡言的解释,两人都有些色变;他们之前可都说了不少关于史弥远的坏话,如果胡言有意说与史弥远听,两人莫要说是将来的前程,便是还能不能在宋境正常行走都难说。

陈实丢了个眼色给华忠,然后说道:“员外郎,我和华兄是闲来无事,随意唠嗑,你可千万别当了真!”

胡言故意吓唬他们道:“我可以不当真,就怕史丞相那里要当了真。”

华忠一听,一双剑眉就竖了起来。

“你果然是依附权贵的走狗,枉我等还高看你一眼,以为你能担负起振兴宋室的重任。那刺客怎么如此蠢笨,就没能取了你的狗命!”

胡言冷下脸来,压低声音淡淡说道:“你以为,除了史弥远,这宋室就能够振兴?”

华忠和陈实没有答话,不过陈实的眼睛眯了起来看向胡言。

胡言又轻声说道:“你的兄长华岳也是这样想的吧?他筹划着想杀掉史弥远,可结果是白白送了性命,你二人难道想步他的后尘?”

“那员外郎以为,如何才能振兴汉室?”陈实问。

“有史以来,这汉人的江山可不止只有赵姓,前面还有姓刘的和姓李的,将来兴许还会有姓朱的;谁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解民于倒悬,这江山就会由谁来坐。”

胡言说的轻描淡写,可华忠的心里翻出了滔天巨浪,而陈实的一双眼睛,则定定落在了胡言的脸上。

“现今这个朝廷腐烂了,腐烂的已经无可药救。我们感恩于太祖、太宗及仁宗时期的政治清明,怀念言路大开的那个时代,但这些绝不是我们能够容忍现今腐败朝廷的理由。”

“对腐朽,要推翻了重塑,汉室才会有振兴的希望。”

接着他平静的说道:“我这些话足可以杀头。即便我是宁国夫人的夫君,贵为员外郎,也要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我现在是把命交到了你们的手里,你们若是要害我的话,我也只能引颈受戮了。”

话毕,胡言将后背靠在了椅背上,静静等待面前二人的决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