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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毅侯府的宴会办得很成功。

睿王妃很给面子,留到最后才走。

因为长长乐宁还没玩够呢!

今日可来了许多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姐。

长乐也高兴得不愿意回去。

这里的孩子玩得花样太多了。

看着撒着欢儿跑的孩子们,宋若澜也就随了孩子的意,让他们多玩了一阵子。

这一折腾就天色晚了。

忠毅侯自作主张叫来儿子:“你去送送小世子!”

席玉珠瞪了侯爷一眼,她可藏了儿子一天了。

赵宽以往可得罪王妃,有点害怕。

可是如今他已经变了一个人一样。

别说是王妃,就是他的祖母从棺材里面爬出来也认不出这就是自己养大的孙子。

赵仁义也不知道夫人瞪他干什么。

让儿子护送睿王妃回府,不是待客之道吗?

他哪里知道夫人的担心。

宋若澜看向赵宽时一脸愕然。

席玉珠撇过脸,她掩饰住慌乱。

把儿子推走:“你去护送王妃!”她指着夫君说。

赵仁义不解:这不合适吧!

宋若澜见这一家子的眉眼官司,笑笑说道:“赵夫人不用忙了,我带了暗卫。”

席玉珠尴尬笑笑。

她不想让儿子去送王妃,王妃刚才一下就看出来了。

在路上套出些什么话就遭了。

临走,宋若澜再看了一眼赵宽,她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过她可不会说出来,平白多一个劲敌而已。

况且侯夫人不让儿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也就是怕被认出来。

这浑水也不该是她来搅动。

不过宋若澜回去,还是把自己的想法给林云舟说了说,因为赵宽和他们兄弟实在太像了。

皇子们都像皇上,赵宽简直是皇上的翻版。

宋若澜想皇上年轻时的样子肯定就是赵宽那样的。

林云舟:“难道父皇每年一次的搜山为的是赵夫人?”

宋若澜不置可否。

以前皇帝的风流韵事,他们没有兴趣知道。

不过皇帝这几年更是动不动找人,宋若澜不相信席玉珠不知道。

在贵夫人身边混的风生水起的人,不可能不知皇上寻的就是她。

“看来!以后更有的热闹了。”宋若澜叹气。

她真的不想睿王在夺嫡路上沾上太多鲜血。

不过如果有必要,她也不会介意睿王的手上多条人命。

*

宋若澜走后,忠毅侯府吵得不可开交。

“你为何非要把儿子扯出来?”席玉珠肺都快要气炸了。

她的夫君,怎么就这么蠢呢?

在朝廷当差,看不出儿子的相貌与皇上相像吗?

忠毅侯难得和夫人置一次气:“儿子长得这么好,是给你丢人了还是给我丢人了,你为何要把他像个女子一样拘在院子里不准见人。

以往,儿子肥胖时,宋若澜倒不管儿子,随他去哪里玩。

如今,儿子仪表堂堂,走出去一定会让他的那些同僚羡慕的。

可是席玉珠却不让儿子出门了。

儿子抗议过几次,但是没用。

今日让儿子出来见王妃,赵仁义也有私心。

王妃认识的贵女更多,说不定就见儿子这么好看就保煤哪家的女儿了呢!

要说以往,赵仁义可没有底气。

如今不同了,儿子变得高大挺拔,他自己的官位也一升再升,找个高门贵女当儿媳也是理所应当。

他理解不了夫人生气的点在哪里。

席玉珠见夫君不觉得自己错了,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赵仁义慌忙去擦:“以后听你的就是了,夫人不要哭。”

遇到再大的难事夫人都没有哭过,今日是为何?

席玉珠甩开赵仁义,回到自己的院子。

赵仁义跟着过来。

虽然是老夫老妻,也不能让矛盾过夜,憋着太伤感情。

席玉珠坐在榻边,心绪慢慢平复下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夫君。

这么多年来,夫君把赵宽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席玉珠很感激。

但是一直以来她不敢暴露儿子的身份。

特别是皇帝的这么多儿子,一个个被贬的被贬被杀的被杀,席玉珠总是胆战心惊。

她想着自己也是昏了头了,竟然想着巴结睿王妃。

这不是让儿子去送死吗?

皇帝的儿子有几个人得善终。

想要儿子平安过一生,她就应该远离上京。

席玉珠这时才有一点后悔,忠义侯府落魄就落魄,至少一辈子都跟皇室之人没有交集。

如今瞧瞧自己干的都是一些什么蠢事。

“夫君!我们回青州老家好不好?”席玉珠突然改变了主意。

什么一品大员二品大员,与她有什么关系。

只要她的儿子好好活着,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赵仁义惊慌失措,摸了摸夫人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在说胡话?

席玉珠打掉夫君的手:“我是说真的。”

赵仁义一把抱住夫人:“听你的,夫人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只要夫人不要哭,夫人说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办法搭上云梯。

席玉珠推开夫君,让她和自己一起坐下:“夫君,妾身有话要和你说。”

赵仁义战战兢兢坐上下,他实在是害怕,夫人又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今日妾身就来和你说说儿子的身世。”席玉珠抹了一把脸。

“夫人不用告诉我,宽儿就是我的亲生儿子。”虽然没有赵宽流着赵仁义的血,可是他们早就是一家人了。

赵宽的身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

席玉珠:“夫君!你要听。因为宽儿的父亲不是普通人。”

“那是谁?”赵仁义的心扑通扑通跳。

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难道……

席玉珠没有让夫君等多久:“是皇上!”

赵仁义从榻上弹了起来:“你说什么?”

心中隐隐有一丝猜想没错,可是真的从夫人的口中说出来,赵仁义还是不敢相信。

席玉珠看着夫君,没有说话。

侯爷需要时间接受这个信息。

房中死一样的寂静。

外面的婢女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她们想进又不敢进。

这么多年以来,从没有人看见夫人哭过。

今日侯府的下人都吓坏了。

白日里宴会也没出差错啊!

赵仁义站起身:“搬家!”

听到里面终于有了声音,婢女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席玉珠不知道自己落泪害得侯府的下人胆战心惊。

她开始着手搬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