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不正常？
叶慕青转身走进了浴室，当然顾姝没有跟着走进去，刷的声音传来，她知道那是冲水的声音。
过了约半个小时，叶慕青穿着浴袍走出来，敞开的胸口，有些雪白，清秀的样貌，湿润的头发，从发尖处滑落水珠，经过喉结，落入胸口深处，引人遐想。
已经是十六七的年纪，不能当作一个孩子看待了。
“我还以为你会偷看的。”
叶慕青突然说道，顾姝白了一眼，经过这么多事，心态老了许多，似乎对于人喜欢不起来了。
“你当我是色鬼吗？”
叶慕青没有说话，躺在床上，转过了脸，看向古顾姝，“呐，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谁不正常？果然还是我不正常吗？”
面对他寂静的神色，似乎第一次看到他的沉默，黑色的眼很漂亮，如同小说上说的暗如昼夜，意外的美丽。
“不。”
“你没有不正常。”
顾姝轻轻道，似乎是在轻叹，面对那种漂亮而又寂静的目光，她似乎拒绝不起来，仿佛看到了隐忍许久的寂寞。
两个人本质相同。
顾姝也是一个人长大的。
叶慕青撑起身子，慢慢的靠近顾姝，两人之间离的很近，而且他的眼睛瞪的很大，完全没有面对女子的那种情腻。
“谢谢你，女鬼。”
话语温柔，第一次听到他的语气是如此的温和，轻如羽毛，而且发自肺腑，让人忍不住心神一震。
突然间顾姝感到心口开始抽痛起来。
她低下脸，去望去，胸口湿漉漉的一片，暗红色的血迹晕染开来。
“呃……”极其压抑的痛苦声音，顾姝不能动弹，一阵又一阵的痛楚，让她整个人的面部都扭曲起来。
“怎么了女鬼？”
周围景色在扭曲，屋子消失，叶慕青也消失了，那腐朽的气息再次环绕在鼻翼间，顾姝的面前是僵尸的脸，漆黑僵绿的脸，尖锐的指甲此刻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顾姝深吸了一口气，“啊……”忍不住痛呼出声，心脏感觉都裂开了，自己竟然没死，还真是奇迹！
“顾姝？顾姝？”
宁静在大喊，她指定以为顾姝死定了，没想到还能喊出声。
顾姝缓缓的抓住了僵尸的手，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知道是谁害的你，我知道是谁带走了你的儿子……”
僵尸脸上的凌厉之色消失，代替的是那血红的眼怔怔的看着顾姝。
“是陆怡！”
顾姝慢慢的拔出僵尸的手，所幸的是心口还在跳动，非常缓慢，一遍又一遍的，砰砰……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现在已经过了十八年，那个人早已不在这里，你得了无法医治的病症，还想要把痛苦强加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你带来了一个孩子，禁锢他，认他为儿子……”
僵尸没有动作，愣愣的看着顾姝，血红色的眼，慢慢的清明起来。
“他很痛苦……所以你不要再继续伤害他了。”
“不……”
极其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嗓子里刮出来的，地狱里吹出来的阴风。
“不！！！”
僵尸狂喊，撕裂开来的声音，与此同时屋子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在晃动，头顶上的蜡烛灯晃来晃去，撒下一串的蜡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