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们班成绩最好，也是最不听话的学生，我们都叫她小薰，总是直来直往的，我们也不怎么和她交际。”学员一脸嫌弃的模样。
苏梦歌赞同学员的话，狂点头。
最晚的课下课后，苏梦歌坐电梯下楼，正巧和小薰碰了面，两人没有说话，电梯到达一楼，总觉得小薰阴气森森的，她瞬间踏出电梯，快步往外走。
走到大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见小薰死死的盯着她看，背脊发凉，紧忙离开，打个的就回家了。
到家正好赶上晚饭，吃完饭她还和纹妈聊起奇怪学生的事情。
“会不会是那个小薰其实喜欢你这个老师的，害羞才这样的？”纹妈分析说。
“喜欢也没有这样的吧。”苏梦歌浑身发冷，一想起离开学校时，小薰的眼神，她就发抖。
就在此时，大门打开。
苏梦歌和纹妈一同看过去，见到慕之年的呻吟，两人面面相望，除了昨天回来过，今天的慕之年。
竟然回家了？
“少爷回来了？还没吃晚饭吧，我这就去做点什么。”纹妈摩拳擦掌，好不容易见到慕之年回来，高兴的往厨房走。
“不用了，我吃过了。”慕之年拒绝道，随后上楼之前，对着发冷的苏梦歌，说，“你来书房一趟，我有事问你。”
苏梦歌又看了一眼纹妈，不相信自己眼前所见，见纹妈直点头，她才高兴的甩掉手里的抱枕，趿拉着拖鞋去了书房。
书房里，灯光幽暗。
到了有一会了，一直见慕之年盯着一份病例反复的看，苏梦歌坐在对面，也不说话，因为她清楚，在他专注做一件事时，千万不能打扰。
慕之年在海边故意照了几张相片发给苏梦歌，发完还来不及得意的笑，宇文锡就打电话来说病例整理出来了。
他赶往医院，拿回到病例后就回了家。
他反复了看十几分钟，病例很平常，记录着父亲生前的病状，可有一点，他还是觉得很奇怪。
“你看看这份病例，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苏梦歌无聊玩着碳素笔时，病例就被推到自己面前，放下碳素笔，翻开看了两遍，摇摇头。
“没什么特别之处。”
“你想想，当年我父亲不是病痛折磨而死，而是病情缓解时，突然去世的，然后你和病例联想到一起，再看一遍？”
苏梦歌听后，带着这样的思想又看了一次病例，确实，有一点比较奇怪。
“伯父是心脑血管疾病，病历上显示药物控制的不错，病情也有些缓解，可是病例最后写的是伯父脑出血而亡，这不合理啊，除非受了什么刺激。”苏梦歌认真回想着。
那年，伯父去世，她也在场。
慕之年点点头，看来两人观点是一样的，然后立即问道：“白天你说你见过和王素梅在一起的那个男人，能不能想起来什么时候见过？”
“之年，那是你母亲，你怎么能用名字称呼呢。”苏梦歌警示道。
“快说。”
面对他的执着和催促，苏梦歌也不再劝说了，反而回想很久以前的记忆，她双手按在太阳穴上，似乎给自己充电一样。
猛然想起。
“对了，你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从后门去找你，正巧看见伯咱妈上了一辆黑色轿车，那开车的男人，就是今天白天的那个男人。”苏梦歌惊讶的说着。
慕之年从王素梅出国那天，就想过，母亲在这个家的时候，就不是很安分，会不会是母亲的原因，父亲才突然去世的。
眼下各种证据直接指向母亲，慕之年更加确认了心中所想。
但毕竟是亲生母亲，再怎么恨她抛弃家，抛弃他远赴美国，心里也有一丝亲情在。
他不能打草惊蛇，还需要探探口风。
若真和他想的一样，那就别怪他亲自赶母亲出家门。
“好了，没事了，你出去吧。”慕之年把病例放在抽屉里，随手拿出一本书盖住脸，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苏梦歌失望极了，回家不问她工作怎样，顺不顺心，反而质问她别的。
不关心自己的妻子，和别的女人风流快活，时不时还拿她消遣，真把她当成黄金周啦？
站起来，椅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她咬住下唇，蹑手蹑脚的伸出手，一把将慕之年脸上的书打掉。
在看见慕之年脸色铁青一般，眼中充满黑线时，身体好似被电击一般竖起汗毛，一溜烟逃出书房。
慕之年低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抽屉。
——
次日，星期日，苏梦歌算是正常上班了，坐在教室里的她，望着天花板。
这工作还真是轻松，一个月几千块拿着，只有周末才会上班，课堂上，学员自由学习，不懂就来问，平常，都是闲来无事。
闭着眼睛聆听，学员们的确很出色，很少拉错音律，忽然，她听见一股狂躁的音乐声，音律杂乱不堪。
她睁眼看去，是小薰。
不是说她成绩是最好的吗？怎么会拉的这么糟糕？
不管她怎么怪异，苏梦歌既然做了老师，就要负责，走过去，从背后握住小薰的手，说：“这里要这样拉。”
话说完，刚要教她，胸口就被她用手臂拐了一下。
苏梦歌吃痛的向后退了一步，愕然看向她，之间小薰一股阴气散发开来，满眼充满怒意瞪着她。
“不用你教，我喜欢这么拉。”小薰冷眼，阴森森的说。
又是这种令人室吸的阴森感，苏梦歌一时间说不出话。苦笑一声，回去继续坐着。
算了，这样的学生，还是放任吧，要是又不懂，她自然会来问她。
果然。
下班时，苏梦歌刚要离开教室，就被小薰叫住。
“怎么了？”苏梦歌有些想要退避三舍，可还是忍不住问道。
“老师，白天是我错了，这里音律我怎么也拉不好，你能教教我吗？”小薰一脸微笑，可在苏梦歌看来，她是皮笑肉不笑。
“额，当然可以。”苏梦歌尴尬回答，走过去。
“老师，就是这里，你先看一下，我去个洗手间，马上回来。”小薰把书翻到第十页，扣在桌上后，就往外跑。
苏梦歌真是觉得这个学生很奇葩，还把书扣了过去，拿起书翻过来，顿时让苏梦歌眼睛都快蹦出来了。
书上都是用红色碳素笔写的字：你去死吧，去死吧，别活在世上。
“啊……”她将书丢掉，靠在窗台上，心跳的厉害，这时，她才发现，小薰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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