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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心慌啊。

就刚才沈老爷子那兴师问罪的架势,指不定在心里怎么想她呢,现在她又在人沈家家里和陆岑宴公然拉拉扯扯,这到时候被人撞见指不定得传成什么样呢。

僵持间,楼下传来佣人的说话声。

殷酒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将陆岑宴直接推进走廊尽头的一个杂货间内。

人在心虚时,各种小动作与行为总是破绽百出的,就比如她刚才完全可以装作与陆岑宴不认识,然后打招呼与对方擦肩而过。

只不过她太过紧张,下意识里扯着陆岑宴就进了杂物间。

这下好了,要是真被人撞见可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刚好就停在了与殷酒他们只有一门之隔的外面。

她大气都不敢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其实自己大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和陆岑宴点个头就走的。

现在她可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自己这是什么脑子。

“欸,我刚看见有人在这,怎么不见了,真是奇怪。”

佣人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到了殷酒和旁边的陆岑宴耳朵里。

“兴许只是看错了呢,快将东西给小姐送上去吧。”另一个佣人催促自己的同事。

“不说了不说了,快走吧。”

脚步声又渐行渐远,殷酒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而陆岑宴这时候站在殷酒身后,眼神晦涩难懂,漆黑的眸如夜色般深沉,令人捉摸不透也看不清,他大半的身影全部都隐匿在黑暗里,杂物间的灯殷酒不敢开,而仅有的一扇窗户,也全都被堆积在一起的杂物给挡住了。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殷酒才能看清陆岑宴模糊的轮廓。

“我们快出去,趁没人看见你快走!”

她手刚握住门把手打算开门,陆岑宴一把将人扯了回去。

殷酒踉跄两步,没站稳被陆岑宴带了一把,直接摔进了对方怀里。

“你干——”

最后一个字还没问出口,一个带着惩罚性质的吻便落了下来,携带着淡淡的令人不易察觉到的木质香味,很是独特。

每次殷酒闻到这个味道就感觉脑子里晕乎乎的,现在也是。

对方攻城掠般扣着她的后脑逐步加深这个吻,气息极具侵略性。

他似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又似在享受这个吻。

总之殷酒伸手推了推他,没推开。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生怕被人发现,整个人也心不在焉的。

察觉到殷酒分心,陆岑宴似乎有些不满,直接将人抵在了门板上,掌心还垫在她的脑后,生怕磕到。

殷酒本来想事想的出神,结果下唇传来的清晰痛感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瑟缩了一下。

嘶——

陆岑宴咬她干什么!?

殷酒眼睛睁大,亮晶晶的,即便是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也依旧能够感受到她胸口的起伏与剧烈的心跳。

黑暗总是能无限放大人的感官和埋藏在心底的欲望,让暧昧肆意横生。

她轻轻喘息着呼吸急促,陆岑宴也没好到哪里去,抓起殷酒的手,让她掌心相对紧紧贴在自己的心口。

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衣料,殷酒能清晰的感受到陆岑宴心脏的跳动声。

“你在躲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陆岑宴才开口。

他现在感觉自己像是待在岩浆烈焰里,浑身燥热难耐,心烦意乱间,随手扯掉最上方的两颗纽扣透气。

没了束缚,他才好受了许多。

“我没躲你,我是怕坑了你。”殷酒借着黑暗的遮掩,毫不心虚的开口。

再问几遍她还是这个解释。

陆岑宴一只手还揽在殷酒腰侧,他张了张口,刚想要告诉殷酒他们两人的关系不用藏着掖着。

然后,下一秒。

杂物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猝不及防打开了。

“汤管家,我刚看见有人鬼鬼祟祟的消失在杂物间门口,不敢轻举妄动,便带着您过来看看。”

“林小姐,您躲远点,应当是有小偷混了进来……”

未见其人,倒是先听见嘈杂的动静。

紧接着,是一片光亮。

一切发生的太快,甚至连给人的反应时间都没有。

殷酒和陆岑宴就这样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下。

原本还怀疑家里进小偷的佣人,带着沈家一大伙人堵在门口,见证了这荒谬的一幕。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此时陆岑宴完全可以说的上是“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众人视野里,而他一只手还搭在殷酒腰侧没有拿开。

再仔细看,殷酒唇上的口红甚至还有些花,而陆岑宴刚才抱殷酒时,白色的衬衣上也蹭上了些许。

殷酒已经尬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了,这下子真成了“抓奸”现场了。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另一位当事人则是云淡风轻的表情,丝毫没有被人发现在别人家偷情的窘迫。

男人往那一站,气场便强大到令人说不出一句话来,压迫感十足。

沈桨度不明所以的看着殷酒和陆岑宴站在一起,脑海里已经脑补过各种乱七八糟的剧情了。

男人他自然是认识的,北城陆家家主陆岑宴。

可问题是,他怎么会和殷酒出现在杂物间,两个人还都是衣衫不整的样子!

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不会是殷酒去主动勾引的陆岑宴,毕竟这些年陆岑宴不近女色的传闻不是外界开玩笑的,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那就是陆岑宴强迫的殷酒。

同样震惊的除了在场的佣人和沈桨度之外,另一位就是林姿染了。

不是!

谁能告诉她,江哥为什么会和这个杀神在一块啊!

两个人现在的状况,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对劲,刚才绝对是做了什么。

但总不可能是殷酒去勾引的陆岑宴吧!

整个北城,林姿染谁都敢招惹,独独陆岑宴不行。

有太多关于他的传闻了,无一例外就是冷血残暴没有感情。

“你……你们……”

林姿染那双小鹿眼瞪的圆圆的,绞尽脑汁拼命且疯狂的为殷酒找补。

“你们在杂物间是找什么东西吗,怎么不开个灯?”

然而,陆岑宴那搂在殷酒腰侧迟迟不松的手,让她的解释似乎没有任何说服力。

殷酒只感觉自己现在两眼一抹黑,随时能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