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他？”黎黎依旧笑得那么好看，“你没有机会的！”
江虎冷笑道：
“他快来武海了不是吗？”
黎黎点点头，道：
“你以为他半年或者一年来一次是为了拿我们这些人半年或者一年的劳动成果？你错了，我们有很多办法让他不用来也可以拿到的。”
江虎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黎黎拍了拍江虎的肩膀，俩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变了一般，由情深意切的男女朋友，变成了针锋相对斗智斗勇的对手。
“你再聪明也是在明处，暗处的东西你永远不可能猜到！武海有多少人？你们单位有多少人？你怎么核查和筛选？”
江虎张了张嘴，问：
“你……你可以都告诉我的啊。”
黎黎笑了。
“你想的也太简单了，我不走是因为你，但不代表我要告诉你那些你想知道的东西。”
江虎因为咬牙，腮部两边的肌肉鼓了起来。
黎黎看到江虎愤怒的样子，又笑着摸了摸江虎的脸，道：
“别寻思那么多了，你有你的未来，我以后不也不会继续做你以为的那种坏事了吗？”
江虎此时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幼稚了一些。
那些泄密教育片里面诚不欺我！
一旦被策反渗透，就是一条不归路！
“我是核心人员，和代号山梨的骆飞表姐一样，有代号的都是你们眼中十恶不赦的人，也是无法回头的人！从决定做这些事情的那一刻，我们就没有想过要全身而退！毕竟……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的军队……太庞大了！”
黎黎叹息一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桌子。
“那里是我这些日子整理的东西，你拿着回去能帮你立功受奖，尤其是把我带回去更是大功一件。”
江虎眼神都要喷出火焰来。
这话在别人口中说出来，江虎或许会觉得可笑。
但在黎黎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侮辱一般。
黎黎猜得出来江虎的想法，又笑道：
“我想见你一面，也知道我的团队已经被你一网打尽了，而且我的身份也浮出了水面，所以我以后对于山蛙也没有什么作用了，信仰都崩了，我也就没有必要苟且偷生了……”
“既然都如此这般了，还不如为我喜欢的男孩子做点儿什么，你也不用觉得你的立功受奖是我给你……”
江虎砰得一声用拳头砸在了茶几上。
茶几一颤，上面的台面直接被江虎打穿了一个洞。
江虎丝毫不顾手上的疼痛，咬着牙冷笑道：
“那还说什么？你能跑却不跑，我也单独来见你了，为的就是想着能拉你一把，你自己自暴自弃，到了现在还执迷不悟，看来你我真不是一种人！”
“不是一种人就永远进不了一家门，说完了咱俩这短暂的相互喜欢，那一切就公事公办吧！”
江虎从后腰摸出来一把从警员那儿要来的手铐，直接扔在了黎黎面前。
黎黎瞅着江虎，始终带笑。
只见她轻轻伸出手腕。
“你帮我戴上，就像戴镯子一样，我想象成在咱俩订婚的时候你给我买三金……”
“呵呵……还他妈自欺欺人呢？”
江虎的冷笑让黎黎很难过，可是黎黎的笑容就好像锁在了黎黎的脸上一样。
“怎么？我马上就要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了，连幻想的权利都不给我留吗？”
江虎没说话。
黎黎双手往前又伸了一下。
“你瞧瞧你，虽然咱俩认识时间不长，但我还挺了解你的，你就这点好，很理智，也有底线，你就帮我戴上呗？然后像送新娘子一样，把我送上警车！”
江虎直接起身，腿上骨头的疼痛让他一个趔趄。
江虎正了正身子，看着黎黎的目光有些可怜之色。
“就这样吧……”
江虎直接往楼梯走。
黎黎张了张嘴，想喊住江虎，却没有喊出来。
这一刻，黎黎终于崩溃。
……
江虎出了别墅，点了一根烟。
崔智和两名警员赶紧过来。
江虎看了看夜空，目光深邃。
“去抓人吧，里面就王黎一个。”
那两名警员顿时振奋无比，直接拿着枪冲进了别墅。
江虎掏出手机，给安嘉豪打了一个电话。
“喂？嘉豪，大栓那边……”
安嘉豪悲痛的声音传来。
“还在手术室，推进去的时候医生说不确定是不是打在了心脏上，如果真运气不好……”
江虎抽了一口冷气儿。
安嘉豪开始呜咽起来。
“虎哥……如果大栓真的……我们仨一起从新兵连过来，大栓眼学习不好，但立了二等功了，瞅着过俩月也能报提干……呜呜呜……我想让大栓和咱俩一起上军校……”
江虎鼻子一酸。
“没事儿的，在医院等我！”
江虎挂断电话，扭头看到崔智复杂的脸。
“你开车吧，我好像有点儿不撑劲儿了……”
“好！”
俩人钻上车。
这时候警员也押着黎黎出来了，其他人进去搜集证据。
黎黎戴着手铐，正好看到江虎上车离去，眼泪再次夺眶。
“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
404医院。
手术室外面。
江虎一来就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身影。
所有的调查组人员基本都来了。
调查组的人除了江虎受伤了，其他人都好好的。
反而是非调查组人员的赵大栓被枪击了。
众人看到江虎来了，姜勇直接把医生带来了，让江虎去检查。
江虎此时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检查结果是江虎的左胳膊断了，身上也有不少伤，但并不是特别严重。
江虎在打石膏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了沉睡。
所有的紧张和疲惫在这一刻全都涌了过来，紧绷的神经暂时松懈。
……
江虎醒来的时候，床边只有安嘉豪。
“大栓他……”
安嘉豪喜极而泣。
“没死，距离心脏就两公分，医生说赵大栓命大！”
江虎顿时笑了。
俩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咱们仨……一个都不能少啊！”
“嗯！一个都不能少！”
……
安嘉豪留下来照顾赵大栓，江虎跟着调查组第二天一早就回了单位。
江虎躺在床上思索整件事情的因果始末，不知不觉闭上眼又睡了一觉。
王林三人也不打扰江虎。
一直睡到中午，江虎起来就看到桌子上打过来的一份饭菜。
这一份饭菜一看就是用心做了的，还加了鸡腿和煎蛋。
江虎肚子咕噜叫了一下，起来就准备吃。
邹焱槟就说话了。
“虎哥，你不是以前都嫌我不刷牙就吃饭吗？你怎么也这么接地气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