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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缪本就走在最后,闻言止步转身,躬身道:“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李侃微微一笑,问道:“令妹身体可好些了?”

钱缪一拱手,“多谢殿下惦念!些许皮外伤,已无大碍,这次卑职走的匆忙,舍妹因为别的事情脱不开身,不能同行,还望见谅!”

李侃摆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边走边聊,钱将军对于新发布的三份告示有何看法?”

钱缪想了想,说道:“殿下此举利国利民,就怕施行起来有一定的难度。”

李侃淡淡一笑,好奇道:“哦?钱将军此话怎讲?”

钱缪犹豫了一下,说道:“今天各州的情况想必殿下也清楚了,这几年贡赋不能上缴朝廷,很多都被地方截留用掉了,殿下这个时候收赋税,估计各州会阳奉阴违,现在良田大多被富户和道观寺庙占据了,至于土地丈量一事,怕也只能组织百姓开垦新田。”

李侃点点头,叹息道:“如今因为战乱人口锐减,荒地很多,还有许多未开发之地,暂时倒是不至于无田可种,富户和道观所占良田孤早晚要收回来,便宜不能让他们都占尽了,大肆占据良田却不缴税哪行。”

钱缪一脸诧异,“殿下,这乡绅和道观寺庙占据良田已经是默认的规则了,您这样改贸然革怕是会引起反抗啊?”

李侃冷哼一声,“默认不代表合乎朝廷律法,寺庙道观每人授田之数是有定制的,《六典》中规定‘凡道士给田三十亩,女冠二十亩,僧尼一如之。’ 道士僧尼不仅能从国家获得土地同时还有不缴纳赋税的特权,这已经算是朝廷对宗教的保护了。孤不会偏向哪一方,信佛信道是百姓自己的选择,但是寺庙道观作为宗教,囤积大了良田,收留控制大量逃民,与百姓争利,孤不得不插手。”

钱缪暗暗赞叹,这个李侃一点不像皇室子弟那样高傲无知,倒是有挺有自己的想法,而且能看清楚事情的关键。

李侃打量了钱缪一眼,颇有意味的说道:“钱将军,你对此事是支持还是反对呢?”

钱缪微微一愣,“殿下,卑职只是一员武将,改革一事还需刺史大人拿主意。”

“军队改编的事情钱将军知道了吧?”李侃问道。

钱缪点点头,“节度使府衙的行文卑职已经看过,非常好,卑职肯定是支持的。”

“那董刺史是什么态度?”

钱缪有些为难,“董刺史也支持整编,只是杭州兵员复杂,改革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

李侃淡淡一笑,也不在意,“镇海军目前暂设左右两厢,左厢都知兵马使之位孤属意于你,不知钱将军可愿意效劳?”

钱缪神色一怔,“这...卑职何德何能得殿下厚爱?”

李侃摆摆手,微笑着道:“钱将军不必自谦,孤听闻钱将军能文能武,淮南节度使高骈上表朝廷,对你可是称赞不已,孤初来浙西,诸事繁杂,若有钱将军这样的能臣干将相助,定当如虎添翼。”

钱缪脸色微变,躬身道:“殿下谬赞,卑职不过一届莽夫,且董刺史对卑职有知遇之恩,卑职的家眷皆在杭州,恐怕....”

李侃自然知道钱缪接下来要说什么,急忙打断道:“钱将军,孤理解,若是有朝一日,董刺史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钱将军打算如何自处?”

钱缪闻言脸色又是一变,他哪不知李侃话中之意,董昌不听周宝调遣,隐有占据杭州自立的意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也劝过董昌好几次,但是董昌目前还未公开反叛朝廷,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没想到李侃刚来润州没几日,已经看出董昌的野心了。

钱缪很快又恢复正常,拱了拱手,一脸恭敬道:“卑职乃朝廷命官,董刺史若是想做不该做的事情,卑职定当劝解,如若不听,卑职愿讨之。”

李侃哈哈一笑,拍了拍钱缪的肩膀,“好,钱将军对朝廷的忠诚之心,孤不会有丝毫怀疑,润州的大门,随时为钱将军敞开!关于剿匪一事,孤这几日便有行动,还望钱将军回去以后与孤相互配合。”

钱缪在历史上是忠于朝廷的,就算是唐朝灭亡,他也是一直供奉中原王朝,历史上董昌自立为帝也是钱缪负责征讨的,所以李侃对钱缪的忠诚度没有怀疑,自己刚到润州,和大部分官员都还不熟悉,贸然招揽,对方犹豫不决也是情有可原。

“剿匪一事,卑职回去便着手准备,匪患不绝,百姓难有安稳之日。”

钱缪暗自打量了李侃的表情,见他没有生气,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他佩服李侃的为人,但现在浙西形势严峻,搞不好连命都保不住,自己不会这么快就站队的,何况董昌待他不薄,目前也没有借口另投他人。

郑凝绩带着各州使者逛了一下润州城,晚上的时候李侃准备了丰盛的美食盛情款待各州官员,润州城的主要官员和将领都有出席,李侃为诸位同僚做了引荐,晚宴的气氛倒是很融洽。

第二天一早,各州官员需要返回驻地,李侃还命人准备了丰厚的礼物,并且亲自送各位官员出城。

郑凝绩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马车,一脸不解的问道:“殿下,这几个州的官员明摆着就是过来走过场的,何必对他们如此礼遇?”

李侃淡淡一笑,“目前还不易翻脸,该哄还得哄着,起码在我们把常、润两州完全掌控之前那些人不会来添乱。”

李侃顿了顿,突然问道:“苏州刺史王蕴昨天表现如何?”

郑凝绩微微一愣,想了想说道:“王刺史这个人一直沉默寡言,不爱与人交流,参观之时倒是看得很认真,尤其是参观军队的时候,偶尔还会问几个问题,对于军队改编之事也很赞同,殿下是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

李侃摇摇头,“王蕴是唯一一个过来的主官,他没什么背景,是朝廷任命的官员,起码从立场上来说没什么问题,况且他与董昌有杀子之仇,我们目前最容易争取的就是他了。”

郑凝绩一脸疑惑,“殿下如果有意拉拢为何没有找他谈话呢,而且王刺史好像比较冷淡,也没有主动找您状告董昌啊?”

李侃皱眉沉思,片刻才道:“孤和他之间现在还谈不上信任,目前还是相互考察阶段,孤的三条新政和军队改编就看苏州如何施行了,目前的主要任务是把润州和常州经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