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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勋拿着钱小琳给他的一两碎银,去了趟三川县城。他去了一趟银庄,将这一两白银全部兑换成铜钱,接着,他来到位于三川县城边缘的一处药铺。

“老板,你这里有砒霜吗?”

魏勋问向一个躺在躺椅上,脸还用一个草扇覆面的汉子。那个汉子听见有人要买砒霜,缓缓地撤下脸上的草扇,向魏勋展示了自己的刀疤脸。那个刀疤脸,漫不经心地站起身,看着眼前的来客,问道:

“买砒霜干什么啊?”

魏勋看到他脸上的刀疤,心里不禁一颤。随后,他保持着镇定,从容不迫地回答道:

“家里人生病了,郎中说要用砒霜入药。”

刀疤脸冷笑一声,说道:

“既是做药用,那为何还要光顾我的小店?这砒霜,药铺可是有卖的,但是啊,药量是受官府管控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弟你是要杀人吧?”

魏勋脸色微变,没想到刀疤脸如此轻易地就猜出了自己的目的。魏勋不想这件事被更多的人知道,毕竟杀人的事情,在乾王朝,是十恶不赦的罪过。想到这里,魏勋尴尬地笑着,辩解道:

“哪有,就是家里人得了虐瘴,急需砒霜救治。”

听见这话,刀疤脸像是看到一幕滑稽的表演似得,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他问道:

“那你准备要多少啊?”

魏勋略微思索一会儿,朝刀疤脸竖起了一根手指,示意道:

“一两。”

刀疤脸听完,笑意更浓了。他咧着嘴,说道:

“这么多,足以干掉一个人了吧?”

魏勋无言,自己的目的已经被猜中了。一时间,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挽救一下。刀疤脸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不断骚动自己的衣角,眼神也是飘忽不定,他已经知道,自己猜得没错,这个男人,就是要杀人。

看着无言以对的魏勋,刀疤脸突然豁达地笑了起来,魏勋不明白他为什么笑这么多。刀疤脸笑了一会儿,说道:

“我对你杀谁不感兴趣,一两砒霜,我这儿绰绰有余。但是啊,你得给我封口费,否则,你前脚拿着砒霜走出这个大门,后脚我就出去向官府报案。”

话音刚落,刀疤脸的目光变得凶狠,死死地盯着魏勋。

魏勋只感觉一阵不自在,确实,就是因为药铺的人卖给自己的砒霜剂量不够他才不得不来到黑店购买砒霜。但是啊,他却没想到,黑店的老板这么黑。迫于无奈,魏勋说道:

“你要多少?”

刀疤脸见魏勋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也是嚣张地抱着胸,笑着说道:

“那得看你有多少诚意了。”

魏勋脸色大变,心里已经厌恶透了面前的这个刀疤脸。只见魏勋从自己的后腰掏出一贯铜钱,扔给刀疤脸。刀疤脸是个见钱眼开的人,看见闪着光的铜钱扔向自己,忙双手捧住这一贯铜钱,细细地观察着上面的纹路。

“这是八百文,连带着砒霜钱和封口费一起给你了。”魏勋面无表情地说着。

“吼吼,这么多钱啊,你等一下啊。”刀疤脸的目光全在铜钱之上。这时的刀疤脸,眼睛像是胶水一样粘在了铜钱之上。他走向柜台,从柜台底部的一个暗格当中,摸出了一个布包。刀疤脸熟练地打开了布包,从里面倒出砒霜放在秤上称量。称够了一两之后,刀疤脸将这一两的砒霜包好,扔给了魏勋。

魏勋一把接过砒霜,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接下来,魏勋就蹲守在山水河村和颍川城的道路上,等待着香糕间往董福家送桂花糕的伙计前来。

这一两的砒霜,药死一个人绰绰有余。魏勋知道买这么多砒霜,完全是小题大做,但是啊,魏勋的心里一直有个芥蒂。这个芥蒂就是和郑良臣结下的,魏勋要用剩余的砒霜,直接干掉他!

“既然你有县老爷帮助,那么我倒要看看,县老爷有没有本事解掉砒霜的毒。”魏勋哈哈冷笑着说道。

魏勋从早上开始,一直待在大树上看着时不时过往的行人。一直等到了中午,魏勋终于看见一个哼唱着歌谣的小伙计,拎着一个木盒子,悠哉悠哉地走在路上。魏勋想都不用想,直接就能确认,这是香糕间派出送桂花糕的伙计,因为十里八乡,爱吃香糕间的桂花糕的人,除了董夫人就没有谁了,这是那天晚上钱小琳告诉他的。

魏勋在树上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伙计从自己的下方经过。见到时机成熟,魏勋猛地从树上落下,稳稳地砸在伙计的身子上。

伙计被突如其来的重物砸的眼冒金星,但是他依然能保持住清醒的意识。他看见,一个蒙着面的汉子迅速捡走了自己要去送给董夫人的桂花糕。这个桂花糕,掌柜的是第一次派他去送,而且,掌柜的在他临走前特意叮嘱过,一定要完完整整地送到董福家的佣人手里。小伙计挣扎着站起身,试图阻止魏勋的行动。但是他浑身被砸的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魏勋遁走。

魏勋来到一棵枝干粗壮的大树后,喘着粗气打开了食盒的盖子,里面铺满了新做的桂花糕。魏勋无暇顾及桂花糕香甜的气味,只见他紧张地从怀里掏出砒霜,小心翼翼地将砒霜粉洒在桂花酱之上。撒完之后,他还细心地搅了搅,直到表面再也看不出一点儿异样。怕董夫人死不掉,魏勋特意掺了一些砒霜在米糕里面。

事成之后,魏勋拎着食盒,再次返回了道路上。那边的伙计还在焦急地寻找失窃的桂花糕,他不敢进入茂密的林子中寻找,他怕迷路。就在他焦急万分,以为自己将要被赶出香糕间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了一个从林子里面钻出的男人,那个男人手里拎着食盒,一脸的自在惬意。见状小伙计也不再犹豫,一个加速就朝着魏勋的方向跑去。

魏勋见到他上钩了,忙装作做坏事被人发现的惊恐的样子,丢下食盒就跑掉了。

小伙计见到抢走他要递送的东西的人丢下食盒自顾自地跑掉了,心中的怒火猛地上头,对着魏勋早已消失的影子一阵痛骂。

按照约定,魏勋来到董福家门口的大树下,干净利落地将一根树枝折断。这是钱小琳跟他约定好的,下好毒之后就将门口的树枝折断。

在董福家里徘徊着的钱小琳,看见门口的树枝被人为地折断了,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她压抑着心底的高兴,努力地保持着平淡的表情,漫步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门口的小伙计扶着腰将装着下了毒的桂花糕递给了董福家的女佣。女佣接过食盒之后,紧忙将桂花糕送进了董夫人的屋子里。

钱小琳看见女佣将桂花糕送进董夫人的屋子里,忙跟着女佣进了董夫人的屋子。董夫人从女佣手里接过桂花糕,看见钱小琳进入了她的屋子,带着笑意说道:

“小琳,你来啦?”

钱小琳甜甜地笑着,说道:

“是啊,姐姐,我来找你说会儿话。”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钱小琳有些心悸地看着她手里的桂花糕,忙推辞着说道:

“不了,姐姐。我最近肚子有些不舒服,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心情不好,所以想来找你说说话。”

董夫人拉着钱小琳的手坐下,女佣出去的时候也将门关好了。这时董夫人一只手拉着钱小琳的手,另一只手探入食盒中摸出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细细品尝着。一边吃一边说道:

“今天的桂花糕有点怪啊?”

钱小琳有些心虚,忙追问道:

“怎么怪了?”

董夫人笑呵呵地回答道:

“怪好吃的。哈哈,开玩笑的,这糕点有些苦。”

钱小琳怕她不继续吃了,忙说道:

“那可能是你吃的这一块有问题,你再尝尝别的啊。”

董夫人咽下了嘴里的桂花糕,回答道:

“好,我再试试别的。”

就这样,董夫人把每一块桂花糕都吃了一口,她惊讶地发现,每一块桂花糕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点苦味。按照以往,这些桂花糕吃起来香软绵密,清甜可口。但是今天,除了香软绵密,就没有清甜可口。

“奇怪,今天的桂花糕都好苦。哎呀,我明天要找人问问香糕间的掌柜!哼,真是太过分了,今天给我吃的桂花糕,是给人吃得吗?”

钱小琳暗自发笑,在心里面说道:

“你还有明天?你马上要死了知道不?”

董夫人越想越气,拉着钱小琳的手站起来愤愤地说道:

“走!趁着天没黑,咱们去一趟香糕间,问问那个掌柜,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刚刚拉着钱小琳站起来的董夫人,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肚子里,也是像被针扎,被火烧的感觉似得,疼痛难忍。董夫人虽然不聪明,但是也不傻。她看向自己刚刚吃过的桂花糕,本能告诉她这里面有毒。此时的董夫人,喉咙已经痛的无法说出清晰的话了。只能“呜呜啊啊”地发声。钱小琳看见她毒发了,心中一阵窃喜。

董夫人瘫软在钱小琳身上,挣扎着想要求救。她用力扶住钱小琳的肩膀,艰难地站起身,想要挪步出去找人求助。但是在她刚要迈出自己的腿的时候,钱小琳用力拉住了她。

董夫人一脸不解地看向钱小琳,但是这时却觉得钱小琳拉着自己的手更用力了些。此时的她,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即将垂危。她拼命地想要挣扎出钱小琳的束缚,但是此时的董夫人,已经近乎日薄西山,半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

就在她还在尝试着出门的时候,钱小琳低下头,带着妖邪的笑容,玩味的看着想要挣扎求生的董夫人。

董夫人一脸愕然,但随后,她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中毒了。

毒,是钱小琳放的。她,想杀掉自己。

可是此时,自己的喉咙已经被灼热感完全覆盖。董夫人已经说不出一点话了,她艰难地对钱小琳比着口型。

“为什么?”

张巴完了嘴,董夫人剧烈地喘息着。她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艰难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钱小琳这么好,钱小琳却要下毒害她。

钱小琳妖邪地笑着,凑到一息尚存的董夫人的耳朵边,轻声说道:

“毒,是我安排人放的。还有,拿走你手镯的人,不是祁悦,是我。我将手镯偷偷放在了祁悦的房间里,借你的手,干掉了她。”

说完,钱小琳抬起头,一脸玩味地看着还是不瞑目的董夫人。看着她挣扎了一会儿,钱小琳许是有些烦闷了,用自己的手猛地捂住董夫人的口鼻,以加速她的死亡。

董夫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终于明白了钱小琳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嘴里的白沫不断地吐了出来,她的意识也在不断地模糊。她挣扎着,想再呼吸一口空气,但是钱小琳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最终,在绝望与不甘当中,董夫人死在了钱小琳的手上。

感觉到董夫人的身体逐渐冰冷,钱小琳这才放心地松开了手。她轻移莲步,用窗帘简单地擦了擦手上的白沫,接着她面无表情,来到梳妆台前,拿起一块红色的唇脂,将董夫人紫黑色的嘴唇涂红。接着,她用力地将董夫人抬上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此时已经死透的董夫人,经过钱小琳精心的整理,宛若刚刚睡着一样,从远处看任何人也发现不了什么端倪。钱小琳来到桂花糕面前,鄙夷地看了这些被咬过的桂花糕一眼,随后用一块布将所有的桂花糕全部收纳好,带着离开了董夫人的屋子。

第二天,正在喝早茶的董福听到了女佣紧急的汇报。

“老爷,不好了!夫人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