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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良臣上任三川县县令之后,税收减半,每半年还有补助,这就使得三川县民生经济欣欣向荣。三川县,在颍川郡其他县百姓的眼里,已经成了生活的香饽饽。他们争着抢着,想要获得三川县的户籍。

这天,一个男人带着自己的一家老小,抓紧时间赶路。他们的祖籍在颍川郡天明县,三川县的福利他们早就听说了,所以早在一个星期之前,他们就踏上了前往三川县的道路。

来到了三川县的地界,值班的官兵示意男人停下,接受检查。男人将证明自己身份的木牌递给了官兵,官兵眯着眼睛,盯了一会儿,问道:

“你们,来自天明县,我问你们,来我们三川县干什么?”

男人带着礼貌的笑容,解释道:

“这位军爷,我们早就听说你们三川县遍地都是黄金,这不,我拖家带口想来你们三川县混口饭吃。”

官兵听到外县人对于三川县的夸赞,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看着男人身后的人: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还有一个老女人,大概是这个男人的老妈。官兵看了看自己的同伴,说道:

“上去搜查一下。”

几个官兵随后开始对男人一行人进行搜身,男人以为是正常的检查,就没太在意。官兵摸了摸自己孩子的衣服,从里面摸出了一把小刀,瞬间,他们变了脸色。

“这刀,是怎么一回事?”官兵板着脸,看着男人说道。

男人见状,怕自己的孩子被吓到,连忙将孩子还有妻子护在自己身后,解释道:

“这是我家孩子闲着没事儿,在路边上捡的,希望军爷你不要介意。”

官兵拎着小刀,玩味地甩了几下,阴森地说道:

“哼哼,包藏祸心,你们定是那天明县悍匪派过来窥探我们的,兄弟们,给我拿下!”

不等男人辩解,官兵们就把男人的家人加上男人自己统统逮捕。他们的脑袋都被扣上了一个头套,被官兵押解着,不知道将要去往何方。

男人只感觉有绳子那样的东西,正在把自己的四肢死死地捆住,看不见外面什么状况,男人十分害怕,但是他也仍在忧心自己的家人们。

男人的头套被摘了下去,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一睁眼,就看见自己正被绑在行刑台上,身边的狱卒正在面露凶狠地看着自己。他可以听见,隔壁牢房里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嚎叫声。看着面前的狱卒,男人心底一阵恐惧。

“大人,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混日子的,没犯错啊?”

狱卒不管他说的话,上去就是结结实实的一鞭子抽在了男人身上,痛入骨髓的痛苦让男人本能地哀嚎着。很快,越来越多的鞭子抽在了自己身上,男人挣扎着想要逃离,只可惜自己的四肢被死死地捆住,动弹不得。他只能被动承受抽来的鞭子。

最后一鞭子抽下去,男人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最后筋疲力竭,昏厥了过去。

但是很快,皮肤上的炙热感让男人清醒了过来,睁开满是汗水的眼睛,就看见狱卒们残忍地笑着,将一块烧红的烙铁压在自己身上。男人全身抽搐着,想要躲避,但是无济于事。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只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战栗。他喘着粗气,无辜地看向狱卒,虚弱地说道:

“大人,凡事都要讲个缘由,我们到底犯什么错了。”

狱卒们阴森森地笑着,说道:

“来了我们的大狱,我们就是爷,在这里,你要听我们的。告诉你,你的家人,全在牢房里,要想他们过得好,你得配合我们。”

男人有些担忧,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他看着狱卒们说道:

“怎么配合,只要不伤害我的家人,我什么都愿意做。”

“嘿嘿,只要你叫,叫的越大声越好。你叫的越久,你的家人们就会生活的更好。”

男人看了看狱卒手里不断摇晃着的鞭子,认命地闭上了眼睛,随后就是痛苦的哀嚎声,和清脆的鞭子声的混合音。

像这样的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这就是三川县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每天都有外地人被抓进三川县大狱,接受惨无人道的折磨。女人小孩还有老人,通常不会上行刑台,上行刑台的都是男人。因为男人的哀嚎声音量更大,更沉闷,能够遮盖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什么不和谐的声音,不错,就是三川县大狱下面,那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那天从颍川郡押解过来的五百多名囚犯,并不是真的囚犯,他们全都是打铁经验丰富的铁匠。贾伟命令颜艺和靳公明,在三川县大狱地下,秘密完成军械的制作。

而为了保持绝对的秘密,颜艺想出了一个绝对阴狠的计策,那就是用犯人的哀嚎声遮盖打铁的声音,从而确保制作军械的事情不会被有心人发现。

原先的犯人,由于长时间的营养不良,没接上几鞭子,就昏厥了过去,有些甚至抽了几鞭子就死了。刚开始,不断有死去的囚犯从大狱里面运出去。颜艺见事情这样做不行,于是就想到了抓捕外乡人进来的计策。

只有一个人,被抽的只剩下一口气,才会被抬出三川县大狱,可是狱卒都是一些粗鄙之人,他们根本掌握不好火候,以至于一些人被抓进三川县大狱之后,就再也没有从大狱里面出去。

接连不断的哀嚎声,使得三川县县城西部的居民胆战心惊。他们都在害怕,到底犯了什么罪,才会使一个人接受如此严酷的刑罚。他们也在担忧着,万一哪一天自己犯了罪,是不是也要接受这种刑罚?

一封又一封的反馈信被百姓们呈在了郑良臣的公案上,郑良臣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反馈信,一时之间也是很头大。郑良臣叫来了霍正义,说道:

“去,想办法,找到靳公明,让他来我这儿。”

霍正义领命而去,约莫半个时辰,靳公明被霍正义带到了郑良臣面前。

郑良臣看着面前卑躬屈膝的靳公明,问道:

“最近大狱,活动频繁,里面发生什么了?”

靳公明明显有些心虚,他谄媚地笑着,回答道:

“没什么,大人,没什么。就是最近土匪太多,一时之间审不过来。”

郑良臣猛地把案上的反馈信丢到了靳公明面前,愤怒地质问道:

“土匪?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从月初,到月末,都有人跟我反馈三川县大狱有哀嚎声传出来。怎么,土匪抓了一个月?抓了这么多土匪,想不到你还挺有本事的,当初天元山剿匪,就应该让你上,是不是?”

靳公明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只是奉命行事,颜艺在这里就是他的领导,她说怎么办他就怎么办。可是,大狱里面的真实情况,能让郑良臣知道吗?他不敢,要是郑良臣知道了,颜艺可是可以将他的全家都杀掉。

“大人,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靳公明话没说完,就被郑良臣打断了。

“我不听你解释,我现在,要你把这件事给我解决掉。我要是再听到,有人跟我反馈三川县大狱惨叫声频道的事情,我就去太守那里弹劾你!”

说完,靳公明胆战心惊,从郑良臣面前退下了。

当天晚上郑良臣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里。说实话,每天这样的工作让他顿感乏味,可是他不能懈怠,懈怠就是渎职。一来到二楼,郑良臣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静静正襟危坐,面色惊恐,看着一旁用刀削苹果的颜艺。颜艺手里削苹果的那把刀,明显不是水果刀,那个长度,那个锋利度,只怕是可以轻轻松松捅死一个人。颜艺脸上的风轻云淡,和静静脸上的惊恐不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郑良臣不住地担忧着,静静的人身安全。

来到静静面前,郑良臣握住了静静因为恐惧而发凉的小手。他安抚着静静,给足她足够的鼓励。颜艺瞥了一眼旁边相拥的男女,冷笑着说道:

“郑大人,苹果真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郑良臣面色冷峻,干脆地回答道:

“不了,谢谢你的好意。”

“嚯,你是在担心,我给你下毒?哎呀,都是女人,你为什么总抱着静静呀?”颜艺吃掉了最后一块苹果,说道。

郑良臣淡漠着,没有说话。

颜艺扔下了刀,刀摔在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听得静静胆战心惊。郑良臣亲了一口静静的额头,给足她安全感。颜艺站起身,冷漠地看着郑良臣说道:

“都是你的女人,你为什么这样偏心,现在,我要你抱我。”

郑良臣不为所动,她只觉得面前的颜艺过于蛇蝎心肠。

颜艺见他迟迟没有动作,有些不耐烦,她猛地抓住静静的小脸儿,用力的捏着静静的脸蛋。静静被她粗暴的动作搞得有些痛苦,郑良臣猛地打掉颜艺的手,愤怒地说道:

“颜艺!放开我的女人!”

“她是你的女人,我就不是了吗?我也想要男人的爱抚,你为什么不给我呀?我真的,好嫉妒静静这个小妹妹啊。”颜艺一点也不害怕郑良臣,嚣张地说道。

颜艺蹲下身来,看着一脸惊恐的静静说道:

“静静,我好嫉妒你啊。你知道吗,我嫉妒的人,都被我给……”

颜艺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看的静静浑身汗毛倒竖,她吓得抱紧了郑良臣。郑良臣看不下去了,吼道:

“颜艺!你要是再敢吓静静,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颜艺无所谓地站起身,看着郑良臣说道:

“嚯,这么护着静静。我说了,我也是你的女人,你为什么偏心啊?是我不够美吗?是我不够撩起你的欲望吗?是我的身体不让你感兴趣吗?世界上的花朵那么多,你为什么总盯着家里的花,不出去看看啊?”

郑良臣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只觉得一阵心烦。要不是担心静静的人身安全,他真的想把颜艺大卸八块。

“我说了,过来!抱我!”颜艺用命令似的口吻看着郑良臣说道。

为了怀里楚楚可怜的女孩儿,郑良臣妥协了,他只好走过去抱住颜艺。颜艺看他终于有所行动了,也是满意地笑了笑,说道:

“这才对嘛,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这样的话,你的女人才能活的好好的,不是吗?”

郑良臣只感觉一阵耻辱,但是他必须忍受,为了静静能够好好的活着。

“你和靳公明,一个管民生经济,一个管司法刑狱。平时你怎么干,靳公明管不上,同样的,靳公明怎么干,你也不要管,对不对?”

怀里的颜艺,嘴里说的话,只是让郑良臣觉得杀气弥漫。郑良臣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好,你说得对,各司其职,互不干涉。”

颜艺笑了笑,她很满意郑良臣的态度。颜艺从郑良臣怀里退出来,说道:

“这就对了,真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今天晚上,聪明男人有兴趣和我生一个聪明小孩儿吗?”

郑良臣皮笑肉不笑,回答道:

“不了,算了吧。”

颜艺笑笑,说道:

“好吧,我也不强求你。毕竟,你爱的是静静,不是我。嘿嘿,我也要懂得各司其职,把你下面让给静静。”

颜艺看了看缩成一团的静静,打趣着说道:

“小妹妹,要忍得住哦,忍不住的话,来找我,我可以来帮你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