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谍战:我的绝密生涯 > 第94章 巧买西洋药水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下了半夜的暴雨,老天终于有所收敛。

杨崇古按图索骥,来到一座豪华宅邸门前,核对门牌号码无误后,轻轻敲击大门。

“咚咚。”

两次声响之后,一个大脑袋自大门上方的小窗口探出,询问:“你谁啊?”

杨崇古呈上名帖,言辞颇为诚恳:“在下姓杨,恳请拜会杜老板。”

看门人收下帖子,说道:“等着。”

小门“咣当”关闭,随之院内传来逐渐消失的脚步声。

短暂片刻后,两道脚步声再次自院内发出,逐渐变得清晰且愈发急促。

“吱呀”门户敞开,一位中年男子拱手立于门中致意:“手下有眼无珠,未能辨识杨探长之尊贵,尚请恕罪。”

他身后的“大脑袋”,低头哈腰,对杨崇古表示歉意。

“无妨。”

杨崇古以江湖规矩抱拳回敬:“鄙人初次登门拜访,下人谨慎也可以理解。”

“那就好。”

中年男子侧身礼让:“请。”

杨崇古迈步与中年男子齐身,同样举手致意:“杜老板请。”

主人与宾客依次步入客厅,有序入座,佣人摆放茶具后恭敬退下。

杜老板轻轻端起茶碗,轻拂茶水细品,神情困惑:“我与杨探长素无交往,不知从何处探知鄙人简陋之居?”

杨崇古淡然一笑:“杜老板请勿见怪。我虽为探长,却深受欧文长官器重,但私下里也为查理先生办差,自然就与老丁交好。”

“原来是老丁的朋友。”

杜老板报以笑意,举手示意:“请用茶。”

“客气。”

杨崇古轻轻呡了一口茶水,徐徐道出来意:“此番我前来并非处理公务,而是为了一个私人小事,还望兄长给予支持。”

“老弟既然看得起我,尽管开口。”

杜老板赋予杨崇古面子,双方以兄弟之谊相互称呼,从而迅速拉近彼此关系。

“痛快。”

杨崇古从口袋中掏出一沓崭新的纸币置于茶几之上,推向杜老板一侧。

“老弟你这是?”

钱虽然是个好东西,但杜老板深知眼前是一位手握生杀大权之人,他的钱可不能随便收下,必须探明何故。

“知道你是个买卖人,所以今天来是跟你谈一笔生意,这是一万美金,算是定金。”

“老弟说笑了。你是吃官饭之人,岂有买不到的东西?” 杜老板进一步试探。

“当然可以买到。”

杨崇古指向那沓美金,颇有深意道:“我不是想借兄长渠道,共同发一点小财嘛。”

杜老板来了兴趣:“你想要什么东西?”

杨崇古举重若轻:“盘尼西林。”

杜老板闻言神色突变:“你说什么?”

慌乱中,他继而声称:“杨探长,你可能来错了地方,我如今已是遵纪守法的商人。”

“不错,以前是与你们巡捕房有过一段交情,也合作了一些快钱生意,可是到了最后,还是栽在了你们手里。”

“关于您的情谊,我深感荣幸,但内心惶恐不安,实在是愧不敢当。”

杨崇古神色一凛:“你是没听清楚吗?我要盘尼西林。”

杜老板耷拉着眼皮:“真的爱莫能助,还请你另找他人。”

杨崇古泰然处之,切然一笑:“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杜老板急忙摆手,言不由衷:“不不不,鄙人岂敢。”

“刚才你说你心里不安,现在又说不敢。”

杨崇古卖起关子,笑意之中饱含玄机:“那我就给你讲一个故事,或许能治好你的心病。”

“我手头持有数起陈年旧案,欧文长官深知我能力,亦明了我对此类案件的偏好,因此督促我在规定期限内破解这些悬案。”

“其中有一本杨公馆的谋杀案,不到两天我就找到了凶手结案。我想你应当有所了解。”

“经初步审阅剩余卷宗,得知一条引人入胜的线索:死者均与一位杜姓商人存在关联。”

“我在思考,这位杜姓商人是否与兄长有所相识?”

“绝无可能。”

杜老板惊恐不已,仓皇之中亲自为杨崇古斟茶:“贤弟过誉了,我岂能结识杀人凶犯?”

杨崇古抬眼审视杜老板,杜老板意识到自己措辞失当,双方相互对视,随之会心一笑。

“兄长这般言辞,我心中忧虑得以舒缓。”

杨崇古谢过斟茶,一语双关示之:“我理会兄长的意思,回去后将案件妥善存档。”

“既然是陈年旧案,不妨让它们再沉淀一年两年,乃至十年八年。正所谓,岁月愈久,酒香愈浓。”

“倘若日后兄长瘾疾发作,吾可与之共饮。”

“岂能让贤弟破费?”

杜老板亦以暗语对之:“愚兄此处美酒颇多,若有饮宴之需,敬请随时告知。”

杨崇古打住哑谜,神色严肃:“我现在就要。”

杜老板稍有为难:“这么着急?”

杨崇古点头示意:“不错。”

“可以。”

杜老板痛下决心,点点美金道:“既然你我联手发财,我们就按照道上的规矩来办。”

“你这钱只够五盒西洋药水,但是,你我初次见面,愚兄就送你一个人情,给你翻倍十盒,算是我高攀你这个老弟。”

随后,杜老板打电话吩咐手下从码头仓库里取来一小箱盘尼西林。

“爽快。”

杨崇古与杜老板握手道别:“杨某钱清事了,不闻不问。”

杜老板紧握其手送之:“愚兄一定遵守江湖规矩。”

与此同时,福源客栈。

“你们是日本人?”

刁得利被便衣押至川谷面前,扫视院内遍布荷枪实弹的日本士兵,厉声斥问。

川谷驻足于一名便衣雨伞之下,他审视左腕上的时间,继而将目光投向楼层的方位,镇定自若,仿佛未曾留意到刁得利的质疑。

“啊,日本人。”

“你们在找什么?给我出去!”

“……”

“八嘎,给我闭嘴,再不老实,老子毙了你们。”

楼上客房内,客人的惊惧与责骂之声响起,然而在日本人的威胁恐吓之下,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你们不能乱来。”

“此处是法租界,我的店铺已纳税,并受法国当局庇护。”

刁得利深感愤慨,向川谷表达剧烈之抗议。

川谷依旧未曾回应,似乎负责看押刁得利的便衣情绪愈发激动,他拉动手枪击锤,目光锐利地盯着川谷,寻求射击的许可。

川谷目光投向那名便衣,示意其不可轻举妄动,后者这才松开刁得利,并将手枪收起。

川谷方才正视刁得利,询问道:“你是客栈的老板?”

刁得利回道:“不错。”

“怎么称呼?”

“刁得利。”

“呦西,这个名字挺有意思,你应该是一位精明的商人。”

川谷以玩味的目光审视着满身湿透的刁得利,微微点头。

“我以为你是个哑巴,或者听不懂中国话,原来还是个中国通。”

刁得利在言辞中夹杂着愤怒,毫不示弱。

“认识一下,我是川谷。”

川谷并未动怒,伸展右手表达友好,然而刁得利并未作出回应,于是他便自觉地收回了手。

“我们接到线报,这里藏有一名红党分子头目,奉命前来搜捕,还请你配合。”

“红党分子?”

刁得利闻言嗤之以鼻:“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这里只有花钱住店的客人,没有什么危险分子。”

“也对,按照你们的话说叫危险分子。”

川谷信心十足地说道:“我们的情报不会错的,只要此人还在这里,一定会被搜出来。”

“要是搜不出来……”

川谷凝视刁得利的脸庞,面露微笑,嘴角上却露出一抹杀气:“就是你放走的。”

“你这是强盗逻辑。”

刁得利欲转身离开:“我要到市政厅控告你们。”

“想跑?”

便衣再次控制住刁得利,威胁道:“等会有你好看的。”

此时,搜查后院的一名便衣匆忙而至,向川谷汇报:“队长,在后院发现了一处通往院外的小门。”

“小门?”

“是的。”

“仔细检查了吗?”

“已经查过了。”

“门距狭小,铁锁锈迹斑斑,然而锁孔却留有近期使用的痕迹。”

“八嘎。”

川谷顿时感到情况不妙,立刻掴了这名便衣一记耳光,严厉命令:“立即带人追捕。”

“是。”

虽然这名便衣应承了下来,但他并未立即行动,而是选择留在原地。

川谷颇感困惑,这名便衣鼓足勇气解释说:“通往小门的地面上仅是我们自己人的足迹,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脚印。因此……”

川谷举手打断手下的解释,欺身靠近刁得利,问道:“刁老板,给我解释一下吧?”

刁得利佯装不解:“你想知道什么?”

“我期望得到合理的解释,为何废弃的铁锁突然间被重新启用?”

“谁说废弃不用了?那只是上锈而已。”

“你刚才不是夸我是一名精明的商人吗?”

“只要还能使用,我当然不愿意花冤枉钱买新的了。”

刁得利应对从容不迫,所提供的解释似乎显得颇为合理。

然而,川谷深知自己遭受了戏弄,那一刹那,原本文明的形象瞬间变得丑陋不堪。

“好一张尖牙利嘴。”

他抓住刁得利的衣领,威胁道:“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而不是什么狗屁经商之道!”

“若再不老实,我请你去宪兵队喝茶。”

“昨天上午,我的合作伙伴给我送来一车柴火,就是从后门运进来的,所以就开锁了。”

“地面上为什么没有车印痕迹?”

“卡车进不来啊。”

“你在撒谎!”

“我没有撒谎。”

“既然卡车进不来,为什么不走前门?”

“走前门需要绕很长的一段路,都是生意人,合作伙伴也要考虑运输成本。”

“再说了,柴房距离后门也就十几米远,也很方便。”

刁得利解释完后,川谷望向那名便衣,便衣已经侦查过后门的通向,便点点头。

松开刁得利,另一名便衣人员抵达现场,向川谷汇报:“队长,后院各房间已全面排查,未发现目标。”

“那间柴房仔细搜查了吗?”

“经检查,所有柴火已搬空,室内空无一物,未发现有任何病患接受手术的迹象。”

既然后院没有发现问题,那只有指望前院这栋大楼了。川谷重新将视角投向楼层,此时,宪兵已经搜查到了三楼,只剩下最后几间房屋待查。

“啪。”

突然,大楼的另一侧传来一道三八大盖的枪响。

“走,快走。”

随后,数名日本宪兵紧随其后,驱赶着一瘸一拐的一名男子,以及一位搀扶他的同伴,从大楼后方缓缓现身。

来至跟前,宪兵向川谷报告:“报告,发现两名可疑分子企图翻墙逃跑,其中一个被我们击伤腿部。”

“你们怎么能随便杀人?”刁得利斥问道。

这两个人是客栈的伙计。

其实也不算伙计,因为客栈根本不缺人手。

他们是从乡下逃荒而来沪市,实在没有去处,就与刁得利商量,常年包租客栈的一间房子。

有活的时候,就帮客栈做些体力活,冲抵租金,没活的时候,就出去另寻机会。

穷苦人不易,刁得利心善,就答应了,勉强度日。

“我们没有杀人,他们是危险分子,想逃跑。我们要带回去审查。”

川谷态度强硬,狡辩道。

“你们没有权力带他们走。”

刁得利挺身而出,庇护着两名伙计,试图说服川谷:“他们并非危险分子,仅仅是因乡下荒旱逃难至城的贫苦百姓,他们是我的伙计。”

“让开。”

川谷推开刁得利,直面其中未受伤的伙计,询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逃跑?”

这名伙计毫无畏惧,仅以冷峻的眼神与川谷对视,未发一语。

“为什么不说话?”

“回答我的问题。”

“难道你是哑巴吗?”

依旧没有回应,川谷似乎察觉到了一丝敌意。

“这两个人很危险,把他们给我押过去。”

川谷指向大门一侧,语气坚决地下达指令。

楼上各房间已进行全面搜查,未发现目标,便衣率领宪兵向下汇报情况。

“你们都是废物。难道红党分子长了翅膀飞上天了?”

川谷对眼前的搜捕结果感到十分不满,对数名下属进行了严厉的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