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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谍战:我的绝密生涯 > 第98章 告知李三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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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愈发浓重,寂寥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尽管能见度仅有十米之遥,但骄横的日军士兵仍将卡车驶得飞快。

车轮溅起的“啪啪”水渍声,令刚刚开门摆摊的一家小商贩心生恐慌,欲破口大骂。

然而,当他们看清卡车内满载荷枪实弹的日军士兵时,只得强行将脏话咽回肚子里。

此时正值黎明前夕,繁忙一夜的霓虹灯早已熄灭。

卡车在抵达宪兵队大院门口时,院内的几只狼狗纷纷吠叫不止。

卡车随之减速,缓慢驶入,当车身平稳停下后,车上的日军士兵依次下车。

狼狗似乎辨识出了自己的主人,吠叫声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尾巴摇摆不停。

随后,卡车上的七八具日军尸体被逐一抬下,并列放置于空地之上。

紧接着,担架上的病患亦被小心翼翼移下,平稳置于另一处地面。

两位日本军医已在院内恭候多时,目睹此景,他们立刻携医疗箱匆忙赶至病患身旁,一前一后蹲在担架边缘。

他们打开医疗箱,各自挑选了所需的工具,然后分工合作,对病人进行了全面而细致的检查。

一位用听诊器仔细聆听病人的心跳,另一位用手电筒仔细查看病人的眼睛。

宋之明被两个日本士兵押着,最后下了卡车站在一边,冷眼观看眼前的场景。

两名军医审慎查验一番后,二者嘀咕着晦涩难懂的日语,简短交换了意见。

其中一位起身示意卡车旁的救护车驶近,另一位则急速走向距离几步之外的一位日军大佐军官。

“大佐阁下,病人已深陷昏迷之中,确切病因尚未查明。但是,其生命迹象已极度微弱,若不立刻采取救治措施,恐怕将无法支撑至天亮。”

军医郑重收起听诊器,将其放入口袋,面部表情极为凝重。

“请立即将此人送往陆军医院抢救,务必竭尽全力救活他。”

“此人的重要性无可替代,贵院务必以最高水准的医疗技术,全力挽救他的生命。”

“拜托了。”

大佐向这位军医深深鞠躬,郑重强调。

“我们一定尽力。”

这名军医转身走向救护车,而此时救护车已经启动,病人也已抬进去进行了抢救。

“小野,你跟着过去,务必做好病人的安保工作。”

大佐朝着身旁的一位女子日军上尉下达指令。

“哈依。”

小野离开大佐,大步走向十几米外的日军士兵队伍,她挥手命令道:“立即上车,随我前往陆军医院。”

军用卡车再次点火,完成掉头后,紧紧跟随救护车驶出宪兵队驻地。

在行动之前,胡道义郑重展示了几张日本特高科头目的照片,并要求宋之明认真熟记这些面孔。

他反复强调记忆的重要性,并提醒宋之明保持高度的警觉,以确保任务能够顺利进行。

即使浓雾笼罩,但宋之明还是瞬间认出,眼前这位威风凛凛的大佐,就是特高课课长范冢健,而那位女上尉则是小野洋子。

范冢健走至宋之明面前站定,审视了一番后,对两名日军士兵命令道:“将他押入牢房严加看管,等待审讯。”

“哈依。”

两名日军士兵遵照指令,押着宋之明来到大院后面的一扇铁门前,等待守卫开门。

负责守卫的日军士兵缓缓开启铁门,眼前立即呈现出一条通往地下牢房的甬道。

甬道狭窄且昏暗,顶部几盏摇曳不定的灯光,忽明忽暗。

进入甬道,铁门随之“哐当”一声关闭,眼前的亮度瞬间暗了不少。

沿着甬道,往深处走去,不时可察觉到前方囚犯所发出的痛苦哀嚎与皮鞭挥舞的声响。

走至尽头,接着转向一个直角通道,两侧分布着若干刑讯室,其中部分犯人正遭受刑具的残酷折磨。

犯人的恳求与暴徒的狂妄叫嚣,相互交织,振聋发聩,令宋之明深感不安。

再次穿过通道之后,最终进入牢房区域,眼前的视野顿时变得开阔起来。

在某些牢房内,空无一人,似乎一片沉寂。

而在那些关押有囚犯的牢房里,犯人们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如同死去一般安静。

当宋之明被带入时,他们并未展现出好奇或关注,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日常。

宋之明心中满是迷茫,对于自己将被关押在哪一间牢房全然不知。

他故意放缓脚步,慢慢深入牢房区,目光在各牢房间来回游移,期待能发现李三的踪迹。

然而,直至他被关进牢房尽头的一间狭小牢房里时,仍没有看见李三的影子。

“咣当”一声,牢门被两名日军士兵狠狠关上,铁锁亦被牢牢锁死,他们随即离去,留下了一片寂静。

直到日军士兵的影子完全消失在拐角之后,宋之明才开始仔细观察他当前的位置和处境。

牢房内光线昏暗,阴冷潮湿,没有床铺,只有地上发着霉味的褥子。

毗邻的囚室空旷无人,几只濒临饿死的老鼠在囚室之间穿梭寻找食物,发出尖锐的吱吱声,景象宛如地狱般的阴森,令人毛骨悚然。

不见李三踪迹,该怎么办?

宋之明坐在地上,面对眼前的困境,开始进行深入思考。

他只有三天的时间,如果不能成功,就会面临严重的后果。

三天后,即使日本军医全力抢救,那个病人仍将因心脏衰竭而死亡。

然而,这是最为理想的情形。

如果特高科在这期间发现了破绽,怀疑病人并非他们寻找的红党要人,那么情况将变得非常糟糕。

那时,宋之明的假意投诚计划将失败,他将面临难以解释的困境,更不用说趁机除掉夜猫和救出李三了。

就算熬过了三天,特高科并没有发现端倪,但宋之明也失去了最佳时机。

因为,特高科的注意力会从病人身上抽回来,从而转移到他的身上。

届时,他还是举步维艰,从而影响站里精心设计的整个行动计划。

此时,脚步声在廊道内再次回荡,宋之明立刻起身,警觉走向牢门。

他靠近栅栏,透过缝隙向外张望,试图看清来者的面容。

还是那两名日军士兵,架着一个犯人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这个囚犯双腿无力,无法移动,头颅低垂,衣物破烂,身上沾满了斑斑血迹。

看来,此人刚刚受过酷刑。

日军士兵走到牢房前,打开门,将犯人扔进牢房,然后锁上门,对宋之明说:“看着他,别让他死了。”

日军士兵走后,宋之明小心翼翼扶着犯人躺在褥子上,同时轻轻为他抹去脸上的血迹。

当他仔细审视犯人时,发现这个人竟然是李三。

宋之明不禁欣喜若狂。

然而,当他目睹李三身上层叠的旧伤新痕,每一处都显得如此醒目刺眼时,原本的喜悦之情逐渐消退。

“李三,我是宋之明。”

宋之明附在李三耳畔轻轻呼唤。

听到熟悉的声音,李三缓缓睁开他那双无力的双目,淡然扫过宋之明,随后又安静闭上了眼睛,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你听好了,是胡队长安排我进来救你出去。”

宋之明轻轻摇动李三的头部,试图让他集中注意力。

然而,李三不再有回应,保持着蜷缩的姿势。

宋之明想到了口袋中的信物,那是胡道义给的一枚银圆。

此枚银圆存在铸造缺陷,其上“袁大头”图案出现重影,系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失误。

虽然不影响使用,但却是李三讨好胡道义,刻意赠送的友情。

他知道胡队长有收藏钱币的嗜好。

所以,胡道义念及李三的情分,一直奉为至宝,不舍得用掉。

宋之明掏出这枚银圆,轻轻捏着它,递到李三的眼前,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你是否还记得这枚银圆?”

李三依旧无动于衷。

“是你送给队长的错币,他说见到信物如同见到他本人,他要你相信我,配合我的行动。”

听到错币,李三再次睁开了眼睛,紧紧盯着宋之明手中的银圆。

不错,正是自己送给胡道义的那一枚银圆。

李三向宋之明轻轻点头,表示对他深信不疑,此刻可以向他详细说明任务内容。

宋之明非常欣慰,说出了行动计划:“一小时后,天就要亮了,我现在给你服用一粒药物,两小时后,你将出现严重的呕吐,并陷入假死状态……”

与此同时,中央巡捕房。

按照郑啸林的命令,杨崇古带领巡捕,押解川谷来到巡捕房。

踏入大院之际,杨崇古远远看到郑啸林模糊的身影。

他早已在一楼大厅台阶处徘徊等候,举足之间透露出明显的焦虑。

杨崇古吩咐,押送川谷的两名巡捕随他前往,其余人员留在原地待命。

随后,他走到郑啸林面前,驻足行礼。

郑啸林随即回礼,两名巡捕押解着川谷在二人身旁驻足,静待指令。

杨崇古正欲报告详情,郑啸林却将视线投向川谷,他被手铐锁住,显得非常困窘,郑啸林脸上浮现出一丝关切。

“快快,把手铐打开。”

郑啸林望向这两名巡捕,焦急命令道。

这两名巡捕一怔,不解其意,深感诧异且犹豫不决之余,将目光投向杨崇古。

杨崇古也深感诧异,以同样目光望向郑啸林,试图询问其中的深意。

郑啸林对部下不服从指挥,反而向杨崇古寻求意见的行为感到极度不满,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他愤怒咆哮道:“混蛋,巡捕房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若再敢不听指挥,今天就请你们走人,巡捕房不需要反骨之徒。”

此话有指桑骂槐之意,既是命令,又是威胁。

杨崇古示意这两名巡捕先执行命令,卸掉川谷的手铐。

卸掉手铐之后,这两名巡捕驻足原地,表情异常复杂。

郑啸林如同变色龙一般,转而露出笑脸,对川谷说道:“川谷先生,请到我的办公室休息,稍后我上去找你。”

川谷揉了揉胀痛的手腕,还以郑啸林一丝僵硬笑容:“那好吧,郑总巡长。”

接着,他粗鲁推开这两名巡捕,毫无顾忌走向楼梯入口处。

川谷的挑衅之举,让这两名巡捕再也无法忍受,他们冲向川谷登楼的背影,分别骂道:“妈的,什么东西。”

“就是,狗娘养的小鬼子。”

郑啸林对于不绝于耳的骂声感到极度不满,大声喝止:“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都给我闭嘴,滚开!”

这两名巡捕愤然间走向院内的同伴,而同伴们也所见了眼前的场景。

他们本想跟着表达不满情绪,但听见郑啸林的淫威之声,只好选择了沉默。

虽然他们不敢公然大骂,但小骂之声仍然不绝于耳。

最终,他们一个个相继离去,只留下了一片空荡荡的场地。

众人走后,杨崇古也十分恼火,质问道:“总巡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对郑啸林的行为,认为极不适当。

面对杨崇古的责备,郑啸林并未感到不悦。

因为,在冲突的紧要关头,他选择了躲避,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行为并不占理。

他将杨崇古引至一旁,假惺惺说:“小杨,我知道你和兄弟们都受了委屈。”

“川谷是违反了租界的法律,应当受到惩罚。”

“但是,你想过没有,他既是肇事者,同时也是日本驻沪市大使馆武官,他享有外交豁免权,我们无法将他问罪。”

“既然如此,那么对于此次纠纷,上头是如何考虑的?”

杨崇古敏锐洞察到郑啸林弦外之音。

他断定,上层肯定与日方达成了某种妥协,不然,以郑啸林的精明和狡诈,不会贸然说出此番话语。

杨崇古又想,若自己一味坚持,恐显愚钝与冒失,最终亦难成事。

故而,他决定,接下来一定要遵从上级的意愿。

“我和欧文董事商量过了,你负责安抚那个受伤的平民,让川谷拿出一些赔偿金,天亮之后,此事就算了结。”

郑啸林说道。

果然,如同杨崇古猜测的那样,上层只想息事宁人,不敢得罪日本人。

杨崇古深感失望,他原本期待此次冲突能引起法方的重视,进一步遏制日本人在法租界内的嚣张行径,然而现在看来,这一目标似乎并未实现。

但是,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做了进一步试探,问道:“总巡长,您的命令我会执行不误。但是,这次公董局如果不给日方一个警告,恐怕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麻烦。”

“当然。”

郑啸林笑道:“公董局已经向日方大使馆发出了照会,要求他们尊重法方主权,下不为例,日本人已经口头答应了。”

杨崇古在心中嘀咕:“光是口头上答应,有个屁用。”

尽管法租界当局并未展现出过于强硬的态度,但至少给予了日本人一个明确的警示。

对于组织而言,这样的结果无疑是一种可喜的局面。

随后,郑啸林上楼去见川谷,杨崇古也走入办公室。

那个受伤的房客已经在医院得到妥善治疗,他的朋友雷鸣,坐在孙小利面前,接受询问。

他们一起在办公室里等待杨崇古。

杨崇古在办公桌前坐下后,孙小利递过询问笔录。

杨崇古看了一眼,附在孙小利耳朵上交代了上层处理意见。

孙小利想表达不满,但被杨崇古制止。

随后,杨崇古示意孙小利接着记录,他向雷鸣委婉说出此案的处理结论。

他说道:“今天,川谷会出钱赔偿你们一笔医药费,此事就算结束,你们是什么意见?”

雷鸣听完后,凝视杨崇古,面无表情,似乎对赔偿金丝毫不感兴趣。

杨崇古又重复了刚才的意思,雷鸣还是没有回答。

杨崇古静静看着雷鸣,雷鸣收回视线,望向窗外,眼眶内炽热翻涌。

杨崇古试图安慰他,雷鸣突然情绪激动,转脸哭泣:“杨探长,我们不要钱,只要那个小鬼子坐牢。”

“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川谷享有外交豁免权,依照法租界的法律,只能将他驱逐,无法将他问罪。”

杨崇古也很难过,但他只能这样说,也只能这样做。

“这个我不管,那是你们的事。”

“今天那个小鬼子要是敢出去,我兄弟的事就不要你们管了,我们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