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有责任，但也仅仅是责任。”顾琛解释。
所以他要将之前对待秦语沫的种种特殊都归结于秦语沫救过他，所以他是在报恩？
也是这份恩情，所以他得一直照顾秦语沫？
而她的愤怒，不平，反倒是她矫情了？
简直太过荒谬！靳茜笑了一声，“顾总，你想说的我理解了，你对秦语沫有愧疚，因为她是你的救命恩人。”
“放心，不到一个月了，到时候离婚证一领，你可以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她语气极尽平淡，嘴角讽刺的笑容一直在唇边。
“苏栖栖......“顾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后面的鸣笛声。
——“干什么呢，绿灯了还不走？”
靳茜怕瞥了一眼后视镜，一长排的车子等在后面。
“顾总，先开车吧！”
顾琛扫视她一眼，踩下油门。
一路超速行驶，等到了酒店门口，顾琛才踩下刹车键。
靳茜拿起包，就要离开，顾琛凝视她道，“苏栖栖，是蕊心告诉我，三年前我的生日，你看到了......”
他开口的话让靳茜想到了那段记忆，按住太阳穴，靳茜蹙眉，“事情过去那么久了，顾总，你不必解释了。”
靳茜猜到了他的意思，“我知道你是想说，那天我看到的都是被曲解的意思，你和秦语沫什么都没有发生？”
顾琛没想到能从她的口中听出来这些话，原本想说的话被人抢先说出口，深沉的眸子攫住眼前的女子。
“既然如此，你想说的，我已经知道了，顾总，晚安。”
她面色平静的异常。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顾琛反问。
“你是希望我得知了这个消息，对着你含泪哭泣说我错怪了呢吗？”靳茜觉得顾琛有些幼稚，“顾琛，现在这些解释我已经不需要了。”
就算是刑事案件也有追诉期，感情更是如此，道歉，解释，过了时间，就会成为无意义的废话。
说完她打开了车门，决绝的一步步走入酒店。
哪怕脚踝隐隐抽痛，她还是强硬着挺直腰板，消失在顾琛的视野里。
直到再也看不见靳茜的身影，顾琛心头倏尔笼罩出一层乌云，他的确设想过靳茜听到解释的各种反应，唯独没有猜到是这般淡然。
不在乎了，所以才会无所谓，不是吗？
————
深夜酒吧
“顾大少爷，稀客啊，半年没见你了。”林墨拿着一杯威士忌上前，“之前你家那位不是管得紧吗？怎么现在给你放出来了？”
顾琛低头沉默，一杯接着一杯下肚，旁边已经摆放了一堆空酒杯。
“情绪不加佳？”林墨把手放在顾琛肩膀上，“我之前听人说，你们家那位在闹离婚呢，难不成是真的。”
“谁说的？”顾琛红着眼睛抬头。
林墨吓了一跳，“不会还是真的吧！圈子里都传遍了，你瞧，旁边那边女的都等着上位呢！”
目光环绕一圈，红绿灯光下，无数女人的眼睛都停留在顾琛身上，但没人敢主动上前。
“滚！”顾琛瞪了林墨一眼。
“别生气啊，我也没见过嫂子，这些年，被你保护在顾宅，兄弟们都没一个见过的。”林墨笑着摇头，“你可别和我说，你现在是为爱买醉？”
顾琛转了个方向，不想继续和他说话。
然而林墨怎么可能放过他，绕到一侧，“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有必要吗？这样折腾自己吗？”
圈子里早有传闻，顾琛是被顾老爷子以死相逼，才被迫娶了苏栖栖，还有人说顾琛的妻子丑陋无比，所以三年内顾琛都没有带出来过。
对于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人就坐上了顾夫人的位置，圈里的名媛小姐都在嫉妒，同样，圈里所传的那位顾夫人更是劣迹斑斑。
甚至传言是她故意下药，才逼得顾家同意。
“滚开！”顾琛实在心情不爽，不愿多说。
难得看到顾琛的脸上一脸杀气，林墨收敛了嘴角的戏虐，“兄弟，喝酒不能解决问题，女人嘛，哄一哄，若是她不上道，那就拜拜呗！”
“刚才秦小姐还打电话问我你的情况呢，我告诉她你正在我酒吧，我瞧着秦小姐也不错，人家痴心对你，都那么多年了，还救过你的命，多好的一个女人。”
说着，他一拍顾琛的肩膀，“诺，秦小姐来了，来找你的。我就先退了。”
秦语沫站在顾琛面前，洁白的短裙露出修长的双腿，不知怎么的，顾琛又想到了刚刚触及到的靳茜的腿，纤细匀称，宛如雕塑。
“琛哥哥。”她开口，声音淹没在嘈杂的音乐里。
“你怎么来这儿了。”顾琛拧眉。
秦语沫上前就要扶住顾琛，却被他避开。
他刻意的疏离让秦语沫委屈道，“琛哥哥，你还在怪我吗？”
“要是姐姐误会了，我可以去和她解释。只要你别再这样对我。”
顾琛目光锁紧她，回想到顾蕊心所说的话，她说，他和苏栖栖之间都是因为秦语沫才走到这一步！
“我和她的事情，你不必插手。”顾琛缓缓收回视线。
秦语沫却拉住顾琛的衣角，故意露出手臂处的疤痕，“琛哥哥，你别不理我。”
顾琛想要推开她，视线却落在她手臂的疤痕，最终没有下得去手，
“你会找到更好的人！”顾琛缓缓道，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
秦语沫凝视他。“所以，你现在是怕姐姐伤心，所以故意想要和我保持距离吗？”
“我让人送你回去。”顾琛转移话题，不想多说。
一旁的服务员被招呼进来，顾琛低声安排，“安排辆车。”
“是！”
以前，他从不会这样对她。
但现在......
秦语沫盯着男人的背影，“琛哥哥，你是爱上姐姐了吗？”
三年前，他结婚时，秦语沫问过同样的话，那时候顾琛回答是否定。
很坚定的“没有。”
可如今再问出这句话，男人背部僵硬，像是钉在了原地。
是爱吗？
爱这个词对于他太陌生。顾琛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