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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最讨厌的人

莫连打着灯,走在最前面。微弱的灯光反射到石壁上,呈现处不同的色彩。

在矿脉中,各种矿石和岩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幅壮丽的画面。有的矿石晶莹剔透,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有的则色彩斑斓,宛如大自然的调色板。

靳茜摸了摸石壁上细碎的粉末,捏在手心上,眸色变了变。矿脉虽然潜藏着巨大的财富,这些美丽的矿石背后却隐藏着巨大的危险。一些矿石含有放射性物质或有毒元素,一旦接触就会对人体造成严重伤害。按理说,矿工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避免触碰这些危险的矿石。

但实际在实际的工作中,往往需要进行检测,确定了一切都在安全的数值里,才能进行,但也耐不住总有一些非法的矿脉,不顾工人的死活,直接下令开凿。

除了矿石和岩石之外,矿脉中还生活着各种生物。在黑暗的环境中,这些生物依靠敏锐的听觉和嗅觉来感知周围的世界。一些昆虫和小动物在矿石缝隙中筑巢繁衍,也可能成为矿工们的潜在威胁。一些有毒的昆虫或动物可能会对人体造成伤害,甚至危及生命。

矿脉的工作往往是拿着命来还钱。若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一般人也不会选择这里工作。

毕竟在矿脉中工作是一项艰苦卓绝的任务。不仅要面对恶劣的环境和潜在的危险,还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

长时间的黑暗和孤独会让人感到压抑和焦虑,在矿脉这里本来就是一个容易出事的场所,在这里所有的危险具象化后都会让人心情压抑的很。

几步之后,到了尽头,一个个担架摆在地面,环境实在是简陋。只有几张薄被盖着。

靳茜不悦道,“就让他们在这儿呆着?”

“这也是没有办法。”张科开口,“住宿区那边人人避之不及,总不能把这些人都放在外面吹风吧,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靳茜走了几步,停在一人的担架前。

这个区域大概躺着小二十个人,靳茜环视了一圈,躺在地上的人,皆是面色平静。

透露着了无生气的安静。

似乎他们对于自己的一生已经有了定论。

靳茜垂眸,微微侧身对着张晔开口,“医药箱拿过来。”

张晔立刻上前,拿着医药箱走了过去,“小姐。”

靳茜打开药箱,先是拿出了银针,扎在那人的的穴道。

见他面色未变,似乎毫无感觉,拧了拧眉,从医药箱里面再次翻出了针孔。

板正那人的手臂,直接扎入血管,抽了一管子鲜血。

李毅立刻上前,“苏小姐,这?“

“要论证我的想法,还需要证据。”靳茜开口,“我先抽个血,验个毒理。”

“毒?”张科立刻上前,“你是说,他们都中毒了?”

“怎么可能,若是中毒了,之前医院怎么会没有测出来。”

“自然有医院测不出来的毒。”靳茜瞥了他一眼,拿起新的试管,依次不停到每个人的面前抽血。

虽然人不算多,但是也花费了不少时间来来回回,等到整个药箱全部都充满了试剂盒子。

靳茜才扭了扭头,站起缓了缓脖颈。

“这些试剂我会带回去检验。”靳茜开口,“需要一点时间,我明天会给你们一个答案。”

靳茜说着,一旁站着的张科,“你这说的是真的吗?”

“你这抽血,然后就能查出有没有中毒?我怎么觉得你不可信呢?”张科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丝毫不肯相信靳茜,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个女人,尤其是这样一个貌美的女人,他总是自带这自上而下的男性凝视。

在矿脉这样一个以体魄为主的生存地方,女性一向是不受重视的。

“张科,你说什么呢?放尊敬点,这是顾老从帝都派来的人!”莫连呵斥道。

一边安静的张晔接过医药盒,犀利的目光盯着张科。

“呵呵,忘了你们都是顾家的人,我可不是!”张科笑了,“论起来,这个矿脉也是靳家的,只不过被签给顾家十年罢了,你们都是临时工,在我面前狂什么?”

“你是靳家的?”靳茜眯了眯眼道。

“是!”张科狂妄道,“我在这矿脉工作的时候,你们顾家这群人都还没过来呢!”

靳茜压了压嘴角,缓缓道,“听你说的,你也算是这座矿脉的老人了,既然如此,想必你也是不愿意矿脉的工人出事的不是吗?”

“既然如此,你现在及时不相信我,也不应该打扰我。”靳茜缓缓道,“那些嘲讽的话,就等明天结果出来了再说吧!”

靳茜说着,转身就要朝出口就去,脚踝却突然被人抓住。

她脚步一顿,一边的张晔立刻掏出了枪支。

靳茜立刻制止了张晔,“不用。”

她低头看过去,发现抓住她脚踝的人就是附近的一个担架的人,面色枯槁,砸吧着嘴角,似是要说些什么。

靳茜听不清楚,俯身蹲在他身边,声音温和了许多,“你说什么?”

“真的......真的能救我吗?”他说着,目光里闪烁着期待。

靳茜凑近才看得出来,他也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出头的孩子,看着模样,也许就十八岁左右。

消瘦的身形,蜡黄的皮肤,待在矿脉这种环境,根本就得不到病人应该有的照顾,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靳茜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蓦地被砸了一下。

她才发现,一直处在于高位,她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些人真正的处境。

她用着矿脉的处置权,但却从来没有真的关心过这些底层矿工的工作情况。

所谓资本家,吸血鬼,眼中永远只有利益,她之前所厌恶的各种形容词,此刻落到她的眼中,都变得格外的真切。

这些词语不就是说着她吗?

她终究还是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