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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来人,傅宴初瞳孔一震。

谢晚居然没死?!

他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而在看到她身后跟着的霍尘绝时,他立刻暗自咬了一下牙,迅速将脸上的惊讶收了起来,恢复了平时那一副温润如玉,待人彬彬有礼的斯文模样。

谢晚匆匆赶来,白着一张脸喊了她一声,“妈!”

“晚晚!”许梦云一下子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朝她扑过来,一把将谢晚抱住,泣不成声,“晚晚……你爸、你爸……呜呜呜……”

谢晚眼眶发烫,紧紧地抱住了许梦云,与她同哭。

这时,一个人走到了许梦云的身边,静静地打量了她半晌,温柔出声,“晚晚回来了。”

如同跨越几个世纪,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谢晚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的声音是那样好听,如珠玉落地,透着温润的磁性,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样温柔的背后,实则是吐着蛇信子的毒蛇!

她此生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时隔五年,却又再次相见了。

虽然这一世谢震出车祸一事,她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不是傅宴初的手笔,然而一看到他,谢晚心中怒火就直冲头顶,她看着傅宴初,恨不得找他拼命,“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宴初表情微微一凝,目光仍旧温和,声音还染上了一丝沉重,“伯父出事,我过来看看。”

谢晚还想发作,这时一只手从她身后伸过来,一把按住了她的肩头。

是霍尘绝。

傅宴初顺着那只手看过去,一下子对上了霍尘绝的锐利的目光。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啪”的一声立马激起了一点火花。

傅宴初垂在身侧的手指立马蜷了起来,握成拳头。

霍尘绝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随后移开目光对着谢晚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们先去看看爸手术进行的怎么样了!”

谢晚立马回过神来,紧紧地咬了一下牙,扶着许梦云过去坐下来,又立马去看谢棋章。

相比起许梦云情绪的外露,谢棋章面容沉着,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宝相花纹唐装坐在长椅上,手里正拿着一根小小的手杖,双手沉稳地覆在手杖上方,脊背挺得笔直,坐在那儿如同一座巍然不动的山。

谢晚走到他面前蹲下,双手握住他的枯槁的双手,眼泪落了下来,“爷爷……”

直到这一刻,谢棋章那挺直的背才稍微坍塌了一点,灰色的眸子动了动了,落到了谢晚的身上,“回来了……”

霍尘绝再也不理站在旁边的傅宴初,立马抬脚走过去,和谢晚一起齐齐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声音铿锵有力,“爷爷,我们回来了!”

“尘绝……”

谢棋章一把握住了霍尘绝的手,霍尘绝也用力回握过去,再次坚定地开声道,“我们回来了!”

谢棋章紧紧地看着霍尘绝,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似乎在一瞬间就完成了某种约定。

他灰色的眸子动了动,说了三个字,“这就好!”

说完这三个字之后,他目光落到霍尘绝额头的伤口上,“你怎么……”

霍尘绝的伤口谢晚给简单包扎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找护士处理,见谢棋章问起,他忙道,“没事,回来的路上车子开得太急,磕碰了一下。”

他将谢晚扶起来,问起谢震的伤势。

许梦云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谢棋章年纪大,这些事她不忍让他来回答,便接过了话——

和前世一样,在谢震去上班的路上,也是一辆载着钢筋的货车突然从一旁撞了过来,车上的钢筋滚落,打碎了后座的玻璃,像无数支利箭一样直直从后座车窗上插了进去!

与前世不同的是,前世那些钢筋砸中了谢震的后脑,这一世坐在后座的谢震则是被一根钢筋插进了胸膛!

“这一次,是周诚……”许梦云抽泣着说道,“事故发生时他控住了车子,及时将车子开进了绿化带避开了……不然,那一车钢筋当头砸下来,你爸可能当场丧命……”

周诚也受了伤,如今正在另一边接受治疗。

谢震身上最致命的一处伤是因被钢筋穿胸,伤及了肺部,导致急性血气胸,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伤到心脏。

谢晚自己就是心外科医生,她知道只要没伤到脑部和心脏,急性血气胸抢救过来的机率很大。

谢晚抬手擦干了眼泪,紧紧地拉着许梦云的手,一家三口就坐在长椅上静静地等候着。

自从霍尘绝一来,谢家一家三口身边就再也没有傅宴初的位置了。

他站在旁边,看着霍尘绝坐在谢晚身边,看着许梦云和谢棋章再也没有想起他这个人,他心中又冰冷一片。

就算他们对他再好,他始终是个外人。

他就像谢家养的一条狗,他们想起他来的,就给他丢根骨头……

呵,他站在一旁心中冷笑一声,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如果有一天,他们失去了一切,他们会不会跪在地上求他,像他们对他那样,求他给他们赏一根肉骨头?

看着谢晚一家三口,傅宴初心中烈火腾跃。

迟早有那么一天,他们会跪在地上求他!

此时谢晚他们全部的身心都在那间小小的手术室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

谢晚扶着许梦云起身、霍尘绝扶着谢棋章一起朝前面走去,许梦云急急出声,“医生!我老公他……”

还没等她完整问出口,医生就吐出了一口气,“各位家属请放心,手术很成功,病人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

如同一枚漂亮的烟花在头脑里炸开,欣喜一下子冲上头顶,许梦云喜极而泣。

就在这本该激动万分的时刻,谢棋章脸上也落出了一点笑意,可这会儿他却突然感到心脏一阵搅痛,他伸手一把捂住胸口,整个人站在原地猛地抽搐了两下,就猝不及防地倒了下去!

“爷爷!”

尖叫声四起,霍尘绝一把将谢棋章抱住,开始狂奔,“医生!”

……

谢棋章死于心力衰竭。

医生给他盖上了白布,走出病房向等候在外面的三位家属沉痛宣告他的死讯,“五年前他的心脏功能就很不好了,如今能坚持到现在,已是不易,请节哀。”

老年人心力衰竭就是在走下坡路,这五年来谢棋章一直在静养,情绪更不能大起大落,这一次谢震一出车祸,他承受这样的煎熬,硬是坚持在听到谢震手术成功的消息后,一口气才散了。

“不会的,不会的,爷爷不会死的!你骗我!”

谢晚泪水涟涟,突然发疯似的朝病房冲去,一把抱住已经盖上白布的谢棋章,死活不让护士将他的遗体推去太平间。

她像发了狂的狮子,紧紧护着谢棋章的遗体,不让人动。

许梦云更是哭得差点晕了过去。

“晚晚!”霍尘绝一把将谢晚拉到怀里,此刻他亦双眼猩红,沉痛出声,“爷爷,已经去了!”

“你不要这样,爸妈还需要你……”谢晚如遭雷击,在他的怀里瘫软一去,霍尘绝一把将她抱住,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让爷爷,安心地走,好不好?”